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作者: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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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就不自觉地想要后退一步,强自忍下了后,又僵笑着指指长孙宇珩身后的王叔,道:“快去吧,爹爹,别叫王叔等久了。”
不甘不愿,长孙宇珩还是上了马车中,马车驱动,车窗打开,探出一颗脑袋,脑袋上的一双眼睛极为无辜地看着长孙碧烟,看得她又是一哆嗦。
直到马车走远了,消失在天地之间,长孙碧烟才搓了搓胳膊,从一阵恶寒中解脱出来。
此刻她领悟到,慈父,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苏长亭见状,笑着走到长孙碧烟身旁,一手揽过她的肩,轻声说道:“丈人一直如此,人前儒雅恪守,唯有在你的面前一腔疼爱如何都掩不住,碧烟别介意。”
长孙碧烟一阵苦笑,想起方才长孙宇珩的模样,又是无奈,随后软语温柔,下意识地道:“不介意。”她说完的当下,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念头尚未被捕捉到,又被苏长亭的话打断。
“回去吧,书臣近日十分粘你,一刻不见便闹翻天,这一会儿的功夫怕是又翻天似地寻你了。”扶着她的肩,苏长亭微笑着携她转身,走向自府的马车。
长孙碧烟方才的念头刚刚闪过便被打断,此刻思绪转至书臣的身上,便忘了去追寻自己方才念起了什么。面上带着融融的笑意,她似乎也想快些见到书臣那小子了。
自长孙宇珩走后,长孙碧烟的日子过得越发的悠闲,竟多出了许多时间去学东西,厨艺是不能勉强了,她便请了婆子来学怎么裁剪衣服。
环儿见小姐如此认真,还调笑地说道:“小姐这是越来越贤妻良母了,日后姑爷穿着小姐亲自缝制的衣服,想必天天心里都得乐开花。”
“多舌,谁说你家小姐这衣服是要缝你家好姑爷的?”轻责一声,长孙碧烟笑着怪看一眼环儿。
还没等环儿开口反驳,苏长亭便从院外走了来,伴着朗朗清俊的声音:“碧烟缝的衣服不是给长亭的,却是要给谁的?”
见苏长亭走进了屋中,环儿福身问候,便乖巧地退了出去,笑容熠熠,很是高兴小姐与姑爷夫妻和美的样子。
房中再无旁人,苏长亭坐去了长孙碧烟的身旁,看见她手中布料,初见了衣服的大小,笑道:“原来是给书臣缝制,碧烟果然最疼的还是书臣。”
“夫君这话,听着怎酸酸的,莫不是在吃一个小孩子的醋?”长孙碧烟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揶揄地看一眼苏长亭。
只见苏长亭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脑袋,委屈地皱起了眉心,好颜色地低语:“恐怕再这样下去,长亭真当要吃起一个小屁孩儿的醋了。”
长孙碧烟噗呲一笑,没再多理他,专注于手中活。
又一会儿后,苏长亭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篮子里的线,低着的眸中光色暗然,温柔地又说道:“碧烟对书臣如此好,若是哪一日碧烟离了他,那小子怕是要哭得肝肠寸断。”
“啊。”一声小呼,长孙碧烟被针扎在了指心上,伤口极小,只溢出了一颗鲜艳的血珠,可是十指连心,刚刚慌神扎入的那一下,当真叫她一刹那痛彻心扉。
苏长亭见状一惊,连忙将她手中物搁置一旁,扯过她的手指瞧看,皱眉嘟囔一句:“怎的这么不小心。”
长孙碧烟回神后,脸色不好,看去苏长亭,刚好瞧见他欲将她手指放入口中,她一惊,连忙抽回手,木着脸冷声道:“还不是你一直在旁边干扰我,否则我怎会慌神。”
她面上严肃,声音却细柔,叫人听着便觉得有娇嗔的意思,苏长亭被责备了还是笑得温柔,然后讨好道:“好好好,碧烟莫动气,我这便走,不打搅碧烟疼爱书臣的一片心意。”
话毕后,他的确没有多留,施施然地起身,脚踏菩提地离去。
长孙碧烟神色依旧不见缓和,看着苏长亭离去的方向,心中纷乱嘈杂,各种声音齐聚发作,扰得她心神不宁,最后闭上眼睛,重重地沉下一口气,片刻后才睁开。神色才回归了静湖,沉着地又开始缝制书臣的衣服。
晚间,长孙碧烟平躺着,睁着眼看着床顶,身旁的苏长亭已经沉睡过去,睡姿极好,一直以来安安分分,不乱动分毫。
实在无法入眠,长孙碧烟下了床,披上斗篷,轻声慢步地出了屋中。
走在院中,她的步伐与思绪一样辗转不宁,徘徊犹豫。决定不会变,只是那心境却起了太大的变化,叫她难以接受,难以适应。
想起这一年来的事情,点滴心头,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没有勾心斗角,不存尔虞我诈,平静平凡的日子,正是她向往的那样,只是这一切都是虚影,留不得。
低着头,走在昏暗的路上,周身是凉凉的秋风,刮得她斗篷卷起。长孙碧烟停下,正欲整一整斗篷,不叫寒风侵入。
却忽然颈部一痛!
是谁?
有人在掐她的人中。慢慢地,她从昏迷中清醒,瞬间反应过来有人将她掳走,这是一条深巷,面前三尺是漆黑的墙,身后却是温暖的,不似冷壁。
她回头一看,惊得双目狰狞,听见扶着自己背的人唤她一句:“烟儿。”那深情无限的眸,惊艳绝伦的面容。
宫夕月!
她立马推开宫夕月,再往旁边一扫,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宇文磬,禁军高手,从小与宫夕月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为人刚正不阿,如今却为了好兄弟,好君主,做起了强抢人妇的事来。
长孙碧烟双目燃火,实在理解不了宫夕月这是要做什么,便见宫夕月焦虑地上前一步,面露痴缠:“烟儿,朕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长孙碧烟见状,连忙又后退一步,心中愤然,声音冷酷:“陛下,一年前,臣妇便已经言明清楚,与陛下再无瓜葛。如今陛下让宇文大人做出这等掳人行径,何来天子之风?”
她的语气生硬凉薄,又隐约透着一股莫名的气势,让不远处的宇文磬心中一抽,面上一红,不自觉地站直了一些,还有点想远离一些,好像有点胆怯。
宫夕月被她这么一说,也是骤然愣住,恍然间仿佛面对的人不是他魂牵梦萦的烟儿,而是字字珠玑,气势凌人的皇后。
他僵了片刻,才缓和下情绪,道:“烟儿,你应当知道,朕不想做这个天子,朕只想与你过平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一双儿女,将他们——”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长孙碧烟没有让宫夕月将话说完,嘲讽地冷哼一声后,毫不躲闪地看着他茫然而痴恋的神色道,“陛下生在帝皇之家,从不知民间疾苦,有何资格说自己从不想做这个皇帝,陛下知道怎么砍柴烧水吗?知道如何区分五谷吗?知道一个平凡人家一年的开支是多少,应该怎么分配吗?”
“或许陛下会说,这些都可以学,都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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