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修饰。”
顾天北伸手想拧她的耳朵,末了手掌却拐了个弯,虚虚掩在自己脸上,无奈笑了起来。
年画透过他的手指缝看到他扬起的唇角, 手指又不安分地揪住他衣角,目光诚挚又热烈,“顾天北,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好到我想把你变成相机戴在胸前,”她眼前满是他纯澈的笑容, 踮起脚尖不得章法地去吻他的脖子, 用齿尖轻轻磨他的喉结, 顾天北微微仰头, 呼吸在她头顶渐次沉重、粗砺。
她还在断断续续说话, 吐气如兰:“想把你变成钥匙揣在兜里,想把你全部的笑容……拍下来贴满整个房间, ”她后背僵僵地靠在门上,生硬地将他拉近自己,试图去吻他的锁骨, “从十五岁……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眼里……再也看不进其他男生,我那时满心喜欢你,心疼你,只想对你好,犯中二病时……恨不能把日月星辰全摘下来……放在你面前。”
她的唇继续向下,遇到衣领阻隔,用牙齿咬着领角,一只手拼命向下拉着,尝试几次,无果,微喘着气去看他。
他还保持着那样安静站立的姿势,垂眸,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她,眼神深邃,看不分明情绪。
年画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看着看着就多了丝委屈,泄气地捶一把他胸口,双手拧了下他领口,“你怎么都不帮帮我啊,虽然我喜欢主动,但你也要有回应啊。从以前就是这样,我第一次大着胆子亲你,你就把我赶出了家门……”
她越说越说声音越低,双手放开了他的衣领,眼眸也低垂下来,顾天北却倏忽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后退一步,转身向房间深处走去。
就这样?
“顾天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年画意外地眨着眼睛,气鼓鼓地大叫,反手摸上门把手,就要拧门离开。
身后传来“刷”一声利落的声响,窗外的月光被窗帘完全掩住,房间光线猛然昏暗几分。
年画听到他逐渐靠近的呼吸声,还未回过神来,已经被他从背后抱着腰轻巧拖了过来。
她被顾天北翻过身来压在门板上面对着他,他微微俯身,偏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双唇滚烫的热度一直延绵到年画心里去,她头皮开始发麻。
眼前的男人已经放开了她唇角,抵着她脚尖的双脚后退,与她拉开些距离,再看向她时,亮晶晶的眼睛里就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唇角上勾,浮起一个邪邪的坏笑,低音微哑:“笨蛋,衣服不是那样撕的。”
他双手捏着上衣衣摆,双臂同时向上一扬,下一秒,上衣轻巧地从身上脱离,露出劲瘦的、肌理分明的腰身,整个光裸的上身完全暴露在年画眼前。
他的亚麻睡裤经过两人刚才一番折腾也微微向下掉了一寸,堪堪卡在人鱼线的位置,年画紧贴着门板,目光顺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游移,在他线条流畅、紧致修长,无一丝多余赘肉的上身划过,落到他的腹肌上。
然后不受控制地顺着那腹肌,滑向引人遐想的人鱼线上,目光抖了抖。
刚才还热情似火不断撩拨他的小姑娘,此时反倒怯生生地不敢上前了。
可那眼神,又偏偏不服输,强硬地和他对视着,带着绝不后退的坚决。
顾天北爱死了她这内心戚戚偏要横行霸道的样子,目光悠悠盯了她几秒,偏头错开,抿唇笑了。
年画因他这一笑暂时放松了神经,下一秒,他却已经气息灼热地逼近。
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钝刀磨肉的感觉,磨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紧张。
年画偷偷吞了下口水,那些虚张声势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她突然贴在腰间的双手掐起,双腿盘在他腰间。
年画紧紧闭上唇,脸颊埋在他脖子上,在充盈鼻端的清冽混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中,双手紧紧地环住他脖子。
顾天北掰开她的手,让她低头和他对视,自己则用双手托住她的背,后退几步,一个侧身,又将她压在墙上。
冰凉的墙壁挨在背上,惹得她一个激灵,偏偏他那滚烫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贴上她来。
从眼、鼻、口一路蔓延,很快她垂眸,看见他头埋在她胸口,只露出的柔软发顶。
虽然隔着睡衣,年画还是止不住颤栗,双手抚上他的头发。
她感受到某些陌生的、让她紧张的变化,那是一种僵硬的,带着危险的压迫。
年画颤声推他的头,“顾天北。”
顾天北慢慢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如幽深的潭水。
年画被他抱着向床边走,她的眼神触碰到他的,假装若无其事离开,顾天北突然弯唇,声音像被沙粒磨过,低沉,带着颗粒感:“刚才是谁委屈兮兮地说我不回应?”他学着她撩拨他的样子,手掌也顺着她的腰身缓缓向下,轻柔一捏,“我的回应,你还满意吗?”
年画浑身过了电般,咬唇不语。
顾天北双手托着她的臀,用脚扫开被子,将她放在平坦雪白的床单上,床垫微微回震的瞬间,他已经倾身下来将她困在身下,笔挺的鼻尖在她额角轻轻扫过,痒痒的,像揪着她的心,他轻笑着,双唇怜惜地停在她微微颤动的眼皮上,低声浅语:“年画,你又抢了我的台词。”
年画轻声开口:“什么?”
顾天北炙热的吻落上她的唇角,声音轻轻钻入她的耳膜,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想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的人,是我。”
年画猛然睁开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眯成一对月牙。
房间里幽静昏暗,只有床头小灯暖昏昏照着,豆黄的光线虚虚将两人笼进去,映着眼前男人漂亮深邃的眉眼,像镀上一层安宁的曦光。
他在那光影里微微一笑,年画的心就如风中芦苇,哗啦啦摇荡。
他手指顺着她睡裙下摆贴过去,抚摸她滑腻纤细的腰身,声音更沉,“你刚才问我是不是男人?你说呢?嗯?”
尾音上扬着钻进她耳膜,年画身体跟着心微微一颤,睡裙被掀起拉下,皮肤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很快被灯光笼上。
他的眼神完全变了。
年画身子不动声色地向上缩了缩,想跑,被他按住,炙热的唇重落回胸前。
顾天北微闭着唇,睫毛轻颤着将她的手臂拉上来,环住他腰身,双唇不断碾过她一寸寸肌肤,最后停在她腰上,喘着气,翻身躺在一边。
年画等了片刻,狐疑地睁眼看他:“怎么了?”
他侧身搂着她,哭笑不得,“忘了点东西,”手指在她侧脸上人揉了揉,贪恋地离开,拍拍她的头,在她耳边轻咬:“改天吧。”
“哦。”年画望着天花板,手指慢悠悠伸进衣兜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又慢悠悠扬到他眼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