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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放什么心,就算生了病他也是个男子,还能叫人占便宜不成?

    稍微洗漱过,沈止已经有了点力气,阿九看他脸色苍白地喝着粥,还是担心:“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沈止摇摇头,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已经到了夏末,晚上也没那么燥热了,抬头时还能从枝叶间看到一轮明月皎皎而悬,清风徐来,静谧安宁。

    沈止思考着一些有的没的,看到前方有热气袅袅,漫不经心地拂开前方横档的枝叶,一抬头,这才发现前方的温泉里有人。

    扫了一眼发现是位男子,沈止放下心,再定睛一看,背对着他的男子半身都在水中,露出的身躯肌理细腻骨肉匀,瘦却不弱,漂亮得令人咋舌。

    沈止想到自己说的那句“喜欢男人”,摸摸下颔,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确实……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沈止欣赏了片刻,低咳几声,含笑开口:“这位兄台,可介意共浴?”

    那男子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脸色沉静,语气淡淡的:“不介意。”

    沈止道:“……”

    这张脸。

    这模样。

    不是公主殿下是谁?!

    虽然心底早就隐隐有了猜测,猝不及防看到这赤裸裸的一幕,沈止还是惊得魂飞天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下一刻,沈止就被按住了。

    “跑什么?”

    似乎是感觉已经不用掩饰,沈止耳边响起的是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听得他又是耳根发麻又是无奈。

    他沉默了一下,转过身,澄净的目光落在熟悉的清艳面庞上:“……下官该称呼您昭王殿下,还是公主殿下?”

    姜珩唇角微微一勾,笑意转瞬即逝:“以前你都直呼我的名字。”

    沈止盯着姜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各种念头与情绪纷飞过后,震惊的心情竟是很快就归于平静。

    怎么就这么适应?就好像……本该如此。

    沈止心里奇怪,面上露出笑容,温声道:“以前的事,下官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现在既然在您身边当职,无论您是昭王殿下还是公主殿下,都没有什么分别。”

    姜珩幽幽地看着他不语。

    沈止仰头看他:“殿下?”

    姜珩没有说话,转身走回温泉里,沈止磨蹭了一下,干脆也褪去衣物跟了进去。

    两人沉默地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沈止回忆起前几日梦里的少年,又想了想来公主府这三个月姜珩待他的态度,心底有些无奈。

    他向来不听他爹的话,看来此番也不会例外了。

    “沈静鹤。”姜珩倏地叹了口气,“快点想起来吧。”

    沈止没接话,他低头研究了会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又扭头看了看姜珩,果然在他腕间发现了同样的红绳。

    一瞬间沈止想起了自己往日都说了些什么,又猜了下他说话时姜珩的心情,顿时很想跳出温泉拔腿就跑——到底还是压住了这个心思,他低声道:“好。”

    沈止泡着泡着就困了,在温泉里睡着显然不好,但一想到姜珩就在身边,他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梦里又是一些残破的画面,有万丈悬崖、有千里冰河,也有国子监里朗朗的诵书声,纷乱不已。

    醒来时外头天光破晓,沈止撑着手坐起来,神清气爽伸展了下身子,环视一周,已经回到公主府的房间。

    他难得醒了个大早,颇有兴致地托着下颔看窗外的鸟雀,听到推门声也没回头。

    姜珩抬着碗走到床边,顺着他的目光斜了眼外头,才敲了敲瓷碗,淡淡道:“喝药。”

    沈止平素就怕这些苦药,前几日病重,口中索然无味,捏着鼻子喝下去倒也还成,今早醒来自觉已经大好,干脆就转移话题:“殿下,下官做了个梦。”

    “嗯?”

    “我梦到……”沈止顿了顿,扭头笑道,“你变成男人了。”

    姜珩面无表情:“……”

    沈止还在不知死活地笑。

    姜珩放下碗,弯下腰凑近他,掐起沈止的下颔,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不太和善:“是不是梦,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凑得极近,呼吸暧昧地交织着,只要再往前一寸,嘴唇就会贴到一起。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姜珩心中一动,正想一亲芳泽,一只手兀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沈止往后退了退,收回手,眨眨眼:“这个就不用试了——殿下放心,下官的嘴很严实,不会传出什么风声。”

    姜珩顿了顿,没理他,直起身重新拿起碗递过去:“喝药。”

    沈止眉眼里尽是笑意,语气软软的:“我的殿下,我已经好了。”

    “这招没有用。”姜珩淡淡道,“你不喝的话,我喂你。”

    沈止安静了一下,还是乖巧地接过碗喝药。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举:笑?早晚让你哭出来。

    第15章

    或许真是温泉神奇,泡了一次温泉,隔天喝了药沈止就好起来了,睡蒙的思绪也渐渐恢复清晰。

    昨夜来不及思考的问题也一一冒出。

    沈止惯常懒于思考,就是思考,也不愿深思,这次却不得不直视问题——

    姜珩是男人。

    也就是说,四年前,葬身火场的人,不是昭王,而是含宁公主。

    死的不是哥哥,而是妹妹。

    只是这对龙凤胎眉眼生得一模一样,姜珩又常年不出府门,几乎瞒天过海。

    沈止暗想,姜珩夜夜噩梦,是不是梦到自己的妹妹将他推出火场,代他去死?

    可姜珩为什么要用含宁公主姜璎的身份活下来?

    缺失的记忆让许多事都云里雾里,沈止想不明白,只能依直觉确定,姜珩现在绝不能暴露身份。

    那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暴露?

    阿九推门而入时就见到沈止一脸恍惚地看着窗外发呆,还以为他是烧傻了,连忙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沈公子?你还好吧?”

    沈止立刻回神,微微一笑,颔首道:“没什么大碍了,这几日劳你们费神。”

    “我们倒是不辛苦。”阿九心直口快,往床头一坐,半是羡慕半是惊讶地道,“这几日你喝的药,都是殿下亲手熬的。”

    “……”沈止垂着眼,鸦黑的长睫一颤,默然许久,才重新露出笑容,“殿下人很好。”

    阿九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殿下不是待谁都这么好的。”

    沈止没说话,温温笑着抬头看阿九。

    阿九三人是杜皇后安排的人,小时候就见过姜珩,四年前开始贴身保护他——那他们知道姜珩的真实身份吗?

    他正和阿九两两对视着,房门忽地被敲了敲。两人一同扭头看去,就见姜珩倚在半开的房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