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有限,火已经熄灭,围栏门又大开,那些豺狼们已经要冲出来,方青砚来不及多想,拉着柳词往殿外跑。
奔跑的途中,追云野还试图阻拦,方青砚一手拉着柳词,另一手持枪挡了几个回合,追云野很快被那群饿到发疯的豺狼拖住了脚步,两个人就这么不顾一切的逃了出去。
马匹就在外面,方青砚让柳词先上马,柳词试了两次似是脱力都没有成功,她哑声道:“我不能骑马......先找地方藏身。”
此处还在扶桑国驻地的境内,时下对于柳词方青砚已是唯命是从,扶着她往隐蔽处去了。
又走了几步,柳词腿一软摔倒在地上,方青砚觉着她的手冰冷,终于发觉不对劲。
“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他望着柳词苍白的嘴唇惊道。
“你......”柳词已经没力气骂他,只是翻了个身,露出腰背部的一片触目的血色。
“你被追云野砍伤了?!”方青砚愕然道:”你几时——“他没有再说下去,想起来柳词抱着他原地转的半个圈,的确是背对着持刀的追云野。
“这么重的伤!我必须立刻带你回去见军医!”他咬牙道:“走,上马。”
“不可以!”柳词几乎是拼了命的攥紧了他的手:“等跑回去......我就该死绝了......”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能拖一刻是一刻!”
“不行!”柳词每说一个字都要喘气:“不能......被发现......我是......女的......”
方青砚拗不过她,只能撕了布条替她简单的包扎,奈何那伤口似是伤着血管,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封也封不住。
柳词的脸色渐渐地灰败下去,只是依旧执拗的攥着方青砚不让他动作。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方青砚几乎要被她气疯:“柳词,任务比命还要重要吗?”
“是!”柳词斩钉截铁的吐出一个字,随即气若游丝道:“方青砚......我之前看过......烧灼法可以止血......”
“烧灼?!”方青砚惊道:“如今麻沸散也没有,如何烧灼。”
“你不要再多问了......死马当活马医......”柳词道:“如果这都不行,那就活该我柳词命不好......”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都什么时候了!”见她说的决绝,方青砚无法,只能去找来枯枝,在原地小生一把火。
柳词吃力的解开衣衫背对着他,雪白如羊羔一样的后腰处赫然有个血窟窿。
方青砚取了一根枯枝,吹灭了火只留了点点火星,走到她身边,蹲下。
“如果疼得受不了,抓我的手。”他轻声说。
柳词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她仿佛永远都是这副傲慢的姿态,方青砚不再犹豫,猛地将树枝捅进了那个窟窿。
柳词浑身猛地绷紧如一张弓,她一手攥着胸前的衣服,另一手猛地抓住了方青砚的手腕,如脱水的鱼一样呼吸,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方青砚也咬着牙,伤口里发出可怕的“丝丝”声,血干涸蒸发,冒出缕缕白烟来,被抓着的那只手很疼,但他知道这不敌柳词所受的万分之一,他用力的将枯枝抵在伤口里,良久,那伤口泛着可怖的灰白炭色,的确是不再流血,他才抽出树枝来,柳词紧绷的身体随即一软,摇晃着倾倒,他下意识的迎上去揽住她,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知觉。
坚硬的盔甲触着少女柔软的背部,她攥着xiong口衣服的手已经松开了,方青砚愣了一阵,慌忙伸出手去替她将衣服盖好,然后探了探她的鼻息。
良久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竟是比打赢一场恶战还要疲惫,耳根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又改,不知道jj都在和谐啥= =
第20章 公主有毒
身体透支的太厉害,柳词睡了一天一夜,居然是被饿醒的。
浑身酸疼无力,她下意识的想要支撑起上半身,剧烈的痛楚仿佛要撕裂整个身体,她猛地低下头去咬紧了嘴唇,远远地方青砚道:“你就叫出来会怎么样嘛?”
“会很丢人......”柳词似是扛过一阵,大口喘气,她猛地回过神来,睨了一眼远处的方青砚,又看了一眼自己胸前滑落的衣衫。
趁着她就要用仅剩的那点力气惨叫,方青砚眼疾手快的扑上来捂住了她的嘴:“这里还在扶桑国境内,你不要叫了!”
柳词在他胸前狠狠的捶了几下,因着虚脱无力这几下与挠痒痒无二致,方青砚居然觉得没什么战斗力的柳词很是惹人怜爱,冷不丁笑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柳词看他笑的开心,委屈的不得了似的,苍白的嘴唇抖成一条波浪线,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哭的天雷动地火,方青砚的笑僵在脸上,他蒙了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的替她抹眼泪,一边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我......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害得你这样,你打我好了,我不笑了也不还手,你随便打......你别哭啊!”
柳词置若罔闻,方青砚觉得这比军营里查出一百个奸细还要让人头大,他懊恼道:“是我蠢是我反应迟钝,总是被你耍得团团转,我刚才就应该直接杀了追云野......”
“你终于意识到你比我笨了。”柳词忽的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
她脸上还有晶莹剔透的泪痕,但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才梨花带雨的根本不是她本人,方青砚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一棵树旁,双手抱着树干,用力将脑袋撞了上去。
“我真是太蠢了......”他发自内心的说。
“你还敢撞树?”柳词冷漠道:“你要早点听我的话,哪里还有后面那一大截子的事!”
方青砚抱着树,低头看着地面,她这话说的是没错的,整件事柳词都是关键性的人物,只一想到刚才如果晚上一步,追云野可能就会得逞,他就觉得烦躁的要命,恨不得穿回几天前掐死自己。
“不对呀?”他扭头道:“我若真是信了你的邪,你现在就已经是追云野的小老婆了。”
柳词翻了翻眼睛似是在回忆,方青砚好整以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