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他双手向上一招,原本已经平静的九重天,忽地乌云滚滚,隐隐集聚着力量,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道巨大白色的闪电,俯冲而下,直劈夏侯逸!
有女仙子惊叫一声,夏侯逸面色平静,惊鲵剑在身前缓缓化了一个圆,圆形之中气流涌动,似有水纹层层荡开。白色闪电袭来,如同被一道网网住了一般,拢在圆圈之中,再也进不得半分。
夏侯逸轻轻一划,圆圈兜着白色闪电,顺着来时之路,呼啸而去。
濯砚目光一闪,双手接住白色闪电,一点点地压缩成小小的光球,倏地熄灭。
天帝天后的神色变了,他们没有想到,夏侯逸能轻轻松松接下濯砚的招式。这位年轻的上仙,短短时日修为大增,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唯有南方帝君和祈祉上仙轻轻点头。
百花仙子看着南方帝君,疑惑道:“师父,您笑什么?”
南方帝君道:“容湛上仙初初来到百花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稍一点拨,便能融会贯通。果然,我所料不差。”
百花仙子摇着孔雀花扇,轻轻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夏侯逸初入百花宫,。师父就对他另眼相待,常常亲自指点他修行,让百花仙子这位大弟子心里酸溜溜的。如今看来,百花宫掌事之位,迟早是夏侯逸的了。这样也好,事务不沾身,她可以一身轻松,万事无忧。
那厢,濯砚收起了笑意,目光渐渐凝重。这一魂,似乎不那么容易收取呢。
夏侯逸以剑为笔,以空为纸,轻轻扬扬,作画一般。身前的气流变得湛蓝且透明,犹如海水轻轻涌动,初时涟漪点点,细纹微微;再看波浪层层,惊涛拍岸,最后汹涌澎湃,具山崩地裂之势。狂风呼呼,吹得众仙裙袂飞舞,几乎睁不开眼睛。
濯砚静静地等着,仿佛一只蛰伏在波涛之上的黑色大鸟。夏侯逸剑尖一收,指向濯砚,气流卷着狂风海啸,直欲将濯砚吞没。
濯砚两手成印,浓浓乌云之中,劈下数道惊雷,形成一道白色闪电屏障,挡住了狂风海啸。
夏侯逸折身飞旋,再次加力,海啸涌动加剧,将闪电屏障压弯。濯砚冷笑,长喝一声,闪电屏障硬生生又直了起来。一时间,海啸与屏障僵持着,互不相让。
倚游收了收被风鼓起的衣袖,暗自皱眉:濯砚帝君身具千万年修为,比拼内力,夏侯逸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怕等夏侯逸内力消耗,濯砚帝君就要真正出手了!
一盏茶之后,濯砚帝君依然闲适从容,而夏侯逸的剑尖,开始微微抖动。倚游心道不好,果然濯砚帝君眉头一挑,双手一翻,白色闪电劈开海啸,击向夏侯逸,夏侯逸以剑为引,挽着剑花将白色闪电导向空中。
剧烈的轰鸣声几乎刺破耳膜,将天地映得一片雪白。白光过后,夏侯逸倒退了好几步,惊鲵支地,轻轻喘息。
濯砚负手道:“年轻人,你成仙才一段时日,修为如此精进,已是仙中翘楚。可惜了,可惜。”
夏侯逸平复喘息,正要再战,只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濯砚,这恩怨,由你我而生,应由你我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濯砚回身笑道:“怎么,阳顼,看不过去,还是要自己出手了?”
天后担忧道:“陛下,您的伤。”
天帝道:“濯砚少一魂,我真元受损,算起来并没有谁吃亏。”
濯砚眉间一挑,若阳顼一开始就这么说,他倒还敬服阳顼几分。现在,呵呵,怕是让借助三位帝君修补了些许真元,才出来应战。
“阳顼,你别急,等我与夏侯逸决出胜负,再来与你计较。”
天帝看向夏侯逸,夏侯逸行礼道:“陛下,小仙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天帝成全。”
天帝道:“你说。”
夏侯逸道:“若是小仙能取胜,希望天帝天后,能保倚游一世安稳。”
倚游心中一震,心中翻涌不已,几乎落下泪来。她想起三百年前,她的娘亲,跪在天后面前,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夏侯逸,你竟为了我,要去应战这一场几乎不可能赢的战役。
天后攥紧了手臂,袖中伏魔鼎的纹路摩挲着她,好一个痴情人。若是天帝答应,她今后,再也不能打倚游的主意了,只不过,想赢濯砚,无疑是痴人说梦。
天帝沉吟半晌,缓缓答道:“孤答应你。”
仿佛饮下几千年的精华陈酿,夏侯逸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倚游,千言万语凝结在一瞬间。
倚游上前一步,唤道:“夏侯,我等你回来。”
夏侯逸深深点头,微微呼吸,道:“濯砚帝君,请。”
濯砚帝君点点头:“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给你个痛快罢。”
夏侯逸一挽惊鲵,湛蓝水光粼粼,濯砚双掌握拳,五指之间,雷电闪烁。几乎是同时,两人动了。一蓝一黑两个光影在空中流转交错,几乎看不清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百招。
一时影分,夏侯逸唇边留下一丝血,濯砚目光一闪,就是此时了!他五指成爪,抓住夏侯逸的手臂,雷电所过之处,夏侯逸半身酥麻。濯砚眸光大盛,划破夏侯逸的手臂,缓缓念动真言。
夏侯逸面色发白,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抽离。分骨抽筋的疼痛让他几乎要仰天长啸,耳边濯砚低低喝道:“出!”
一缕洁白的魂魄从伤口逸出,飘飘悠悠在夏侯逸与濯砚之间游荡,徘徊不定。濯砚道:“怎么,在别人身上寄存了数十年,就不认得旧主人了,这样依依不舍?”
那一缕魂魄颤了颤,在夏侯逸眉心碰了碰,似乎是在道别。触碰之后,迅速融入濯砚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濯砚全身的经脉舒服地震了一下,真气畅通无阻。他放开夏侯逸,得意地仰天大笑!
夏侯逸以惊鲵支地,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