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那双眼也睁开,我撤开手,看到靳少忱潮红的脸,深蓝的眸子泛着光。
我轻轻吻向他的眼睛。
他抬手摸着我的脸。
不知道酒劲有没有下去,他看起来似乎还没清醒,在我吻他眉眼的时候,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跟我接吻。
“你做什么!”司楠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直接摔在地上。
脑袋被磕得又痛又清醒。
谁是原配,谁是小三。
是我吗。
沙发上的靳少忱勉力坐了起来,他眼神特别幽深,看我跌倒在地上,手一撑,就站了起来,可他确实醉得太厉害,又重新跌了回去。
司楠看不过去,扶了他一下,却被他甩开了。
他说,“我不打女人,你走。”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但我蒙了。
直到门外司北和李白一同出现,衣着单薄的司北直接过来抓着司楠的手就往外走,那一刻,我才知道,靳少忱那句话是对司楠说的。
司楠不停挣扎,又踢又骂的,“你放开我!”
司北全程没有其他反应,看到我喊了声,“二嫂。”
司楠挣扎的更厉害了,大吼大叫地样子和她之前的女神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你们骗我!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对不对?!你们都是骗子!”
如果去掉那个们字,我是想赞同她的观点的。
靳少忱是个骗子。
十足的骗子。
偏偏,我那么喜欢他。
人都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靳少忱。
我去洗手间烫了条毛巾,敷在他额上,又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弄好一切,我就跟他说了再见。
靳少忱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抓着我的胳膊,眼睛被酒精醺得发红,问我,“去哪儿?”
“回温城。”我闷声说。
时间很晚了,我知道自己这样是在耍性子。
而且,是特别幼稚,一眼就能拆穿的小性子,
他一使力,把我扯进怀里,气息滚烫,尽数喷在我脖颈,“吃醋了?”
我没说话。
他似乎突然愉悦起来,对我上下其手,亲我耳垂,嗓音喑哑惑人,“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也能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喊司楠的名字?
我和他在一起时,他也并不怎么喜欢我,纯粹对我有点兴趣。
就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滚了不少次床单。
这句看似安抚的话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和司楠也睡过。
可他轻轻松松一句不喜欢。
就好像把那个叫司楠的女人从生活里剔除去了。
这是不是代表,我的以后,也是这样的结局。
靳少忱没有给我发呆的时间,勾住我的下巴问我在想什么。
我老实地看着他,“靳少忱,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轻“嗯”了声。
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就像他当初在德国没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一样。
可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司楠。
我们之间,只有这件事,他才对我无从开口。
——
春节放了五天假期。
我是第二天早早起来坐李白的车打算回温城的。
刚出门口,就看到金小妹不停地敲车窗。
她之前在靳少忱的豪苑住了两天,没能守到李白,最后不甘心地回了榕市。
现在,李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应该是不放过这个机会的。
看到我过来,金小妹就喜气洋洋朝我打招呼,“新年好!”
我跟她寒暄两句,李白降下车窗,问我去哪儿。
我说温城。
他就启动车子。
我立马爬上车,金小妹也跟在我后面上了车。
我防的就是怕她也跟着,所以坐在后座,谁知道,她也坐了过来,抱着我胳膊亲切地说,“二嫂,跟着你,特别幸运。”
我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得出这个结论的。
反正我是觉得,我的人生,除了遇到靳少忱这件事值得庆幸以外,其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金小妹是真的属于那种天生的乐观派。
她就算知道李白不喜欢她,她也非常毅力地表示自己要死磕到底。
她跟我讲很多关于李白的事情。
我才知道,李白的脸不是先天的面无表情。
而是,真的面瘫。
这个面瘫不是讽意,是面部神经被毁坏从而造成的面部组织僵硬。
也就是说,他或许有想表达的表情,但他的脸部肌肉无法传达。
金小妹说,都是因为她,所以才导致他这样的。
可能碍于李白就在前面,她没能跟我继续讲完。
我也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这样,也并不难理解,金小妹会喜欢他吧。
半路上,她看到我的戒指,问我能不能借她戴戴。
我就脱下来给她戴。
她手比我小很多,戴着大了,她特别显摆地问我,“好不好看?”
又故意伸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央,“哎呀,好不好看啊,这里看不到,有点暗了。”
还给我的时候,她很是艳羡地看着我,“二嫂,我很羡慕你,二哥喜欢你,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车子的速度明显快了。
李白依旧面无表情。
我非常想对金小妹说,我也是。
以前,我以为他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现在,我不确定了。
靳少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温城了。
他有些愠怒,“杨桃!”
生气什么呢。
我不去打扰他和司楠相会。
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好好呆在温城。
他想来,就来。
不想来,就呆在榕市,和司楠在一起。
“听着呢,你说。”我笑笑。
金小妹还以为我和靳少忱聊得很愉快,在我耳边说,“二哥对你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
我听着那头的怒气,有些想笑。
挂了电话之后,我跟金小妹道别。
顺便跟李白道谢,“我知道,你昨晚看到我了。”
所以才故意留门给我。
靳少忱身边的人各个精于算计。
我每次和他们说话,总是提着心,常常的感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我时刻防备着,下一秒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会出现我不能应付的场面。
——
我回了靳少忱给我买的那套景区公寓。
我给它取名叫杨府。
到处打扫了一遍,预计离靳少忱到达战场估摸还有二十分钟,我又做了顿饭。
正洗菜时,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我点了拒接,过一会,又打了过来。
我擦干净手,按了接听。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