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鬼君面前:“鬼君……他,他,他又来了!”
鬼君和身边的判官手里的笔都掉桌子上了,俩人拔腿就往门口跑,果不其然,远远就看着一脸杀气的刑天,肩上扛着个女娃娃走过来,身后跟着畏手畏脚的黑白无常。俩人本来脸就又长又难看,这么看过去更丑了。
鬼君毕竟是地府最高领导,此时也只有他能顶上去,清清嗓子赔着笑容说:“上神一看就是轮回不尽人意啊,没关系,地府为你亲自定制新一轮回。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啪的一声,一卷其中一部分字已经给烧黑了的卷轴砸在了鬼君面前,他低头一看咦了一声:“竟然是签了字的三世轮回啊,那这就不好办了,就算我给你开后门,一旦篡改了这上面的命格,小仙童可是要元神受损的。”
刑天微微眯着眼睛,鬼君大脑飞速的转着:“要不这样,第二世加快时间,您现在就带着她去轮回,我让黑白无常跟着,你们俩一出生就遭瘟疫。然后马上就能回来了,可行?”
第二世的结局,就是瘟疫而亡。
刑天阴冷的看向鬼君说:“这命格,谁写的?”
鬼君心想,司命你别怪我,这天上地下能写命格的也就你一个人。这瘟神要找你麻烦也是别人拦不住的,你好自为之吧。
“是司命星君……”
刑天微一点头,一闪身没了踪影,不出一炷香时间就拖着一个浑身哆嗦的男神仙来了,他一脸惊恐,手里还拿着一只毛笔。正写命格呢被给拽下来了。
鬼君一脸同情的看着司命,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和这刑天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
“改了。”刑天指着命格,司命凑到跟前看了半天说:“咦,这不是我前几天丢的那卷命格么?”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看来事儿大了,牵扯的还不止一个人。
司命倒是不像说谎,看了看刑天抱着的小仙童说:“哎,这不是紫薇大帝院子里出生的那个女娃娃么?前几天大帝的大弟子托我给她写了个命格,倒是有这回事儿的,但绝对不是这个啊!”
刑天脸色更难看了。
鬼君下意识的往大门靠了靠,开口说道:“上神您看,这么拖着时间也不好,到时间不轮回也会伤仙童元神的,要不你们就按着我的说法先去吧,我和司命在这儿想想别的办法,也就一个时辰,你们就回来了,可好?”
刑天脸色阴的所有人都害怕,抬头看了看新修好的大门,吓的鬼君浑身直哆嗦,生怕他不高兴又给拆了。
刑天带着仙童走了,鬼君重重的舒出一口气。
一个时辰过去,刑天果然被带回来了,黑白无常站在他身后摇摇头,撇撇嘴,毕竟瘟疫是疾病,他们没喝孟婆汤还是能知道死前有多痛苦的。
鬼君赶紧又赔了笑容:“我们倒是想出了办法,命格是不太可能改变了,不过可以再加几笔,她这命格,需要命数极其霸道的人来帮她一起改变,我觉得你可行。”
刑天不说话,鬼君抓紧时间继续说:“你下一世的命格也写出来了,和她之间的纠缠也全部都写的很清楚。另外还有那个男神仙也因此受罚一并下去轮回,你就可劲儿的虐他,反正有这因果都是他折腾出来的,随便你欺负他出气。”
司命和鬼君都低着头,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这是最后一世。不让刑天把气儿出光了,没准回来这大门还是保不住。
所以汴某人就得当这个冤大头,反正他是紫薇大帝的大弟子,未来的紫薇大帝,估计也不在乎。
“然后这仙童的命运呢也是多舛,她第一世的时候被人夺了往生门。第二世又是短暂的瘟疫爆死,其实命格上的煞气已经化去一大半了,第三世我们改了改,让她托生为帝姬,不过因为命格不好,所以命运也不太好,这里面的纠缠我不能和你详细说,但你们确实一起要经历几次死劫,将这命格上的煞气彻底化去之后,就能白头偕老。”
刑天的神色看起来缓和了不少,司命又问了一句:“那不知道您是想尽快回来呢,还是在凡间多呆个几年。”
鬼君撞了司命一下。刑天的神情又不太对了,司命智商突然就爆表了,赶紧点着头说:“好说,好说,儿孙满堂,富贵吉祥,没问题啊!”
刑天终于带着仙童去轮回了,鬼君靠在新修的大门上,重重又叹了口气,他容易么他……
☆、第22章 若云易散,欲眼望穿——记裕娘1
黑色的袍裾,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扬开遮住她脸颊的发丝,在看到她的瞬间顿了一顿。 .
轻轻将她抱起,几个移形就消失了踪影。
将怀中女子轻放在空荡房间中巨大的床上,他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周遭被黑色充斥着,黑色的床帐,黑色的地板,除了一盏惨淡的灯印着男子惨白的脸,一切都笼罩在浓密的黑色中。
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是死了么?浑身疼痛,像是所有的骨头都碎了,偏头看到站在身边的高大男子。一头浓长的黑发披散着,半张脸掩在高立的黑色衣领中,仅露出细长的眉眼,冰冷却没有情绪,琥珀色的瞳仁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我在哪?你是谁?”她说了句,声音回荡在房间中还有着淡淡的回音。
她只记得,师父给她吃了什么药,她疼的抽筋剥皮一般。
“荒蛮之地,你中了蛊。”男子淡淡应一句,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与那张俊脸完全不相配。
她抬头看看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面前男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孤独气息,比这周围的黑暗还要慎人。
“至于我是谁?”男子垂眸:“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你休息吧,明日帮你除蛊。”
说罢男子转身向门口走去,脚步声回荡在房中,身影异常萧索。
“能不能别走?”她喊了一声,男子正欲打开房门的手顿在那里,并没有完全转回身来,只是轻轻侧了头,用余光探视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色微微泛红,声音很小,幽幽的说:“我怕黑。”
沉默。如此远的距离,她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算了,我没事,谢谢你。”她轻笑一下,转眼看着床帐,门边的男子一直没动静,沉默了一会。几不可闻的浅叹一声,缓缓朝着床边走来。
她心里有些小惊喜,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尤其是,男人。
“谢谢你救我。”
“不用。”
“其实我死了更好。”她淡叹一声,想到师父对自己的狠,两行清泪从眼角滑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泪,依然没有说话。
“你也很不开心对么?”她问。
感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