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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缓在悦来客栈的门前停下,君景天下车,此时的悦来客栈早已人去楼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素素租赁的院子。

    君景天伸手敲响了素素的房门,素素似是知道来者是谁,连问都不问一声,便打开了房门。

    君景天直直地看着她,素素却没有抬头,或者在她背叛之后是不敢抬头了,微微侧了一下身,让君景天进了门,再轻轻将门掩上。

    回过身的素素这才敢抬眼看向自己房中的这个人的背影,满眼放肆的爱意,浓烈而疯狂。

    自素素从瘴南离开踏上回京路途的时候,便已察觉自己被人跟踪监视了,身为曾经的惊鸿楼右使,还曾领导着君景天手下的那一群暗影,素素对他们的路数了如指掌,曾使计将他们从暗处逼出,还想不顾一切后路大开杀戒,但最终还是忍不下心痛下杀手。他们都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啊,一起流过的汗一起流过的血还有一起流过的泪,怎么会轻易忘记呢?

    他们有他们的命令,她有她想做的事,在使计套了话后,拼着伤了一个人,总算是将他们逼退了,这样也好,自己总算还有一点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总算,可以再见他一面。

    君景天站在房中,素素从他身后走到他的身前,俯身跪下,“素素之罪,请求主子责罚。”

    视线落在素素的背上,君景天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叹了一口气,“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之前已让你将功赎罪过一回了,这次若我再绕了你,连我自己都要受罚,这次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责罚是什么,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便自行了断吧。”如此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厢情意吧。

    “……是。”素素缓缓地站起身,拿起早已摆在桌上的圆斧,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最后抬眼看了一眼君景天,只是这一眼,君景天早已背过了身躯,素素仍是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落下双颊,手上猛地一用力,鲜血喷洒而出,素素的身子砰然倒地。

    君景天看着喷洒在墙上的鲜血,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空中轻声说了一句,“好好葬了她吧。”说完,头也不会地走出了房间,一路奔到了华府,翻墙来见湛蓝求安慰。

    亲眼见着相伴多年的伙伴在自己的眼前自尽,自己还是那个始作俑者,任谁的心情都会不好受。湛蓝无法感同身受,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抱着他,陪着他。

    君景天将头从湛蓝的身上抬起,深深地望着湛蓝,两人的鼻息相互交缠,不知是谁先动了,两人的嘴唇凑在了一起。

    君景天先是轻轻地吻着,辗转着吮吸,舌尖轻挑,探进湛蓝的牙关,将她柔软的舌勾出,两厢勾缠在了一起。

    湛蓝仰着头任他索取,听着房间里充满了唇齿相交的声音,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君景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最后重重一吮,离开了湛蓝的唇,勾出一条细细的银丝。君景天复又将头埋在了湛蓝的怀里,平缓自己的呼吸和自己身体里的燥热。

    湛蓝静静地抱着他,待君景天平缓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湛蓝对他笑得,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明日我就去求了皇兄赐婚,早日将你娶进门。”

    “好啊,我等着。”湛蓝笑得温柔,回得挑衅。

    君景天沉吟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个长命锁,湛蓝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长命锁嘛。

    手里托着那个长命锁,君景天望着湛蓝道,“还记得这个长命锁吗?”

    “怎么不记得?”湛蓝从君景天手里将自己的长命锁拿了回来,打了开来,手指摩挲着里头的“箫”字,“还记得你硬是从我这里诓去的三件事呢。”

    “我现在就想找你讨那三件事。”君景天轻笑几声。

    “哪三件事?”湛蓝狐疑地看着他。

    “第一件,希望你能嫁给我,第二件,希望你能替我生个孩儿,第三件,希望你能陪我到老。”君景天此时半跪在榻前,伏在湛蓝的膝上,黝黑地双眼望着她,隐隐透出些紧张。

    湛蓝望着他眼睛,心底兀的一软,原想再逗逗他的心思便歇了,“好。”

    “什,什么?”君景天没想到湛蓝答得这么快,一时没有听清楚。

    “呆子,我说好。”湛蓝轻轻戳了君景天一个手指头,君景天的脑袋戳得晃了晃,这才反应过来。

    “真的?!”君景天惊呼一声,湛蓝赶紧掩上他的嘴。

    候在外间的天蓝听到声响,起身敲门轻声地问道,“小姐?”

    “无事,是小黄毛回来了。”湛蓝扬声回道,瞪了君景天一眼,君景天讨好地朝湛蓝笑笑。

    天蓝疑惑地退了回去,刚刚好像听到的声音不像是小黄毛的叫声啊。

    天色已晚,加之险些被天蓝发现,君景天不好在继续呆下去,从原路退了回去,湛蓝看着他堂堂一个王爷,学那宵小之辈爬窗,高大的身材挤在那小小的窗框里,十分的滑稽。

    君景天轻身落在地上,回头朝湛蓝道别,看见湛蓝脸上明显憋笑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笑笑,飞身上墙头,离开了。

    湛蓝正要关上窗户,听到“叽叽”几声叫,一个火红身影落在了湛蓝手臂上。

    “咦,小黄毛?”还这是说谁谁就到。

    湛蓝点了点小黄毛的鸟喙,“这些天都跑到哪儿去了,自家主子落了难竟然自己跑了路,真真是不仗义啊。”

    小黄毛似是回应地啄了啄湛蓝的手心,湛蓝爱怜地抚了抚它背上的羽毛,关上了窗户,哪知她是误会了小黄毛,小黄毛这几日不见是搬救兵去了,不过这救兵搬来得迟了些。

    回到王府的君景天屏退了左右,宽衣上床准备休息,心中盘算着明日一早便进宫请成宣帝赐婚,手指一弹出一道劲风,房里的烛火咻的灭了。君景天闭上双眼睡去。

    房里的蜡烛“呼”地一下又亮了,君景天睁开双眼,警惕地起身,“来者何人?”

    “呵呵呵”房里响起几声怪笑,让人毛骨悚然。

    “还请赐教。”君景天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

    那笑声停了,满室的寂静,君景天绷紧了肌肉,烛火摇晃,地上的影子也飘摇不定。

    一道疾风从君景天身后袭来,又将烛火熄灭了。

    没想到来人竟就躲在他的床榻上,君景天顾不得后怕,君猛地转身躲开了这一袭,几步来到挂着剑的墙边,想取下剑来,来人一掌将他挡下,君景天挡避几下发现竟无法避开来人,只得退回到房屋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