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学得很努力。
有些事情,也许努力并没有什么结果,可她还是想本着一腔热情,坚持做着,就像以前对顾天北那样。
因为她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是努力做过的事情,终会留下一丝丝痕迹。
然而,年画还没等到奇迹的回响,却先等到了顾天北片场晕倒的消息。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加之当天有粉丝探班,消息没来得及封锁,就被爆了出去。
紧接着,经过各大媒体的一轮加工发酵,成功出现在各新闻门户首页以及微博头条。
整个网络都在讨论着顾天北片场晕倒,并由此,演变为一场关于演员的辛苦与收入到底成不成正比,巨额收入的演员应不应该叫苦的辩论。
有说各行各业都不容易的支持理解之声,自然也有戾气满满的声音。
自然而然的,顾天北所在的医院成为了各家媒体争夺新闻头版的战场,病房门口一度被围堵地水泄不通。
年画扶顾天音上完厕所,又喂她喝了水,看她勉强睡下之后,才得空匆忙去吃几口饭,顺便,拿出了手机。
意外地,之前发出去的微信没收到顾天北的回复,她狐疑地发个问号过去,顺手点开了微博。
消息满的几乎要爆掉,各种提示音此起彼伏,响到手机都卡顿,很多粉丝在评论里问顾天北的现状。
年画一头雾水,心却瞬间跳漏了一拍,退出评论,一眼就在首页看到某大v转发的顾天北晕倒住院的消息。
文字下附带的,还有网友录下的小视频,只有几秒钟。
他穿着单薄的卫衣,在简陋的片场空地上、寒风中,低头快速地为粉丝签名。
视频隔着几人的距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苍白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揉了下太阳穴,低头继续写。
下一秒,高而痩削的身影已经如扶柳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惊呼声一片,画面混乱模糊,视频断掉。
年画一口米饭没来得及咽下,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流到鼻翼旁。
怕惊动顾天音,她憋着一口气,小心而匆忙地起身,跑到病房外的走廊转角,这才任由眼泪成串地往下落。
满脑子都是他无力倒下的身影,一遍遍地回放着,扎得她眼睛生疼。
想着他一次次和主治医生的沟通,一天天沉郁下去的双眸和痩削的脸庞,年画心疼地捂住嘴巴,呜咽出声。
一边哭,一边使劲吸着鼻子,将眼泪努力憋回去。
年画,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啊?哭算什么本事啊?不许哭!
可是,好心疼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脑海中的两个声音不停打着架,曾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甚至想即刻动身,回到他身边,抱住他,陪着他。
……
年画蹲在墙角边,打开通讯录,手指在顾天北的名字上游移一秒,又怕打扰他休息,果断拨了方锐的号。
方锐那边有些乱,好像有一群人在围着他说着什么。
“等一下。”他匆匆对年画交代了一句,又在对身旁的人说着“不好意思,多谢关心”之类的话。
紧接着,声音渐远,周围似乎安静了一些。
年画耐心等着,一阵短促的杂音之后,那边有声音传来。
低沉的、略有些哑,“年画。”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再次瞬间涌出眼眶,几乎没办法控制,她极力压抑着哭腔,委委屈屈地叫他,“顾天北。”
“又哭了?”
他好像笑了一下,有些无奈,把电话拿远了一些,轻咳两声,“傻瓜,哭什么,我好好的呢。”
“……”
年画不说话,手忙脚乱地抹着泪,听他温声解释,“乖,别哭,我只是没休息好,有些感冒,打个点滴就能回家了。”
“没哭。”年画红着眼睛,强颜欢笑,“我知道你没事,我家小顾哥哥身体素质那么棒,怎么可能有事呢?都是那些夸大其词的营销号,说话夸张,还猜测你身体虚……你虚不虚我还不知道吗?”
插科打诨的一句挑逗,成功逗笑了两个人。
年画吸了吸鼻子,问他:“回家?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
静默中,他无端低叹了口气,“回哪个家,有区别吗?你不在,哪个家,都不像家。”
莫名委屈的尾音,闷闷的,竟透出丝丝不明的撒娇意味。
年画眯了眯双眼,眼睫湿润一片,眼睛微酸,她朗朗地笑:“行,等姐姐病好了,我给你一个家。”
他郑重又慎重地, “好。”
“不过,顾天北,”年画轻咬下唇,“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嗯。”
她组织着措辞,慢慢地说,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急迫打断,“不可以。”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凡事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年画用指甲挠着墙壁,试图耐心和他解释,他却连丝毫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声音清冷、坚决,毫无回旋:“你有选择的权利与自由,但这件事,坚决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要完结了,你们一个个不敢相信.jpg?
很多想说的话,留到明天结局说,预感明天又是一个大肥章。快,举起你们的双手,说爱我( # ▽ # )
☆、第61章 尾声 等到风景都看透(下)
无声的电流中, 只有沉默在涌动。
僵持的秒针滴滴答答跳过, 年画缓缓吐了一口气,开口。
“为什么不行?万一我可以呢?即使只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努力试一次不是吗?你就让我试试好吗?”
顾天北冷冷回绝:“不可以!”
难以言说的焦躁感无声在头顶炸开, 年画急切地、几乎是在恳求, “顾天北!”
“……”
顾天北无声揉着太阳穴,头疼欲裂。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极了,“年画,我不同意,这种伤害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
“我不能将自己的不幸加诸到你的身上, 你也没有义务替我们姐弟承担这些。最重要的是,我舍不得,”他的声音软下来,几乎是在示弱, “小螃蟹,我真的舍不得。”
他的心疼和不忍, 年画比任何人都懂。可是, 她何尝不为他心疼, 疼地恨不得立即将这颗肾挖出来, 补上他心里的伤痕。
“顾天北, 小顾哥哥……”她哀哀地唤着他,耳边是他清浅的呼吸, 眼前满是他疲惫的眉眼,沉郁的笑容,无声倒下的身影……随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她感觉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不想看你每天辛苦难过无计可施,也不想看你每天自我安慰咬牙硬抗。我心疼你,心疼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