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的东西?”
“恩。”
“不出我所料。”
倚游眨眨眼睛:“什么?”
“你的眼光实在不敢恭维。”
倚游:“……”
第二天,辗转反侧的倚游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她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昨晚设想了无数种拒绝沈文的方法,当然参照者都是涟若,可是后来想想,她并没有涟若的清冷气质,搬过来只怕会让人认为故作姿态,还是直接一点算了。
来到伙房,房门大开着,师傅光着膀子背对门口揉面,灶膛里柴火噼里啪啦烧的正欢,映得师傅的上半身红彤彤的。
倚游站在门口,道:“师傅,沈文在么?”伙房师傅回头,见是一个清凌凌的小姑娘,忙取了上衣穿好,走出门笑道:“小姑娘,你找他有事哇?”
倚游道:“昨天有些话没和他说明白。”
师傅道:“那可不巧了,沈文昨天晚上收拾好东西,今儿一早上就离开了,说是去都城投奔亲戚,现在应该出了落霞城地界了。”
倚游闻言吃了一惊:“他昨天还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师傅道:“我也不晓得,大概是有急事罢。”
倚游谢过师傅,折身回转,神态步伐有说不出的轻松,困扰她一整夜的烦忧因为沈文的离开而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侯公子不高兴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梨花簌簌,梨霞宫中闪过一道白光,昀崖殿下的身影甫一出现,知墨仙官便迎了上去。
“殿下,天后娘娘召见。”
昀崖目光一闪,道:“什么时候的事?”
知墨道:“一炷香之前。”
白光一闪,昀崖消失在原地。
摇光殿中,天后娘娘微合的眼睛睁开,对身边的仙侍知礼道:“昀崖来了,你去迎一迎。”
不一会儿,昀崖进来行礼道:“参见天后娘娘,娘娘安好。”
天后娘娘笑着道:“最近在忙什么?”
昀崖道:“左不过是天君吩咐的那些事罢了。”
天后娘娘手指一点,一张帖子飞到了昀崖面前:“两日后是东海龙王的寿宴,你去一趟。”
昀崖道:“大哥二哥呢?”
天后娘娘道:“这一次你去。”
“孩儿还有要事在身。”
天后娘娘声音微冷:“放一边。东海龙王的掌上明珠敖嬛公主,你该见上一见了。”
昀崖皱了皱眉,天后娘娘又道:“你刚才,是去了凡间罢?之梦仙子已经放下了,你为何放不下。两日后,别忘了。”
昀崖握了握拳头,垂眸道:“昀崖遵命。”
周桓两国在落霞关之间的对峙并没有维持多久,三天之后的清晨,一名守城门的小兵满头大汗地跑进了顾瑛宁的主帐。
“报!顾将军,垣国大将前来叫阵,点名叫您应战。”
“慌什么,让他多叫一会儿,耗耗他的锐气。”顾瑛宁全神贯注地看着中央的沙盘,不欲理会。那小兵喘口气,又说道:“这次来的不是一般将领。”
“是谁?”
“是景远将军江渊亭!”
正在斟茶的倚游手一抖,整个茶壶哐啷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江渊亭来了!少年成名的神射手,名镇四国的流光君,顾瑛宁的夫君。
倚游定下神来,发现好几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倚游讪笑,低头收拾地上的碎片,以掩饰尴尬。
夏侯逸道:“不必捡了,扫出去就好。”
一副将上前道:“将军,我去会会他。”
顾瑛宁默默喝着茶,半晌叹道:“罢了,我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道:“将军三思。”
夏侯逸道:“将军与景远将军夫妻一场,虽然各自为国而战,情分还在。若是觉得为难,可叫副将前去迎战。”
“你们这是不信任我?”顾瑛宁笑道:“躲躲藏藏不是我顾瑛宁的风格,既然他来了,那我就去会会他。”
待顾瑛宁出账,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倚游忙借口腹痛遁了,她看着顾瑛宁远去的背影,急的抓耳挠腮,好想跟过去看看,可是法力被封啊怎么办。眼看顾瑛宁最后的一角绯色衣袍消失在拐角,倚游一咬牙念动口诀,化作了一只小虫。
倚游欣喜道:“原来化形易物的法力还在!”她振振翅膀,朝着顾瑛宁消失的方向飞去。
顾瑛宁上得城楼,只见对面营帐俨然,军队肃整。楼下,一人一马傲然而立,马上之人一袭金色战袍,背后背着一把金色的长弓,威风凛凛,如朝阳旭日般耀眼夺目。正午的阳光在他的身上流转不去,仿佛心甘情愿被他夺去光芒。
倚游栖息在顾瑛宁的头盔上,啧啧赞叹,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降得住四国第一女将啊。
顾瑛宁方站定,江渊亭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城楼,目光湛湛。良久,他方道:“夫人,别来无恙。”
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顾瑛宁叹了口气,对小兵道:“把我的寻梅牵过来。”
一见那喷着响鼻的枣红马,倚游暗道不好,果然,待顾瑛宁一上马,倚游就差点被甩出去,她只好伸出细长的手脚狠狠扒住顾瑛宁的头盔。顾瑛宁拍马出城,对着天神一般灼目的男子拱手道:“周国顾瑛宁,愿向将军请教一二。”
江渊亭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缓缓道:“宁儿,你廋了。”
顾瑛宁沉默半响,六年了,他除了清廋一些,其余都没有变。自己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他一人面对国君的愤怒和同僚的质疑,想必劳心劳力。座下的寻梅踢踏着步子,与对面的白马遥相呼应。白马本来有一个十分神气得名字,叫踏日,因着寻梅,硬生生被她改做踏雪,令江渊亭哭笑不得。
六年弹指一挥间,一切仿佛还在昨日。回忆如酒,一不小心便会沉醉。江渊亭的目光笼罩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这其中的深情缱绻,曾令她无数次动摇。叹口气,她放柔声调道:“没有,我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