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还是很老严很套路的。
而下面的杂志却不再是与医学相关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又很早以前的彩图杂志,看起来是找了一堆作者以“七夕”为主题办的特刊。
☆、我是这样等待你
聂屿奇右手停留在这“七夕”特刊已经有些折旧的封面上,犹豫着要不要翻开来看。他很久没有看过科学杂志之外的读本了,因为过去顶顶重要的某一个人的关系,聂屿奇有那么两年没有间断过每月都去买同一本杂志,在某个忙得脚趾都在喊累的夜里,在图书馆闭馆音乐响起前二十分钟,他就从书包的夹层里小心抽出那本杂志,十分熟悉地在目录里找到那个专栏,那个名字。
算起来居然也是五年前的事了。
聂屿奇轻闭双眼,深呼吸了几次。他再睁开眼时,温柔地弯了弯嘴角,翻开了目录。
在很密的目录里,他看到了winnie这个名字,挤在一堆豆粒大的名字里。于是就条件反射似的联想到了winnie的法则那个winnie,接着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翻到了那一页。
只占了四分之一篇幅的一小段话,与其他歌颂七夕团圆不同,这段话在肯定七夕节前,牛郎织女的漫长等待。
聂屿奇看了两句,正觉得还蛮有意思,这时门忽然开了,他猛然抬头,看见进来的人正是莫主任。
“莫主任,您回来了。”聂屿奇迅速瞟了一眼没看完的字,接着立马合上书并放好,端立地站着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到莫主任身上去。
莫冬踩着双软底休闲鞋,脚步是很轻的。她左手端着电壶,见聂屿奇在,忙笑着说:“来了,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我也才到。”聂屿奇微微笑着。
莫主任把电壶放好,走到办公桌前坐好,招呼聂屿奇坐在附近的椅子上,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温声对着聂屿奇说道:“还有一个月就要硕士毕业了,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昨天吴老师刚把二稿看了,给了我修改意见,我正改着。”
“蝉联校优秀毕业论文没有问题吧?”
“我也想,不过这个真的不好说。”聂屿奇干干笑了两声,他本科毕业论文是拿了校级优秀毕业论文的,没想到莫主任还那这个跟他开玩笑。
“这么优秀还挺谦虚。你是我一路看着成长起来的学生,我最欣赏的其实是你的努力和踏实。大事小事都做的扎扎实实的,这样才不会出纰漏有毛病。我女儿啊,她有你一半我都能少操点心。”
“没听您提起过您女儿呢,人在国外吧?”
“啊,她啊……”莫主任眼风扫过茶几上那几本杂志,“在国内呢,不过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我呢,没底气嫌人家是个不贴心不给我脸上贴金的女儿,谁叫我是个只知道工作错过了最佳教育时期的家长。先不说她了,说说你读博士的事情。”
“我读博士的事情?”
“你是要读博士的吧?”
“是的,莫主任。”
“那博士导师找好了吗?”莫冬问。
聂屿奇眼珠一转,心下迅速一思量,瞬间揣度莫冬的意思。这莫主任,怕是有要将聂屿奇收入麾下的打算。
博士导师的事情他其实早几个月就开始考虑了,也在想要不要出国深造,两个月前聂屿奇托付一次考过,然而有些突然发生的事情,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悄悄左右着聂屿奇的选择。比如低血糖和潘安安,比如突然搬过来住的孔令笙。
他原本以为这些突然发生的事,自己都应付得来。时间久了才渐渐发现,原来不行,真的不行。
不过也还没到收拾不了要甩手一走了之的地步,灰溜溜地跑掉亦不是他聂屿奇的风格。世间安得两全法,又能让他呆在国内一段时间,又能去国外的实验室学习深造。
“我还在找。”
莫主任一听是这样,眉眼忍不住弯了弯,那几道鱼尾纹也就一并生动地弯了弯,“那就是还没定了。我今天找你来主要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实验室,最近我们和日本杏林大学有合作项目,你过来的话,在国内留一年,之后就到杏林大学去,临毕业了再回来。”
聂屿奇听得有些怔忡,他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日本杏林大学吗?那是要读几年?”
“一般四到五年,足够优秀的话,也有三年能毕业的。费用方面,就申请公派留学,你托福不是才考下来,正好派上用场。”
“是,啊……是……”几个声音此刻正在聂屿奇的耳朵里打架,一个说杏林大学多好,你不是一直想去嘛,要抓住机会啊!一个又说,那就是要追随莫主任深造儿科了啊!虽然你还没想好要去哪个科室,可真的要这草率地决定了吗?
“你说,是什么?”莫冬以为聂屿奇的感慨是要问自己什么。
“哦……是双学位吗?”聂屿奇回神,随口问道。
莫冬点头,十分肯定道:“没错,双学位。”
“回去考虑一下吧,我这还有个会要开。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知道,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聂屿奇起身,微微点点头。电壶里的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的水声填补着空气中的安静与空白,开关在一瞬间跳开,聂屿奇盯着那水壶轻轻地笑了。
“水这会儿才烧开,也没给你倒一杯。”莫主任笑得有一点点不必要的尴尬。
“您太客气了。”聂屿奇目光从水壶上移回来,“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聂屿奇从莫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在楼梯间里遇到了坐在楼梯上低头看手机的方子阈。他上去在方子阈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方子阈一声鬼叫,转头在聂屿奇胳膊上打了一拳,关了手机起身道:“幼不幼稚!”
“不幼稚。作为一个优秀的同窗,我只是在匡正你这种偷懒的行为。”
“我承认我偷懒了一会儿,但这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你知道不,刚才张医生叫我过去,说潘安安手术要安排在三天以后,让我跟手术室那边协调好时间。哎呀呀,想不到那个男人还是挺有情义的,不是那种不顾老婆性命只要孩子的人。你之前不是还担心来着,我特地跑出来给你发信息的,不行你看看手机。”
聂屿奇看了眼手机,果然有一条两分钟前方子阈发来的短信。
“你不是说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太多,暗示我总在别人的事上多愁善感没必要吗?现在怎么还巴巴告诉我?”
方子阈眉头一皱,立马辩解道:“那不代表我是个冷血的人,劝你也做一个冷血的人啊!同窗那么多年,我不是怕你犯错误嘛。”
聂屿奇闻言,似笑非笑仔细看了方子阈几秒,直到看到方子阈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他才缓缓移开眼光,伸出手又在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