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上风太大,您看,那边树木茂盛一些,还挡着些风,咱们从那边走!”
凝香目瞪口呆的看着柳词演。
“凝香,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父皇开路!”柳词瞪了她一眼。
凝香回过神来,一路小跑过去查看,不一会儿又折回来道:“丽妃娘娘他们跑的好快啊!这就没影了!”
“一群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柳词沉下脸色来冷笑一声:“咱们走吧。”
“那留霜姑娘还在呢!”
“她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现在过去帮她,那刚才就白演了。”柳词撇撇嘴:”我刚才模仿父皇咳嗽模仿的像不像?”
凝香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你模仿朕模仿的委实不错。”
柳词整个脊梁骨猛地挺直,过了好久她讪笑着转过身来:“父皇......好巧哦!”
“是巧。”白渊面无表情的点头:“跟朕到御书房来。”
柳词不情不愿的去了。
“上次假传圣旨的也是你,这次打着朕的旗号吓唬朕的妃子也是你,你怎么鬼把戏那么多!”白渊痛心疾首的拍案。
柳词一脸人畜无害的立在那儿:“父皇,您娶妃子都不考察一下品行吗?长得好看都往里娶?娶之前好歹看一下是人是鬼吧!”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毫无忌讳,丽妃好歹是你的长辈,前些日子小产,身子骨一直不好,心情难免烦躁些,你也要与她计较?还嫌朕的后宫不够乌烟瘴气!”白渊瞪眼道:“还有,朕纳个妃子还需向你通报不成?”
“您娶谁不娶谁那是您自己的事情,我当然管不着。”柳词不以为然:“还有,阿九向来敬贤不敬长,丽妃娘娘那种人......”她嗤笑了一声,鄙薄之意溢于言表。
“你放肆!”白渊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他盯着柳词看了好一会儿,皱眉道:“朕真的应该赶紧把你嫁出去,让你的夫婿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臭脾气。”
又来了。
柳词感觉心头燃起一把无名火来:“父皇,我娘这种爱操心的女人短命,您前十几年没怎么管得上我,只顾着跟您那几个贤惠妃子花前月下,现在又不打算管我了是不是?早知如此,又何苦滴血认亲把我留下来?就应该让我死在刑部大牢里,反正丽妃娘娘皇后娘娘还会给你生出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
“你简直满口胡言!”白渊雷霆震怒,自登基以来还无人敢这般激烈的顶撞他,他几步走到柳词面前,抬手便要打,柳词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着,温婉澄澈的瞳孔里也燃烧着烈烈怒火,他高举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良久,白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气的微微发红的凤眸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歉疚。
手臂一软便垂下来背到身后,他将那口气吐出,叹惋道:“阿九,朕知道你心里其实还在怨朕。”
柳词张了张嘴,白渊没有给她机会反驳:“你不要说你没有,你这个孩子太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但是你终究是朕和含玢的骨血,而且你尚且年轻,一言一行依旧会暴露你内心的感受。”
柳词低下头去,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角。
的确,她没法否认,虽然对于母亲她几乎是没有记忆的,但是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仿佛冥冥中就形成了一股纽带,将她与那个只存在于传言中的女冠连在了一起,她会感觉到那不曾随着躯体的消亡而淡去的不平和悲伤,就一如见到白渊时,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附过去和不顾一切的守护。
“朕自觉是个英明的帝王,当年荡平凉寇,平顶内乱时朕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但是朕知道朕不是一个好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好的夫君。”白渊道:“朕即便是拼命地去弥补,还是不能够让你们都好过一些。”
柳词一阵失神,却被白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头,那双操控乾坤的手此时异常的温柔:“所以不要跟朕发脾气,不要跟朕阴阳怪气的说话,想要什么跟朕好好的说,朕身边已经没有太多可以交心的人了,有一个你,一个青砚,朕真的不想失去。”
高处不胜寒,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柳词想,他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啊,说什么不愿相认,其实相认的时候自己也是欣慰的啊!
她愣了愣,猛地抱住了白渊,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我还真的是后知后觉。”
白渊揽着她的肩,像是拥着一件珍宝。
第32章 倒追一波
一连好几天,方青砚真的都没有出现,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只存在于白渊絮叨里的男人。
柳词半夜里开始猝醒,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由自主的总是想起那天一睁眼,方青砚就出征去了的日子。
很是心慌。
第二天,她便匆匆的跑去找白渊。
“方青砚又不是朕的妃子,朕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白渊正在批折子,折子堆积如山,汪海那儿清热解火的菊花茶一杯一杯的送进去,但效用仿佛不大,白渊的口气很是不耐烦。
柳词识相的退了出来,只好跑一趟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的侍卫看见她满脸堆笑,争先恐后的要迎她进去,然后告诉她方青砚很久没回府了。
柳词表示不信,侍卫们只好叫了蔺远出来。
“将军的确很多天没有回府了。”蔺远好像在忙活着浇蔬菜园子,手还是湿的,他一边在衣襟上擦干手一边跑出来。
柳词心想将军府居然开始种菜了,看来方青砚的确很久没回府了。
“你不是他贴身的随从么?居然不跟着他?”
“凝香会一直跟着公主你么?”蔺远想了想反问。
柳词顿时无言以对。
“放心啦,公子那么大个人,不会跑丢的。”蔺远倒是心大。
“万一有人对他图谋不轨,你说他手里拿着那么大的兵权,有仇家也很正常吧......啊不对他武功那么好才不会被人害呢。”柳词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只能长叹一声:“算了,我走了。”
她依旧是不安,回到迎岚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往返踱步,凝香十分心疼的盯着那地上的绒毯,生怕给踩出窟窿来。
“公主,您想做什么就做,奴婢在宫里头给您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