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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如旧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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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在二十多年前能熄灭北伐之心,是周一朝的众多将士拼杀出来的。今之大好盛世,不该埋没他们的功劳。

    “自然。”濮阳答应下来,亦将此事记在了心上。她突然想到:“你的字中也有一个仲字。”时人取名取字带仲的有不少,一般指向家中排行。但并未听闻卫秀还有一位兄长。

    卫秀回过头来看着她。

    濮阳也在看她。此时,她方摒弃了白日里的沉稳,在心爱之人面前,毫无防备地显出十九岁的女孩方有的模样来。簪钗尽去,毫无雕饰,如初出清水的芙蓉,明媚纯美。

    卫秀并未出声。

    濮阳渐渐疑惑起来,她笑着抚摸卫秀的眉眼,声音低柔:“怎么了?你为何不语?”说着,她眼中逐渐染上了些轻柔的笑意,玩笑道,“莫非阿秀字中的仲字真与仲公有所关联?”

    随口的一句玩笑,使得卫秀心头重重地颤动,耳膜也随着鼓动,两耳间像是充斥着噪音,扰乱她的心神。

    既然敢将用仲濛二字,她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可是今日是她们新婚的第二日,她并不想用谎言去骗她,她已经对不起了很多人,不愿再添上濮阳一个。

    她深深地看着濮阳,目光幽沉得仿佛望不到底的深渊。她仍旧不语,幽沉的目光,逐渐转为炽热,全心全意地看着濮阳一人。她的眼角眉梢,俱是绵绵无尽的情意,濮阳觉得她在卫秀的目光中无所遁逃,她被吸引,方才在说什么,也都忘了。

    “阿秀……”濮阳不知不觉地靠过去。

    “我在这里……”卫秀开口,温柔的嗓音中如有着无尽的蛊惑,诱惑着濮阳靠近。

    幽暗的烛光下,她俊秀的面容更显得阴柔,她的眼,在她身上,她的心,在她身上。濮阳想到这一点,便觉心驰神往,两世,何其漫漫,何其不易。又是如何情深的缘分,方能两世萦绕而不灭。

    双唇触上了,卫秀合上了眼。濮阳翻过身去,将她压在身下。

    中衣光滑柔软,衣带很好解。

    情欲轻易被勾起,浅尝辄止的温存渐渐不足以满足。濮阳含着卫秀的双唇,吮吸、舔舐,卫秀放松自己的身体,交到濮阳手中,任她予取予夺。

    她离开了她的双唇,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额头,她的颈项。她的手穿过中衣,覆上她温热的肌肤。

    卫秀咬着下唇,忍耐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情潮。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是这般敏感,只消轻轻触碰,便是颤栗不止。

    烛火熄灭。

    濮阳除去自己的衣衫,与卫秀的身体毫无隔阂地贴合。同样柔软光洁的身躯交缠,卫秀喘息渐重,她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呻吟。濮阳生出坏心,在那娇羞粉嫩的茱萸上轻轻一咬。

    低吟之声终于从唇齿间溢出,卫秀轻颤着,羞耻着。她的声音低柔,沙哑,脆弱,像终于泄露自己伤口的稚子,紧紧抱住那个对她使坏的人,一声声唤着“七娘”,像是求饶,又像是求她再进一步。

    第85章

    春宵一夜,晓来迟起。

    濮阳睁开眼,天已大亮,她回头看枕畔,枕边人已不在。

    室中六七步远处有明亮晨光穿窗而入。濮阳望过去,因亮光而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卫秀就在那处,她已尽着衣衫,于窗下妆台前束发。青丝乌黑,笔直垂下,映着她月白的衫,别有一番温柔动人。

    窗外是三株桃树,卫秀特使人移植。灼灼桃花,宜室宜家。正是桃花盛放的时节,此时窗边,繁花似锦,如火,若霞,被熏面春风卷起,漫天散落。

    卫秀束起一个发髻,取过玉冠戴上。桃花被春风送入,飘落在她眼下的深涡。雪白的肌肤,衬着灼灼的花瓣。濮阳沉入眼前美景,看得忘了身处何地。

    戴上玉冠,取过玉簪,插入发中,就此固定,卫秀便梳完了头。美如冠玉的公子这时才缓缓抬起右手,取下面上的花瓣。那花瓣在她指尖便如落入雪地的红梅一般,艳得逼人。

    濮阳看着那花瓣,看着她的指尖,看着那一身月白的衣袍。卫秀回过头来了,见濮阳已然睁眼,她莞尔一笑:“你醒了。”

    这时,花瓣、玉冠、衣袍都若无物,什么都及不上这一笑的美。濮阳失神般掀去锦被起身,赤足踏在微凉的地板上,朝着卫秀走过去。

    卫秀口角带笑,目光轻柔地看着她走近。

    濮阳抬起手来,指腹落在卫秀的眼下,那是方才花瓣飘落的地方。昨夜欢好,慢慢涌入濮阳的脑海,她抿唇而笑,卫秀抬首看她,见她笑意暧昧,面上似有若无的泛起些许桃红,却也未做娇羞之状,只睇了濮阳一眼,道:“我去令他们摆膳,殿下不妨先去梳洗。”

    濮阳却是笑意愈盛,并不立即就走,她俯下身去,在卫秀耳畔轻声慢语:“往后由我侍奉郎君梳发戴冠。”

    声音娇柔,媚得入骨,勾得卫秀一阵酥麻,她抬头要说什么,便见濮阳笑着跑去。倩影远去,娉娉袅袅,卫秀先是一愣,随即宠溺一笑。

    美人与美人相处,有意无意之间,便在勾引、被勾引与相互勾引。

    卫秀无意间一个动作,便使得濮阳心跳不止,濮阳抬眸一个娇嗔,便使卫秀神魂颠倒。

    新婚,总是如此,青涩美好。

    府中上下,皆知公主与驸马如胶似漆,无人敢在二人独处之时,轻易搅扰。

    濮阳与卫秀又走了不少人家,既是亲戚间往来,又是拉拢关系。萧德文又来过几回,起先焦灼不安,与卫秀谈过几句,离去之时,便似找到了主心骨。待诸王恭敬谦和,待朝臣礼敬有加,皇帝那里,亦常去拜见,偶需发表意见,他也不畏手畏脚,敢于直言,显出他聪明贤仁的一面。

    皇帝也在病愈,濮阳常去探访。见她过得好,皇帝也高兴,常与她闲话,叮嘱她既然成婚有家了,便要懂事,对驸马周到一些,互敬互让,相互理解,方是夫妻相处之道,但要是驸马不听话,也不必太过示弱,不要忘了公主的身份。濮阳自是全部应允下来。

    在卫宅居住满一月,濮阳便与卫秀搬回公主府。公主府格局分明,分前后院,濮阳众多僚属在那里做事,濮阳也常有需与他们商议的要事。居卫宅,委实不方便。

    卫秀也知此,她对居何处一向不在意,自以濮阳为重。只是此番回来,她便成了这座府邸的主人,需与公主同居主院,不好再住竹林的那处小院了。但她实在割舍不下那片竹林。往日痕迹随岁月消磨,已越来越少,这片竹林,几乎是卫秀能寻见的唯一一处寄托。她便将小院改作了书房,日日都去,无事之时,整日都于那处逗留。

    公主府中众人便知,驸马没什么喜好,唯一痴迷的便是那片竹林了。濮阳更不会说什么,卫秀便是喜欢金山银山,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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