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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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起来已然很舒适了。
这还是大户人家,倒塌的房屋需要人力和时间恢复,普通人家一两天内便可恢复原样。
在离开之前,管家老秦将他们叫到房中,要再叮嘱一番。
“你曾说,纳修要请你去纳府赴宴?”老秦坐在案几后,仍是习惯性地用手指敲着木案,发出清脆之响,如同他脑中的思绪旋转。
仍述点头应了。
“去赴宴时记得,将我安排给你的两个随从带着。”老秦一抬眼,镇定说道。
在挑选侍从跟随仍述和明萨去圣京服侍时,老秦曾特意点了两个黄金家族的随从,铁鹰和铁豹给仍述,并提醒他,这二人功夫不错,必要时可护他周全。
仍述脑中浮现出那两人的高峻体魄,但不过是去纳家赴宴,会有什么危险?
仍述嘴角一扬,以为老秦太过保守,便说了句:“光天化日,多少双眼睛盯着蓝纳两家的关系。纳家的人该不会对我下手吧…”言下之意是不需带那两随从同去,显得太过累赘。
听了这话,老秦却目中冷光一闪,两眼现出一大一小摄人之势,目光冷厉地看着仍述,冷冷道:“我特别强调的,你务必遵从。”
明萨眼珠转了转,看向仍述,见他耸耸肩,示意自己明白了。
“纳修请你赴宴,绝非那般简单。”老秦见仍述应下,舒缓了情绪,沉吟道:“若我所料不错,法器宗宗主纳洪,便是借着纳修宴请的由头,召集了法器宗四大家族众人。”
哦?四大家族同聚…仍述目光一闪,继续听下去。
“再过几天,便是宗主纳洪的寿辰。以防突兀,你二人还是携了贺礼前去。”
“是。”仍述再应下。
“免得叫人小瞧了我蓝家,还以为我们耳目不通,糊里糊涂。”老秦说着,自顾自笑了。
继而又吩咐道:“前几日,我叫人启了珍藏二十年的糯酒。此酒清火解毒,多年珍藏之下,更或有救命效用。此次,你且带去圣京,也带去宴席,与几大家族尝尝。”
仍述本想拒绝,好好的,人家府中办宴席寿辰,我带几罐自家酿酒去,是否妥帖?
但见老秦眼神犀利,想到他刚才严令的话,他特别强调的,只能遵从,仍述便点头应下。
“世事艰险,且要提防绵里藏针,笑中藏刀,记住,万事皆可变通。”老秦缓了缓,继续敲击木案,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
第三五四章 常驻圣京
仍述和明萨由蓝府启程,带着一众侍从,数辆马车,浩浩荡荡,终于离开落城。
虽然老秦百般不愿,最终,明萨还是将阿昆带着一同走了,不然将他留在蓝府,也会是被驱逐出门,甚至是更惨的下场。
明萨只说从一开始便与阿昆投缘,地震时,这孩子又不顾一切冲过来保护,想带他走有何不可。
老秦自然有心反驳,心中犹豫如何说辞,仍述见状,忙在一旁添油加醋问,难道管家有何事不便对我们言明?
一语戳中老秦的心思,他便不好强加阻拦,挤出个缓和的神情,不摇头便算是应了。
阿昆自然欢天喜地,走在前行的队伍中,身形高瘦,骨骼分明,如同一个木杆,俨然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但他仰着头,微蓬的头发都透出心底欢悦,咧嘴露出白牙,无疑是最神采奕奕的一个。
作为蓝府的少夫人进入圣京,自然不能老是骑着马抛头露面。明萨便坐在车中,无聊时便不时掀开车帘张望,却让明萨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老秦一共给他们派来了八个贴身侍女,其余还有侍卫,侍从,杂役若干。这八个侍女是近身侍候明萨和仍述吃食,换洗,房中事务的。
在明萨的车辇旁,会有一个侍女随同,以防少夫人偶尔问个话,吩咐点什么。按道理说,这八个侍女是轮流跟在车边行走的,其余人可以坐在后面车上,不必徒步劳苦。
但明萨掀开车帘看过几次,包括途中休整的空隙,车辇外跟着侍候的侍女都从没换过。
这八个贴身侍女不是魔族人,她们也有黄金家族的血统。不过她们的相貌与黄金家族相比,确实差了一截。因为她们都与那个五大三粗的仲聪一样,是黄金家族人与魔族人通婚所生,似乎地位便比旁人低了些。
但总归是黄金家族,所以又比普通侍女和杂役高了一等,可以做主子们的贴身侍女,平常做些轻便的活什。
之所以明萨能够清楚地认得这个侍女,是因为,她梳了一个突兀的发式,有些刻板显老,双眉之间也总有一丝忧郁。
“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车中烦闷无聊,明萨一贯不喜欢坐在车中。也许是因为很想知道,其余几个侍女为何不来和她换班,明萨掀开窗帘,轻巧问她。
那侍女一仰头,侧目过来,边走着,还不忘规矩地屈身对明萨施了一礼。
“回少夫人,我叫婉儿。”
“婉儿…”
“在,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明萨不过重复了她的名字一次,她便立即认为是少夫人有任务吩咐,恭敬地候命。
“你累不累?”明萨嘴角一扬,微笑道。
啊?
婉儿俨然没想到,少夫人居然问她这个问题。犹豫了一刻,她摇摇头道:“不累。”
“我见你跟了一路,怎可能不累。”明萨道,说着,明萨掀开前车帘,对车夫令道:“停一下。”
车舆缓缓停下,明萨再对婉儿说:“你上车来。”
“这…这使不得,少夫人。”婉儿自然拒绝,红着脸在车外连连摆手。
“整个队伍都等着呢,你快上来,也能陪我说说话。”明萨再对她说,言语坚定了几分。婉儿颔首却抬眼看明萨,见她确是一脸真诚笑意,便扭捏着上了车。
在车中的婉儿极度拘束不自然,拘谨地搓着手,眼光直盯自己一双尽染尘土的布鞋。坐也不是,站更没法站。
“怎么一直是你在车外跟着?其他人呢?”明萨问道。
少夫人一针见血,问到了点上,婉儿有些不知所措,踌躇了片刻才道:“是我自己想跟着的。”
满脸的疲惫和满眼的委屈,怎么可能是自己愿意的,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明萨见她不愿说出被其他侍女抱团欺负的隐情,面对自己她又多番不自在。明萨便佯装小憩,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透过眼缝,明萨看到,婉儿以为自己睡实了,才开始整理了坐姿,舒服地坐着,神情也难得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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