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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琴与长笛[二战] 作者: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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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扮好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他又立刻露出了真面目,走进和室用力拉上隔扇,一步步逼近她警告道:“在这里,应该是你等我,而不是我等你!”

    她用沉默当作回答,紧接着精心梳理的发髻被猛地揪住,她浑身一抖,以为他又要动手,下意识伸手遮挡。

    伊东佑晴只是想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却因这无意识的反应愣住了。他拨开遮挡的手,终于看清她惨白的面容。

    “你怕我吗?”他问。

    她的眼中闪烁着忧郁的星光,像在猜测他为什么这么问,最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轻轻拨开松散了一缕的头发,用无比温柔却令她战栗的语气说:“只要你听话,我不打你。”

    她觉得他今天很反常。

    “现在,我问题需要你诚实回答。”他的指尖在她的眉眼、鼻梁、嘴唇之间描画,眼神专注得仿佛入了迷,“雪生说,你去祭拜了你的未婚夫?”

    章应曦并不是她的未婚夫,脑海中闪现余敬之憨厚磊落的笑容,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语气很轻:“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

    她依旧点头。

    他突然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聪明。”

    “最后一个问题。”他的眼神渐渐冰冷,“你知道,再有下次的后果吗?”

    除了点头,她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下章开虐。

    女主把生命看得很重要,近乎偏执反而不好。

    以前是救人为己任,现在是不想连累别人,接下来就是被自责逼疯。

    关于男主,我们一开始就计划避开外貌描写,但大家好像都很好奇。

    码字时也没有特定代入谁,但的确有个日本演员在脑补范围之内,

    不知道怎么贴图,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我3月19的几条微博(id:十月棠城)。

    第10章 第十章

    雪生留下的钱足够他们过上好生活,不顾纪国栋冷眼,纪春尤开始花自己“挣”来的钱,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婊/子。家里添置了新家具,她也穿得更体面,只有纪国栋,还是一身打补丁的粗布衫。

    纪国栋不接受这样挣来的钱,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她精心准备的菜肴,穿上外套就出了门。她一个人吃了整桌的菜,吃到吐,吐完收拾好屋里像没事一样等他回来。

    既然选择活着,什么样的日子她都能过得去。

    拒绝这笔钱又能怎样,加之她身上的折磨不会减少,更不会停止。

    租界里还有不少叫卖自己的女人,纪春尤和她们一样。

    不过仔细比较,她们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政策法令一天一变,谋生越来越不容易,只有女人的身体是取之不尽的资本。华灯初上,街边不难找到愿意为了一袋饼干出卖/身体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被人所不齿,她们之中甚至有人会接到外国客人,洋人并不太欣赏东方女人的纤细瘦小,但总有人因为一时性/急,或者猎奇心理而尝试,并从中享受高人一等的快/感。

    租界的灯火辉煌下,外国人最上等,而下等的中国人也分几等。特务、伪政府官员是一等,有钱的资本家是一等,有势的帮派是一等,无钱无势的中国人为最下等。

    等级分明之下,就连中国人自己也相互歧视。而一直以来遭人唾弃的娼/妓也有歧视的对象,她们只是为了生计出卖身体,可还有人为了表“忠心”而出卖灵魂。

    杨新秀就被分为这一类,汉奸。

    现如今,不少官员都有留日背景,甚至娶了或者娶过日本妻子。

    但杨新秀是特殊的,他只是普通商人,和日本人做生意,人前看似生活惬意,可暗处总有仇视的目光。

    租界里,杨新秀这类人并不罕见,他们都普通人,但和日本人打交道,会说日语,也许还有一位日本妻子。他们中有人以伪善面孔诱/引抗日组织,协助日本人围剿,也有人什么都没做,已被认定是汉奸。

    纪春尤对杨新秀不了解,心中对他没有评价,但也并无好感。有时候分辨一个人很容易,就像伊东佑晴,有时候又很困难,比如杨新秀。

    中国人里有人卖国求荣,也有人舍身取义,洋人里有人搜刮财富欺压平民,也有人无条件救治战争难民。

    世界之大,人类有人种之分,国籍之分,好恶之分,再有等级区分,相似却不一样,不一样却是同类。

    人们被一种定义分割,又被另一种定义肢解,反复划分后,统而称之的“人”变得不像人。

    纪春尤说不清杨新秀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说过可以帮她找工作,却没想到过了几天竟亲自找上了门。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上次见面就想提的。”他甚是礼貌地说,“我的妻子身体不好,需要请个陪护,纪护士工作很出色,不知愿不愿意?”

    纪春尤反复打量他,仔细想了想明白过来,他不过是一般生意人,洋护士做陪护太奢侈,不像她经济实惠,还是熟人。

    “我改行了,不做护士了。”纪春尤淡淡拒绝道,她已经不敢擅自出门了,害怕雪生来时看到家里只有纪国栋,会伤害他。更何况无论改不改行,她都不想接这个活。

    杨新秀失望地离开,走时正遇上雪生登门。

    雪生看着离去的背影问:“他是谁?”

    “以前的病人。”纪春尤如实回答,庆幸纪国栋不在家。她的弟弟变得越来越沉默,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家时偶尔撞见雪生来,她都要惊出一身冷汗。

    “我知道,你不会救治病人。”雪生空洞无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定在颊边,那里有几道浅色伤痕,“你是传染病。”

    纪春尤一头雾水,但并不想和他过多交流。

    他们心照不宣地一起出门,去往老地方。

    一开始雪生都是傍晚或更晚来接她,渐渐旳时间提前了,有时候是午后,还有几次是早上,遇到伊东佑晴休假,她甚至一连几天不能回家。

    伊东佑晴的假期就是她的苦难日,从早到晚,再到天亮,她都要陪着他,给他倒酒,侍候他吃东西,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她也要像女仆一样恭候,等待他随时下达的命令。

    多数时候她做得很好,伊东佑晴很少打她了,但依然总是沉着脸,看她时的目光阴森可怕。他偶尔会对她态度温和,但往往下一刻就会发怒,然后对她动手。相比之下,她倒宁愿他态度差些。

    两人日本女人教她如何举止优雅,想把她□□得和她们一样,她穿着和服,觉得自己日渐变得可笑。这一定是伊东佑晴的意思,他想改造她,可是,修饰皮囊并不能使她成为一个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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