渡三劫 作者:夭灵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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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嘴!”
上水凑上跟前,用手做出遮挡动作。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那一刻薛勾的心像是被把小刀划了出了一道口子,刺刺地疼,隐隐作痛。她尽力平复心境,面无波澜。
“把木炭交与我,稍后我亲自送到将军屋里。”
连上水一听,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个小师妹就是心巧,一眼看出他的难处。
“多谢师妹”
他将手中的那一提木炭转递给薛勾,如释重负地从她身边走过。脑间一片空白的薛勾,痴痴地待在原地。可一时又想起些什么,立刻转过身快步赶到连上水的前头,开口道。
“师兄,此事事关秦将军跟羡眉姑娘的名誉,切记勿要再说与这第三人”
薛勾的话加重分量,字里行间露出警示之意。连上水愣愣地点了点头,师妹说的话在理,秦凤良为楠石大将,身受楠/石/国主器重,若在空留山传出些伤及秦家的流言蜚语。必会给师门带来一场巨大的灾祸。
☆、第三十一章
薛勾没有直接去找秦凤良,而是推迟到第二天才给她送去了炭火。昨夜薛勾看书入了神,以致于入睡得迟。一早起来,薛勾的旧疾 –鼻子痒开始复发。她使劲儿捏了捏鼻子,随后扣了扣秦凤良的房门。
“我是薛勾”
话音刚落,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阵乱动。秦凤良拨弄了一下头发,将屋门敞开。两人四目而对,谁也没开口说话。
晾了半响,薛勾回过神来。她把手一提,将手中的一袋子炭火递给秦凤良。转身便想离去,一刻都不愿在此处呆着。
“昨日你……去了?”
秦凤良拽住了薛勾的胳膊,问道。
“昨日我帮着上水师兄晒书,未曾离开师门。将军问我是去了何处?”
她侧过头全然当做不清楚那日的约定,一脸的困惑。她那藏于袖口下紧紧握拳的手,指甲一点点嵌入掌心,带出微微的刺痛。薛勾自小一撒谎,就会作出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这一个小动作,只有九溪,谢良青还有她自己清楚。
她察觉到秦凤良脸上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窃喜,薛勾的心突然小小地被利器锤了一下。她露出少许的不悦。
“将军,这头还有事儿可否放开薛勾!”
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一惊,秦凤良讪讪地放开了拽着的手。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薛勾发火,眼中不再是澄澈明净,怒火中烧满满的怒气。
薛勾甩了甩衣袖,扭头就走。回自己屋子的这一段小小的回廊,她好像走了很久。一路上她都在回忆刚才两人对话的画面,心中一遍遍地懊悔为何要生气?为何不能讨个清楚明白?秦凤良刚才又是为何事而欣喜?
这三个问题一再在心中反复试问着她自己,直到这屋前都没有想出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人需要靠光明来拨开前方缠满荆棘的道路,抹去从前的冰冷。同样‘万里楼’楼里的藏书成年累积在书阁之中,也需要这烈阳高照来除去那一股潮湿的味道,才能藏书保存的年限更为久远。
从昨日计起,往后五日皆是‘万里楼’的晒书日。这晒书日全全由上水师兄主持,二位师兄,谢良青为副持。她薛勾则是一个小小的帮手,听从上水的安排,帮忙晒书搬书拿书等等。
连上水在她的屋子里坐了有大半宿,一见薛勾回来。人一下子就有了精神,站起身子来。
“赶上这晒书日,你这儿的藏书也一并拿出去晒晒”
“恩”
连上水开始一本本地搬运她房内的藏书,发现落下她床前的一本药集。他随手拿起一瞧,竟是这烁沙国的一本藏书。用纸精细,实为一本上品。他惊喜地大步上前,想想问问薛勾是从何处得来此书。
他迈了几步,脚下像是踩过什么东西。连上水回头一瞧,那是一片干枯了的槐树叶子。大概是薛师妹在翻阅时,夹在书中的一个标记。
“师妹……”
“师兄刚不小心把夹在这本书里的那片槐树叶子,给…踩碎了……”
连上水站在原处,不敢走动。他瞅见薛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后脚下的槐树叶子。又面无表情地朝着门外,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师兄无须在意”
薛师妹开始不言一句,气氛的沉默是令连上水最为害怕的东西。此时他心里只想赶紧把藏书搬走,到这‘万里楼’楼前的那片空地上晾晒。
‘万里楼’楼前铺满了整整一空地的藏书。多数为第二层的‘天命’藏书,众多的师兄弟皆席地而坐,借此一览群书。这其中当然也不乏谢良青,薛勾二人。
薛勾喜欢一个人呆着,便拿了两本‘天命’藏书 ,坐在这最为隐蔽的一小块空地上,留下白斐礼一人在旁边伺候着。
她拿的两本书,其中的一本是师祖在外游历时,眼见到各种‘天命’的手写札记。其中提到100年前,在烁沙国边界存在着的一个小城,叫做‘焦灼’。师祖途径焦灼城时,曾为一名落魄书生算过一次‘天命’。书生自二十岁起则年年会有一次劫难,一直到他二十五岁。倘若侥幸渡过劫难,则会金榜题名,一生富贵荣华。这一年,书生刚巧二十五岁。有一夜里风雨四起,电闪雷鸣。一道闪电直直地打穿书生家的屋檐,直窜地面。顷刻间,房屋倒塌书生被活活地埋在一片废墟之中。
幸运的是第二日一早,邻居发现书生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性情大变,原本人人口中的满腹才气的读书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子。结尾薛勾的师祖没有多说,只提了一句,书生虽度过劫但未仕途风顺,而是像一般农夫娶了一房妻子,一生无所作为。
手札里的这个故事,平凡没有一丝亮点。却无形之中令薛勾觉得后背发凉,‘天命’出来的结果并非唯一不变,会为人,事而变。也就是说她剩下的两个生死劫难就算渡过,亦可是以‘死’的形态渡过劫难。
“姑娘你是觉得冷吗?”
白斐礼心想明明是温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刚刚好,却瞅见薛勾有些隐隐地发抖。她低下身子,搭了一把她的手。冰凉地就像是这冬日的湖水,寒气刺骨。
薛勾笑着摇了摇头,口中说着‘无碍’二字。她站起身子,久坐过后的双腿有些酥麻。她就这样扶着白斐礼的胳膊,原地站了缓了一会儿便可以随意走动了。
她绕着主殿周围走了几圈,试图去遗忘那个可怕的结论 。念头却绕到了一早她同秦凤良说的那些话上。
“你可曾向我撒过谎?”
薛勾一个转身,面色严肃地看着白斐礼。
白斐礼有些措手不及,从话里根本猜不出对方在想些什么。薛究竟何出此问?难道薛勾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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