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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她头都不敢抬,却打从心里为夫人高兴。

    “不要吵醒夫人,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尹蘅声音冷冰冰的,但还是难掩倦色。

    “是……”春娇低着头窃笑。

    晨起阳光充足,注定又是一个艳阳天。

    尹蘅尚未从宫里回来李诺就醒了,起身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铺,还有双腿之间麻痛的感觉,想着想着就明白了。

    “尹蘅!你这个混蛋!!”李诺嗷的一声吼,春娇赶忙开门进去,只见李诺双眼含着泪,将被子捂在身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夫人,夫人你别哭啊……”春娇一看李诺哭了,顿时慌了,拿着手帕给李诺擦眼睛,李诺抓住她的手说:“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春娇心疼李诺,将军这样年轻,身体又好,晚上难免将夫人折腾的够呛,况且夫人失了孩子没多久就承了男女之事,确实伤心难过,难免想不开,赶忙安慰她说:“夫人这般聪慧,还想不明白么?将军这是爱恋你啊!你们都成婚三年了,男女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李诺抬手擦眼泪就望见手臂一直延伸到胸口的红印子,这一看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有,脖颈和胸口处尤为明显……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把被子当尹蘅给撕了。

    李诺躺下去用被子捂住脸说:“他这像是强我一样的到底为什么啊……就不能好好商量,谈个情再做个爱的,那不是才能浓情蜜意么?”

    春娇脸唰的就红了,她知道夫人开放,但没想着说话竟这般孟浪。

    李诺揪心的说:“凭什么我每一次都要在没知觉的情况下进行啊?他是爽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感觉啊!”

    其实,她揪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被给吃了?尹蘅到底怎么想的?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的德行,却这般……色狼?

    春娇纠结的问:“夫人哭就是为这个?”

    李诺掀开被子看着春娇问:“不然呢?”

    春娇只是个摇头。

    “已经两次了,我今天晚上是不是也该扑他一回?”李诺攥紧小拳头,下定决心样严肃的看着春娇,春娇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想了想才又问:“两次?”

    李诺没回答,这些话还是不要告诉春娇了,她其实这段时间又想通了,她肚子里揣的那个孩子就是尹蘅的,那次在军营那个梦,应该不是梦……不然尹蘅怎么那么淡定,不但不生气,她失了孩子还照顾的事无巨细?

    春娇出门时还在思索,总觉得夫人如果去扑将军,画面实在是太……羞了。

    与此同时,刚从宫里出来的尹蘅,抬头瞄了一眼有些刺眼的阳光,心窝子一阵难受。说实话,就算他在战场上不小心错杀了平民,都不曾生出过负罪感,可今早上不知道怎么了,愧疚个没完没了了。

    想着李诺一会儿见到他可能出现的表情,他胸口就像又被人给了一猛拳,疼的直抽。

    京城女子最爱逛的柳条街,尹蘅以前是从不来的,今日也破例带着莫夜来了,胭脂香膏,珠钗配饰,一一过目之后,选了一只雕刻精美的玉兔腰坠,用红色绳结系着,这样就算李诺总穿淡色衣衫,配起来也好看。

    回到家中,李诺破天荒的在门口迎了他,尹蘅还在想怎么解释昨夜的事,李诺却接了他的衣衫说:“夫君自不必说,夫妻间这样是很正常的。”

    尹蘅惊了,他这娘子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以为她得惺惺作态一番,唯唯诺诺哭哭啼啼呢,没想到……她反而安慰他?

    回到东院,李诺仰头望着尹蘅说:“清早我就让春娇去市场买了两只猪腰,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爆个腰花给你补一补。”

    尹蘅深吸一口气,推开李诺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诺看着尹蘅的背影实在憋不住,嗤嗤的笑,想不到尹蘅被调戏的时候也是挺萌的。

    不过猪腰她还真的让春娇去买了,倒不是专门给尹蘅补,是她自己馋腰花的味道了,郎中说的三个月差不多到了,辛辣料她少量能吃了,用红红的辣椒大火爆腰花,想起来都美。

    李诺想到这里窃笑几声,去灶房看春娇准备吃食了,而回到房间的尹蘅从关了门就站在原地一直没动,大脑一片空白,连接下来该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从前有人对他说过。率先动情的男人早晚会死在女人身上,这句话如今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都是没错的,倘若他再这样下去,要么死在李诺手里,要么死在李诺……身上。

    摸到那只玉兔腰坠,寻了一只长方形的雕花红木盒子,将它整齐的放好,待下月十五,他想亲自为她系上。

    “看来你是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尹蘅将红木盒收好,转身望着站在窗边的黑衣人,不悦的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黑衣人轻笑出声,虽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可走路的姿势都能显出他对尹蘅的不屑,亦或说是,敌视。

    “天府君的线我们会继续跟下去,你有新的任务。”说着他将一封信放在了尹蘅桌案上,临走的时候又停了脚步,微侧头回望着尹蘅说:“以后每月十五。主上会亲自来看你。”

    说罢便没了踪影,轻功了得。

    尹蘅捏着红木盒子的手指一紧,因为动怒,喉头一阵腥甜,可还是硬被他压下去了。

    而京城西街的客栈里,汴元信一身黑色龙纹常服,一边用朱笔批着文书,一边听着面前人汇报。

    “陛下所料不错,梁国皇帝在宴席上确实将画轴的事搪塞了过去,交予户部侍郎处理,说三日内就有结果。”说话的人是燕国使臣团中一直跟在使臣身边的一位随侍。

    汴元信停了手中的笔,偏头看着桌案上未卷起的那副画,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你且去吧,梁国给与不给都给我回个信儿。”

    那人走后,侯在一旁的邓将军沉声问:“陛下,这尹蘅宠爱夫人的传言也不知可不可信,他那个人向来阴险狡诈,也可能外界传的宠溺是他装出来的。”

    汴元信微一摇头说:“不管是不是都无妨,石子已经丢进水了。掀不起风浪,涟漪总会有的,间隙不是一两天就形成的,不管他们之间谁与谁形成了间隙,都是能够被我们利用的利好条件。”

    如今的燕王景顺依旧是个废柴,朝政被宦官冷涅一手把着,不到二十年时间,燕国光是皇帝就换了三任,这样的国家,存在又有何用?

    只不过麒麟国与燕国并不交界,他也没有合理的灭燕理由,这盘棋,总归是要从梁国开始下的。

    邓将军继续说:“薛庞延果然要派尹蘅去戎河山,看样子他是对戎河山志在必得,就是不知道……”

    汴元信放下手中的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