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潭 作者:玉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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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什么稀罕的宝物,这样小心。”
“你看好不好看。这可是难得的灵物。”
“什么灵物?”
含藜把成婚前夜见到凤凰的事情告诉他。恒允听完笑道:“傻丫头,一定是你做梦梦到的。梦醒了迷迷糊糊把白孔雀或是白鹤落下的羽毛当做了凤凰的羽毛。”
“才不是呢。我真的看见了,冰雕雪塑的一样,晶莹剔透。尤其是它从月亮跟前飞过,美丽空灵的是没有办法溢于言表的。它飞走以后就留下这片羽毛给我留作纪念。”说完傻傻的笑。
“莫非凤凰是见你要嫁人了,特意来看你,还留下羽毛做贺礼。”
“就是的。它一定是守候我的灵兽。”
“小丫头,越说越离谱了。”
“我没有胡说。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不配有凤凰做我的守护神。”
“我什么时候说过。总是无缘无故的疑心。换作是谁说自己见过凤凰,还收到了它的羽毛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由你信不信,反正是真的。你看,这羽毛莹白似雪,闪闪发光,如何是寻常飞禽有的。自然是天上而来。”
恒允从她手里接过那只瓶子,见里面的羽毛果然闪闪泛着银光,不像寻常飞鸟的羽毛。含藜最是不信怪力乱神的东西,她会这样认真,恒允也不认为她是胡说。
“小心点,不要摔坏了。”
“小气鬼,羽毛会摔坏吗。不过是一个瓶子。”
“好像是这样。”含藜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傻了。”
“我才没有。”
恒允把瓶子交给她道:“收好你守护神的羽毛,收拾收拾我们出门。”
“出去干嘛?”含藜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成婚快半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要带她出门去。
“今天是秋分,自然该出行祭月。”
“太好了。”含藜蹦蹦跳跳的放好盒子,又小心翼翼的亲手拿丝绢把没有画完的画盖住。
“小孩子家,一说出门玩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又不怕摔坏了宝物。”
含藜也不理他,连忙叫水莼为她梳妆。换上一件桐花色衣服,上面织着折枝的梧桐花。头上戴着一朵淡妃色绢花,鬓旁簪流苏簪子。脑后戴着一大朵琼花嵌宝金华胜,花中间落着一只雪青蝴蝶,只轻轻一动,花枝蝴蝶轻轻颤动。水莼小心的给她调整着琼花,嫩晴拿着镜子在后面照着,镜子中间映着一大朵琼花蝴蝶。
他耐下心来等她,这样看她梳妆也不错。
夕阳西下的秋天,日光暖洋洋的,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天快黑的时候,人渐渐多起来,他拉她上车离开。
含藜认得这辆车并不是他们来的那一辆,况且赏月最是天黑以后才有趣,他现在要走到底意欲何为。
“为什么走?”
“不要问了。”他把食指放在嘴边道。她也不问了。
渐渐到了郊外,秋天路两旁山上的树叶都变成红色和黄色,隐隐听到山泉的声音,即使坐在车里也能感觉到深秋的清寒。
到了地方恒允把她扶下车,含藜见前面一栋古色画楼,正中一面匾额上写着“竹西佳处”几个字,两端各点着一盏白纱灯。
早有人在门外等候,见到恒允弯腰行礼。
“老人家可到了?”
“正在里面等候。”
恒允点点头,拉着她进去。深山里的清幽会馆,布置的极为精致。含藜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到这里所谓何事,一直不出声。不过有他带着,也并不担心。若是自己在这里,怕是再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了。
他们又从屋子出去到了后园,前面的两个侍者点起灯笼为他们照亮,顺着湖上的木桥走着,她见到正通向前面点着灯的亭子。木桥两侧可以见到结着莲蓬的荷花,荷叶下宿着许多鸳鸯,一对一对,密密压压的挤在一起。
含藜心里道:“这里的鸳鸯真多啊。”
走到亭子前面,见早有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在前面等候。含藜认出他是太傅韩兑和,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们师生两个碰面,为了避人耳目在此。大概以前见面也是一样。
太傅一年以前奉命前去边塞视察边防。含藜知道这两人情同父子,此次特意带她来,也是大婚之后携妇拜见的意思。
夫妻二人见到太傅都行礼拜见,他连忙道:“老臣如何敢当。王爷王妃快请进。”
一年未见,师徒两人把盏夜话,尤其一月之前的案子尘埃落定,董卿也于狱中被赐自尽身亡,气氛更加轻松起来。含藜只是在一旁听他们讲话,妇人不便插嘴。但不由得又想起死去的那几个人,自己到底还是没有习惯政治里的血雨腥风,大概渐渐的自己也可以杀人不眨眼了吧。
“王妃胆识过人,定能相助王爷成就大事,真是王爷之福啊。”
含藜笑道:“我如何敢当,只求粗鄙愚笨,不要令王爷见弃。”
“这话如何说,当着老师的面,又污蔑我嫌你。”
含藜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宴饮到了一半,恒允同太傅到水廊上讲话,留她一个在亭子里,她知道他们是有体己话要说。
“老师看这新妇如何?”
韩兑和笑道:“王妃容貌清美,气质精粹,更难得颇有胆略。王爷又多了条难得的臂膀,可喜可贺啊。”
恒允听太傅如此赞美他王妃,自觉体面,心中很是舒畅。
“我也没有想到她有如此的谋略。本来这门亲事是因为哀家,我并不十分满意。没想到竟有意外的惊喜,这小丫头待在宫里也有几年,我竟然看不出。”
“老臣倒是有先见之明了。”
“哦,老师当初劝我娶她,只是提哀鸿仪,却没有说棋子的好处。”
“当初即便说了,王爷也不见得听得进去。凡事如鱼饮水,才可冷暖自知。这自然要王爷自己体悟,旁人聒噪的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恒允听如鱼饮水,心里道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微微一笑。
“老师如何看出她非同一般呢?”
“老臣一生别无他长,只是见到的人多了,识人到有几分能耐。”
“但愿如先生所言。”
含藜见他们在外面说话,明知道听不见什么,还是竖着耳朵想听到。大概谈话里也有她,他到底会怎么想自己呢?虽然他也讲她做事果断干净,但自己到底是女人,男人总是不喜欢女人过于强势狠毒的,他会不会也觉得她太可怕了。或许他只是在利用她。一阵夜风吹过,她心里一个激灵,阴森刺骨的冰凉。她突然很恐惧,好在他很快回来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太傅保重。”
“王爷王妃慢走。”太傅送他们两个到大堂,谨慎起见仍旧不送出门去。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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