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带着人亲自送过来,指挥着往里头搬。
谢洵一下车正赶上这个热闹,走进去,见了阿十打趣道:“我记得你跟睿王成大礼的吉日还未订呢,怎么今儿就下聘送彩礼了,是不是早了点儿。”
阿十:“什么送彩礼,就是几坛子酒,从睿王府的搬过来给我阿爹尝尝的。”
谢洵:“好家伙,那么一大车酒,阿爹都尝到猴年马月啊,你这太过了,你别是把人睿王府的酒窖都搬空了吧。仔细睿王来跟你算账。”
阿十:“是他让我搬的啊,算什么帐,而且就几坛子酒罢了,九哥以为他跟你一样小气啊。”
这话谢洵听着可酸,哼了一声:“原来九哥在阿十眼里是小气鬼啊,那九哥给你置办的那些嫁妆是不是可以不用给你了,反正九哥小气。”
若是之前嫁妆不嫁妆的阿十可不会在意,她对这些并无概念,但如今不行,她有大用,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且九哥可是财神爷,把九哥哄好了,自己的嫁妆只会更多。
想到此,凑过去搂着谢洵的胳膊晃了晃:“谁说九哥小气了,九哥是这世上最大方的人,外头的人谁不知道荣昌号的东家最是乐善好施急人之难的一代侠商。”
一代侠商?谢洵:“怎么听着名儿这么别扭呢,听过儒商 ,听过奸商,还从没听过侠商,是你这丫头胡乱杜撰出来的吧。”
阿十:“从古至今杜撰的多了,九哥何必在意这个,是事实不就得了,至少在阿十眼里,九哥当得起一个侠字。”
谢洵可不上当,忙摆手:“你这丫头就别给你九哥灌迷汤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别跟九哥绕弯子,九哥听着累得慌。”
阿十:“那我可说了啊。”
谢洵:“快说快说。”
阿十:“九哥能不能多给我置办些嫁妆。”
谢洵一愣:“你这丫头从来不在乎这些,今儿是怎么了,竟主动跟九哥要起嫁妆来了,你跟我说实话,惦记什么主意呢?”
阿十:“哪惦记什么,就是想嫁妆多些,到时候过嫁的时候风光啊,至少不能让苏盛兰给比下去吧。”
谢洵嗤一声乐了:“瞧你比的这人,她苏盛兰别看封了公主,也没用,就她那点儿嫁妆咱家的边儿都挨不上,你放心吧,有九哥给你打点,必回让我家小阿十风风光光的出嫁,把整个京城都震了。”
阿十眨眨眼:“我不放心,得拉回家里来自己看着,好不好嘛九哥……”
真是好久这丫头都不跟自己撒娇了,这一撒娇,谢洵这当哥的心都快化了,别说都拉回家来,就是这丫头把那些假装倒河里,都没二话。
点点头:“成,明儿我叫刘喜儿给你拉回来。”
阿十忙道:“那我明儿一早就去荣昌号。”
☆、第 66 章
六部衙门如今数着户部最忙,从上到下有个算一个, 哪怕扫院子打杂的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敢回,虽说是打杂扫地的差事, 可一提六部衙门里当差那也风光啊。
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 这六部衙门里看门扫地的天天低头抬头的不是尚书就是侍郎, 天天在衙门里浸着, 怎么也沾了些官气儿,所以这扫地也是打破头抢不上的好差事。
不过,在六部衙门里当差风光是风光,也得会瞧眼色,上头的尚书大人侍郎大人都在衙门里待好几天了,尤其侍郎大人,京里有名的疼媳妇儿,哪怕多要紧的事儿, 也是雷打不动的天天家去陪媳妇儿吃饭歇午觉, 就为这事儿御史还特意上过弹劾的折子在皇上跟前告了侍郎大人一状,文词儿他们这些人听不懂, 反正大意就是说侍郎大人不把衙门的公务当回事儿,办公期间,私自回家陪媳妇儿吃饭睡觉。
这件事儿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召了侍郎大人询问,侍郎大人高高兴兴的把头上的乌纱帽一摘, 说了句:“臣自知不能胜任如此要职,请皇上罢了臣的官职,另择良才施用。”
这一下皇上可为难了,忙道:“爱卿言重了,圣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说这治国必先齐家,家和则国兴,谢爱卿家去陪夫人是为了更好的料理公务,其心可嘉,侍郎府人贤德,实乃后宅典范。”末了还赐了一柄玉如意,作为嘉奖。
从哪儿以后,就算侍郎大人天天往家跑,也没人敢挑刺儿,都知道这位巴不得不当这个侍郎呢,想想也是,别人削尖了脑袋想当官不是为权就是为利,要不然就是想混个千古流芳的好名声。
可他们这位谢侍郎,出身国公府,亲爹是国公,亲娘是一品诰命夫人,亲大哥是承恩公,亲侄女是皇后,论起来皇上还是谢侍郎的侄女婿呢,上头几个哥哥没一个纨绔,各有各的出息,唯一的亲妹子如今也成了睿王的王妃,人家是要什么有什么,至于名声,能把陪媳妇儿吃饭睡觉的事儿都弄到朝堂上当成正事儿争论一番的谢侍郎,还在乎什么名声啊。
所以人谢侍郎根本不想当官,据听说是皇上三催四请,才把这位请来的,还是瞧在当年伴读太子那几年同窗之谊的份上,加上皇后娘娘的关系,才勉为其难的当了户部的侍郎。
六部衙门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位侍郎的来头大,皇上最为倚重,故此,若有什么大事,尚书大人也多会先询他的意见,再做决定。
如今,他们这位最爱家去的侍郎大人都走,他们敢走不是自找倒霉吗,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不能走就只能饿干活了,一遍一遍的扫院子,把户部院子里外洒扫的一尘不染的,院子里头没得扫了就扫外头,门外的大街,也多扫几遍,反正不能闲着。
正在外头扫着,忽听见那边街口传来一阵热闹,接着就是一辆辆牛车行了过来,车上堆了满满的箱笼,就看牛走起来那沉沉的牛蹄子,就知道车上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重东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边是六部衙门办公的地儿,京里头谁不知道啊,除了各位大人的官轿马车,老百姓可是不能来的,更何况这些牛车一看就是买卖家运货的,这运货的怎么走这儿来了。
不过没等户部的人过去,那边儿兵部的人先过去了,兵部衙门的外头守门的可都是爷,兵部衙门里从上到下都是当年跟着睿王殿下大破西戎的旧部,差事都是用军功换的,所以一个比一个牛气,天王老子的账都不买。
一见有牛车过来还了得,气势汹汹的过去驱赶,不想刚到了跟前儿跟那领头的一辆牛车上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立马就变了样儿,不禁没赶回去,反而一招呼从兵部衙门里叫出一队兵来护在牛车两侧,往这边儿来了,瞧那意思像是冲着户部来的。
那些扫地的愣了愣虽说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却知道不是他们这些扫地的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