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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

    汴元信被邓岚护着迅速离开,尹蘅已经没了知觉,不再压抑的时候,血控制不住的从他嘴角冒出来,李诺用手都摁不住。

    “尹蘅……你别这样,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不要这样……我还没和你好好说话呢……”李诺从没见过尹蘅吐血吐成这个样子,就算他之前装病秧子的时候,也不像现在。

    为首的黑衣人也不恋战,过来将李诺推开,带着尹蘅一连几个跃跳就没了踪影,李诺想追都不知道往哪儿追。

    而此时,燕国精兵的先头军攻了上来,截住了汴元信的退路,暗卫们迅速回到汴元信身边,将战将退。

    汴元信本想将李诺一起带走的,可奈何燕国精兵越来越多,他最终只能看了站在雪地里望着屋顶方向的李诺一眼,先一步撤离了。

    被景顺限制着的殊王终于从暖阁跑了出来。看到站在雪地里的李诺,心头一酸。

    “把大氅拿来!”殊王气的眼泪又下来了,景顺将闰涵递过来的大氅给她,她将李诺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不会是要死了吧?那我就真的变成单身妈妈了。”李诺喃喃自语,殊王用大氅将她整个人都包紧,抱住她说:“小诺,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李诺目光无神,依然望着屋顶的方向,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就在同一时间,剩余几名黑衣人也不再与禁军和暗卫争斗。回首直扑向殊王,将她怀里的李诺也抢走了。

    睡着的时候如果做很多梦,醒来就会觉得很累,可若是一点儿梦都没有,整个人一直在黑暗中沉着,就会越来越心慌。

    李诺受不了浓重的黑暗了,勉强睁开眼睛,周围全是黑的,一盏烛火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就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以前在皇甫家宅也这样过,不过那时候她是钻进了尹蘅的床帐。黑了至少还能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人。

    李诺伸手向身侧摸去,床铺冷冰冰的。

    挣扎着坐起来,头上的布巾掉在腿上,李诺将身边的床帐掀开,外面也是黑的,只是透过窗户洒进来一些月光,她看不太清楚。

    想下地,两条腿却都是麻木没知觉的,李诺伸手捂住脸,在黑暗中无声的哭了。

    外间的桌椅发出微弱的响动,李诺哭的太厉害,完全没察觉到,眼睛本来在黑暗中就什么都看不见,哭的狠了更是一片漆黑,李诺越哭越伤心,到最后直接成了放声大哭。

    一股寒气侵来,李诺被圈进了怀抱。她喉咙间的哽咽声戛然而止。冰凉的小手被一双虽然也不热的手包住,抱着她的人将她松开一些,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温柔的双臂又将她纳入了坚实的怀抱。

    李诺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在抱着她的人身上不停乱摸,摸了半天才确信这人是真的。

    李诺哇的一声趴在她熟悉的胸膛上大哭起来。

    “乖。不哭了。”尹蘅被李诺惹的眼眶也酸,她好像根本哭不够,哭累了就歇会继续哭,不停的经历着从哽咽到大哭,再从大哭缓下来休息的过程。

    连续折腾好几番,李诺才终于不哭了。

    尹蘅低头看向她,发现她靠在他怀里又睡着了,只不过因为哭的太狠了,时不时的还会哽几下。

    “你这个坏蛋,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尹蘅说着宠溺的笑了,将李诺抱起来平放在床上,躺在她身边用被子将他们两个人包起来,她就像只小猫一样的蜷在他怀里,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儿。

    这一觉睡的真好,李诺舒服的哼哼了两声,被窝里很久没有这般温暖过了,她好像还梦到尹蘅了,习惯性的伸手一摸,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李诺凝住眉头又捏了捏,觉得手感不太对。

    “你这女人,怎么总是和它过不去?”

    李诺被头顶方向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为了不显得特别尴尬,她也没立刻松手,而是又捏了捏才说:“就是看你瘦了,怕把它也给饿小了。”

    被子一凉,李诺舍不得那暖和气儿,刚要伸手抓就被捏住手腕,两只胳膊给尹蘅压到了头顶上方。

    她在黑暗中抓瞎的眨巴着眼睛,脸上的窘态却被尹蘅看的清楚。

    这女人实在是欠修理。尤其是屁股!

    “真那么喜欢捏?”尹蘅低头喘着粗气,其实浑身烈火,还是忍住了耐心的和李诺说话,李诺想了想觉得此时拒绝他是不是不太好,便认真点了点头说:“嗯,和我以前喜欢吃的粢饭团有的一拼,手感特好,粗粗的有弹性,唔……”

    舌头被咬了。

    李诺其实还想问问尹蘅到底怎么回事,她这又是在哪儿,身上的衣服却已经不翼而飞了,手腕不再被禁锢的厉害,李诺抬手一摸,尹蘅没穿衣服,身上缠着好多布条。

    她本来被他欺负的也脑子一片糊涂,这会儿突然就清醒了,用力推开尹蘅说:“别这样,我还有孩子呢……”

    李诺其实更想说别这样你身上有伤呢,何况她也确实怕尹蘅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尹蘅哪儿肯半路勒马,摁住李诺惩罚性的咬了她脖子一口,生气的说:“反正也不是我的,不要也罢。”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话说出来李诺炸了锅,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腿就是一下。尹蘅没防备狠狠的中了一招,闷哼一声又被李诺一推,直接从床上掉下去了。

    床帐被掀开了,外面的光照进来,李诺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这床帐的质量委实太好。

    李诺抓了被子将自己裹住,气的不行,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尹蘅,身上缠的木乃伊一样的,疼的蜷在地上。

    他被汴元信砍的浑身是伤,又为了护着李诺强吞了三颗易脉丹,之前恢复的那一段时间算是全白搭了,昨夜要不是被鹤流带回来,他估计就折在望亭山了。

    看着尹蘅疼的爬都爬不起来了,李诺心里那股邪火儿又瞬间灭了,他要不是为了她,也不会给汴元信砍成这样。虽然心疼大过了愤怒,但是这混蛋居然敢说孩子不是他的?她能饶了他?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就该付出代价!

    李诺将尹蘅留在床上的衣服统统扔下去,一边扔一边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的孩儿没有你这样的爹!”

    李诺说完又气不打一处来,将床帐拉上躺下来,用被子捂着头。想骂人啊想骂人!

    被角被人拉了拉,李诺将被子紧紧压住,把自己裹成了个要化茧的毛毛虫。

    “你刚才,说什么?”尹蘅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传来,全是讨好之意。李诺不撒手,他便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李诺,李诺对着他拍的地方一顿佛山无影脚,结果让尹蘅抓住空挡,将被子掀开一个缝,硬是钻了进来。

    瘦归瘦,到底是个大男人。趴在李诺身上一压她就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