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告诉自己:孙波,我决定不再爱你,我决定放下你了”
“我可以吗?”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钟语拉着张欣一路直奔小区外的公园而去,园子里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们不少,他们直接绕开人群,来到了比较清静的小湖边。
“你跟着我喊,像这样,萧熙南,我决定不再爱你,我决定放下你了”
“孙波,我决定不再爱你,我决定放下你了”一遍又一遍,声音在湖面慢慢荡漾开来,随着波纹向外扩散,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钟语停下来,看着旁边泪流满面的张欣,她那样拼了命地喊,那样拼了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再爱了。
可是,萧熙南,你可知道我需要大多的勇气才能决定不再爱你?!
你又是否知道我决定不再爱你是件多么让人痛苦绝望的事?!
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欣躲在被窝里,一边流眼泪一边说“爸爸和妈妈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我,我一听,当场就懵了,转身就走,妈妈不放心,不让我走,爸爸却说让我回来,妈妈不依,爸爸就说‘钟语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会劝导阿欣的,兴许比我们还管用’,爸爸说得真对,你总有办法让我释怀,谢谢你,小语”
“真是个傻瓜,我们是朋友,祸福与共的朋友”钟语抽了纸巾,给张欣擦脸,两人面对面躺着又说了会儿话,断断续续地又替张欣擦了几次眼泪,然后看着她含着眼泪睡着了,她却很清醒。
突然间,电话响了,见张欣已经睡着了,她拿了手机到客厅接听,是靳北平的电话,如果说下车时靳北平说的话钟语没当真,那么这通电话让钟语意识到原来他说的是真话,并不是客套。
她很诧异,诧异于这人良好的修养和为人处世的态度与方式。
哪怕是她,一个够平凡的人,只要是他遇上了,便会在合理的界限内给予关心和帮助。这一点,钟语可做不到,至少对一个见过两面的人做不到。
这样看来,别人能够成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钟小姐,你朋友还好吗?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靳北平问
“谢谢你,靳先生,我朋友还好”钟语说,想了一想,才问“你到家了吗?”这次就显得真诚许多,多少还是为对方的品行所打动。
“我已经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联系我,你知道,我的手机一直是开机的”
“好的,谢谢你,靳先生”
钟语听见他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才说“不客气,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
靳北平自和钟语分开后,就直接回了公司。助理李梅已经下班,这会儿接班的是周杨。
周杨早早就在楼底下候着,见着靳北平的车,连忙迎了上去,替他开车门拿文件,然后交代保安停好车,小跑几步跟上靳北平。
北恒集团的办公大楼一共68层,顶层68层就是靳北平的办公室,平日里,68鲜少有人来,这天晚上员工都下班了,显得格外安静,周杨给靳北平端来一杯咖啡,便悄悄退下,自行办公去了。堆积了一下午的事,靳北平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算处理完,刚准备去会所蒸桑拿,就接到苏黎的电话,说是三缺一。
等靳北平一到,才发现,哪里是三缺一,这一屋子人,凑三桌都不会缺人。转身就打算走,苏黎一把抓住他说“来都来了,玩会儿吧” 众人在一旁附和
“今天有些累,你们玩,我下去蒸会儿桑拿”
“唉,等等我,我也去”苏黎弃了众人,紧随靳北平下楼
“你那天是怎么回事?”两人端坐在桑拿房的椅子上,苏黎手上拿了一杯冰水,又顺手递给靳北平一杯,开口询问
“哪天?”靳北平反问
“李家的年会”苏黎答,接着又说“按理说你应该多待会儿的,人家几次诚心相邀,既然给了面子,何不给足?”
“那天有急事,就先走了,倒不是别的原因”靳北平看了苏黎一眼
“怕只怕人家会错了意,你看该怎么处理?”苏黎问
“春节晚宴给他们发邀请函吧”靳北平这会儿已经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轻松多了,脑子也跟着清醒不少
苏黎显然有些不赞同“会不会太过?”
“以后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靳北平闭着眼睛舒服地慰叹一声,又说“我晚上歇这边了,你呢?”
“我也歇这儿,懒得跑”苏黎笑答。
两人又蒸了会儿,才冲了澡回楼上睡觉,这会所的顶层是专为靳北平留的,而这里的老板自然就是苏黎。
☆、年假
周一的上午,按照惯例是要召开例会的,钟语总是会提前十几分钟来,稍作准备。
但奇怪的是,从来不早到的杜峰,今天却意外地比钟语来的还早。一见钟语进门,便迎了上来,还一脸的紧张不安:“你没事儿吧?”
钟语有些莫名其妙,回笑道:“你没事儿吧?”
杜峰看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像是有事儿,却还不放心:“你真没事儿?”
“嘿,我说,大肚子,一大早,你找茬呢?”钟语佯装生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搁在往日里,杜峰一听‘大肚子’,准动气,今天却一反常态,倒叫钟语有些不解:“哎哎哎,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神经兮兮的,说,是不是背地里阴我,良心不安哪?”
杜峰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这么问,所谓何由?”钟语不信
“是这样,年会那天,你不是提前走了吗?我们到处找你”
“你们找我干嘛?”
“别插话,能听我说完吗?后来肖姐说,你不舒服,先回家了,我们还能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不喜欢闹的地方吗,我们也就放心了,谁知中途听见有人说,看见你上了靳总的车,就是靳北平,你之前认识他吗?”杜峰低声说,还时不时回望一下四周,跟做贼似地
“不认识”钟语心想,这不算撒谎吧,那天之前确实不认识
“那你真上了他的车?”杜峰不死心地问
“上了”
“所以我就问你有没有事啊?”
“等等,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不认识靳北平,却上了他的车,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他了,他要挟你,你才不得已而为之,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杜峰沉浸在他自己的神思维里不可自拔,看得钟语直摇头
“神剧看多了吧?这逻辑这思维也太神通广大了,说得就好像你亲眼看见似地”
她嘴上虽然如是说,心里却门儿清,恐怕只有杜峰才会这样想,认为她上了靳北平的车是为靳北平所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