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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一身黑色长袍,袍子上秀满了金色祥云但是也没有胡须的中年男人缓步朝着景顺走来,一边走还有人狗腿的谄媚:“冷大人,您可慢着些,这街道比不得宫里,路都不是很平整,走着不舒畅。”

    “陛下可玩的高兴,该回宫了。”冷涅声音也很细,言语间透着不悦。

    他长了一对八字眉,还有豆大的三角眼,一脸奸诈却还要故作威严的看着景顺,但也就是被他这么一压,景顺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不做声。

    “冷大人,我以后能每日都出宫走走么?”景顺临回车辇之前问,冷涅勾勾嘴角,听罢了方才跟着景顺的人的汇报说:“看来陛下和那梁国的殊王感情处的不错啊?还想继续相处么?但毕竟那是一个异国人。”

    异国两个字被冷涅说的尤为重,景顺有些怕的看向闰涵,他一脸正气的回答:“陛下累了,这就回去吧。”

    说罢闰涵就将景顺扶上了辇,自己也坐了进去,冷涅碰了个软钉子。也没表现的很生气,看着御驾车辇走远,才冷笑着一脚将身边的一个小摊踹翻了。

    ☆、第38章 小娘子,不守丧

    “老王八蛋生的小王八蛋!以为在朝中有点人支持就敢在您面前硬气了?”方才拍马屁的那太监先一步气上了,冷涅挥了挥手,也坐回了豪华程度几乎快赶上御辇的车架,冷笑了一声说:“你那么不淡定做什么,咱们大燕王宫里有气性的男人没几个了,阴气那么重,偶然来点阳刚之意不也是一件喜事儿么?”

    “冷大人说的是。”小太监赶忙收了声,冷涅上车之后又问:“你之前说那个梁国的将军夫人嫁人了?嫁给了皇甫家?”

    小太监又说:“是,听说他们家主病重,活不了几天了,为了冲喜,不知怎么就将那夫人拐了去。”

    冷涅嘴角挂着一抹淫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想不到也是个孟浪女子,我喜欢。只不过可惜啊,她和她那夫君一个样儿,注定是个短命鬼,皇甫家是什么来头来着?”

    小太监又说:“就是个普通从商人家,老爷夫人都没了,留了个病秧子,有点钱,可也富裕不到哪儿去。”

    一听富不到哪儿去,冷涅又没了兴趣。

    殊王和景顺分开后并未立刻回驿馆去,选了一处视野很好的茶楼,包了个顶层,坐于窗边沉默的望着景顺行远的车辇,归向远处看起来雄伟却透着阴寒之气的燕王宫。

    三十五年前,燕结束了长达十八年的乱世,统一天下,修改年号为元和,沿用至今。谁也没想到,元和二年,那位只会打仗的燕国国主便被亲弟谋害,死在了还没坐热乎的龙椅上。

    新登基的那位是个草包。荒淫无度,暴虐成性,十分宠信当时还只有十几岁的宦官冷涅。昏庸的君主养最大的奸臣,冷涅没几年就成了气候,燕王宫从此便被一群宦官把持着了。

    声色犬马的日子并未持续长久,燕国第二位国主于元和六年暴毙,所有的传言都说他是被冷涅毒死的。

    国不可一日无主,冷涅很快就又辅助第一代国主的长子登基,那时候他才15岁,一坐上龙椅面临的就是频生的自然灾害,控制不住的瘟疫,饥荒,还有暴乱的流民。

    这位国主倒是殚精竭虑,在位8年,让摇摇欲坠的燕国又有了起色,但他也起了废黜冷涅的念头,只是没多久,这念头便被冷涅察觉了。

    这位国主自然很快也就去见他爹了,死的时候只有23岁,据说就连死法都和之前的那位相同。

    冷涅接着几年都在不停的扶各种人上台,用着不爽就弄死,后来他发现。放一个已经懂事的人上去总是有风险的。

    于是,便有了元和二十年的第五代燕王景顺,登基时只有一岁。他并非正统,就是个随意抱来的孩子,却被灌了第四代国主之子的名号,成了冷涅继续控制朝政的小傀儡。

    殊王叹了口气,从袖口中拿出一只小木人放在桌子上,是个翩翩起舞的宫女偶,只是被把玩的太久,容貌都已经磨的看不清了。

    “公子,您的茶。”小二将一壶茶和几碟干果端了来,递给殊王一本书册说:“公子选选,这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小曲儿,用来消磨时光最好了。”

    殊王瞄了一眼,停顿在了一首曲子的名字上,叫阿姐何在。

    小二特别有眼力,笑着说:“公子真会选,这曲儿可是宫里乐师做的,传唱度很高,我这就去请姑娘来给您唱唱。”

    其实殊王是想拒绝的,但小二已经很热情的跑了。

    唱歌的姑娘文文弱弱,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殊王却全不在意的望向窗外,只是听着那曲儿的词,一阵难受。

    小雪飞飞大雪堆,阿姐何在,有家不回。乡土不同念成灰,阿姐何在,有家不回。阿姐不相见,明月空在帷。

    “不用唱了。”殊王说着已经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茶汤还热着,他人已经下楼去了。

    整整一天,李诺都没能进的了东院,亏她早上还兴高采烈的让春娇帮着炖了一锅萝卜汤,据说体虚的人用萝卜补补最好了,谁想之前她来去自如的东院门直接挂了一把大铜锁,她想进去只能翻墙。

    可她哪儿翻的过去?那院墙怎么说也有两米了,周围又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管家和尔苗也都不知去向,李诺在宅子里绕圈到中午也没见到一个有用的人,便索性回了房间等着。

    难不成是她最近对他索取太多,他怕了她了?这才几天啊,她才刚找到点感觉,他怎么就掉链子了呢?

    “公子可出门去了?”李诺实在忍不住了,问门外面候着的丫鬟,她们低着头说:“回夫人,没有,公子就是身子不舒服……”

    “不舒服我就不能去看了?拿锁把门锁了是什么意思啊?”李诺气的吼上了,丫鬟也不敢吭声了。

    李诺正怒呢,有个小厮过来说有客人来了,正在正厅候着夫人呢,公子也已经过去了。

    李诺一听就直接向正厅杀去,她得找他问清楚,客人什么的不重要。

    李诺也没想到殊王会直接来皇甫家宅找她,更没想到她那相公居然还非常郑重的接待了他。

    正厅里气氛不太对,主座上那人一副家主之态,虽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可从身体摆出的姿势就能感觉到他不是很喜欢殊王。

    殊王倒是全不在意,撑着一副不正经的态度斜靠在木椅扶手上,瞟见李诺来了这才笑了起来,这一笑却笑的主座上那人手里的茶碗盖差点将茶碗磕碎了。

    殊王才不管旁的,起身走到李诺身边敲了她脑袋一下,左右看看她好着呢才笑眯眯的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卷着那时令果子自己回梁国去了。”

    李诺嘟着嘴,还嘴前还是看了夫君的方向一眼,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