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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悲罚·落骨生香 作者:鹿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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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次的事情,无疑成为压倒珵国大臣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珵国女帝在朝堂之上,当着所有的珵国大臣,宣布丞相司马清隐即刻辞去丞相一职,召入皇宫纳为皇夫。

    一时间,朝堂沸腾,民间怨声四起。

    然朝堂之上,再无一人敢站出来反对,只因一旦反对,不仅毫不奏效,往往只会让自己家破人亡。

    想想前几日死去的那些大臣,此刻站在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选择了缄默。

    然而心里,却是对这位昏庸残暴的女帝彻底寒了心。

    堂堂一国之相,举足轻重的一位栋梁,她二话不说便要纳入后宫,让世人如何看待珵国,如何看待他们。

    所有人都误以为是她强自纳司马清隐入宫,她听了那些谣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明知道是诬陷,却没有半点想要解释清楚的意思。

    “你不介意?”阿善双腿搭在她的书桌上,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半躺在那张属于花沉沉的座椅上,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两个果核。

    花沉沉坐在窗户边上,迎着半掩的窗吹着寒凉的冷风,刺骨的寒风能够让人保持清醒,听到阿善的问话,她侧头望向剥着橘子吃的起劲的人,手心里的暖炉热乎乎的。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何必管那么多。”花沉沉摇了摇隐隐作痛的脑袋,又往窗边凑了凑,冷风灌进来,顿时觉得舒爽不少。

    她低头想了半天,忍不住再次回头问她,“之前那四天,你怎么没来?”

    阿善将橘肉塞进嘴里,含糊说道:“哦,我在客栈睡了四天。”

    “病了?”花沉沉倒是有些讶异。

    她以为,像阿善这样彪悍的人,身体应该很康健才是。

    阿善丢了她一个白眼,懒得回答她。

    伸出手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剥着,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道:“听说你把荀晚和那个公主软禁在公主府了,怎么,看见他们成天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觉得受不了了?”

    “怎会,我只是不想委屈了清隐。”花沉沉说这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阿善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又懒洋洋的倒回椅子里,一下一下的吃着橘子,“哦,是我忘了,你现在也有了新欢。”

    所以那曾经的旧爱,也终是变得碍眼了。

    “不恭喜我吗?”花沉沉娇艳一笑,倚在窗棂那里,外面是寒风凛冽的深冬,映着她那张明艳好看的容颜,多了几分柔软灵澈。

    阿善低头仔细剥去橘瓣上的白色脉络,略显苍白的手轻轻的捏着那一瓣橘肉,声音浅淡的没有温度,“恭喜你......还有几天就要入土了。”

    “想让你说一句好听的话可真难。”这些日子时常被她打击,花沉沉觉得她的反应真的是越来越镇定了,起码此刻竟然还能够轻松的开起玩笑来。

    光洁的地面上乱七八糟的堆着橘子皮,阿善继续往地上吐核,然后拿眼角斜她,“花沉沉,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事情没有交代。”

    “什么?”

    “我的脾气可不好,你最好能马上明白我的意思。”阿善冷笑。

    第30章 唇枪舌剑

    花沉沉眼神无辜的看向她,外面突然吹进来一阵寒风,将她的头发吹的漫天飘舞,她似是毫无察觉,嘴角弯起了浅浅弧度,“真希望这时候叶公子能在这里,这样,多少还有些转圜的余地。”

    果然,她没有忘,只是在装糊涂。

    阿善习惯性的眯起眼,眼底有了不虞,却隐藏的极深,只是冷淡的说道:“我说过,那些过去,你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前四天我没有来找你,是不是让你有了侥幸心觉得我不会再提?”

    花沉沉缄默,被猜中了心思,看着阿善淡淡一笑。

    “你和荀晚是怎么认识的?”阿善问道。

    花沉沉幽幽的叹口气,“阿善,你已经去过了砚华寺,以你和叶公子的本事,又怎会不知道我和阿荀是怎么认识的呢。”

    阿善站起身,摸了摸吃的有些涨涨的的肚子,“我能不能查到是我的事,现在是我让你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花沉沉摇头叹气,对她的野蛮和无礼深感无力,一五一十的说道:“我和阿荀,初识在砚华寺,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只是小小的一团,被一个太监抱在怀里,许是那太监箍的太紧,他在襁褓里哇哇大哭。”

    阿善一愣,沉默着又慢慢的坐了下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花沉沉出神了半天,阿善抬眸望去,发现她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花沉沉双手交叠,食指无意识的互相搓着,慢慢说道:“阿善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看见他时有多高兴,真的,我特别高兴。”

    “你知道他会来砚华寺?”

    花沉沉摇摇头,眼眶更加红了,“我怎么会知道那些,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砚华寺里。”

    那你高兴什么?阿善腹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看得见我。”花沉沉笑起来,眼底有晶莹在闪烁,唇边扬起好看的笑容,“阿善,他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可是他看得见我,那时我趴在树上,他本来在哭,看见了我,他竟笑了起来。”

    荀晚被抱来砚华寺时,只是一个出生未满一年的幼婴,那样小的小东西,软软的,热热的,似乎碰一下都会弄伤。

    砚华寺里都是出家的和尚,照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都有些手忙脚乱,况且,她那时看在眼里,整个砚华寺的僧人,分明对着床榻上那个毫无攻击力的孩子退避三舍,似乎就像那孩子是什么不得了的瘟疫,总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后来一直是你在照顾他?”阿善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花沉沉笑了,没说是与不是,只是看着阿善说道:“阿善可看出了我是什么妖?”

    阿善沉眉,她的术法被限制了太多,在人间又有太多的忌讳,倒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她是什么妖。

    但是这样丢脸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对她说,故而只是冷着脸不说话。

    花沉沉也没有多想,见她不说话,自己便说了出来。

    “我的真身,是一只木鱼。”

    ......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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