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混沌的意识体会过，那么清晰，那么痛苦。

    无忧只是看着她，最后才说：“你不怕，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找你报仇吗？杀父杀母之仇。”

    “那……就算是我自己做的孽，自找苦吃吧！”云璃低着头，不再言语。

    “你回去吧！我会安排的。”无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谢谢爹爹！”云璃开心的笑，跑到无忧面前，亲了他脸颊一口，再欢快的跑开。

    无忧感受到脸上的触感，在看着瞬间活蹦乱跳的云璃，嘴角笑开来，就算他们真来，他也不怕他们会伤到璃儿一下不是吗？

    过了年十五，云璃穿了件她娘常穿的宫装，从楚宅后门上了马车，和楚凌一起去天牢和无忧汇合。

    楚凌看到她这一身淡色玄黄的宫装，还有她的整个妆容，略有些惊艳，可是为什么是要用来吓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不过这样子，到真有几分那副画上的龙霓裳的影子，一样的慈眉善目，一样的清雅温和。

    今天整个天牢的守卫都被派遣去城门代班一天，而如今守在这里的，自然是郑家军。

    到了天牢门口，楚凌扶着云璃下车，抬头便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云璃嘴角几乎抽搐的收不回原来的样子，明明她就是想来吓吓高瑶，怎么就成了演戏的了。

    无忧乍一看到这样的云璃，还以为是爱妻复活，若不是云璃身边的楚凌过于惹目，他都要冲上去抱住云璃说：阿裳，你回来了。

    皇上等人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云璃是霓裳公主的女儿，这样看起来像，也实属正常。

    云璃穿着有些繁重的宫装走到皇上无忧等人面前，无奈的瘪嘴说：“这衣服好重啊！”

    众人：画风果然不对，霓裳公主是温雅闲静派，云璃是潇洒男儿派。果真不能对穿了女装的云璃抱有太多淑女范儿的想法。

    “也用不了多久，就结束了。走吧！”无忧说。

    “哦！”无忧跟在皇上无忧身后，总在想，也不知道她娘当年穿着累不累啊？真的好重啊！

    苏裴楠犯的是贪污受贿，勾结营党，还有最重的欺君之罪。属最高囚犯级别，满门抄斩啊！

    众人一起走到关押高瑶的牢房门口，守卫打开门，云璃便走了进去，其余人皆站在另一间牢房里听动静。以免出了意外，也能补救。

    云璃对此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弱吗？你们该担心不应该是高瑶吗？再说，她也没打算让高瑶好好活着等死啊！像她这么情绪容易波动的人，一旦发火，指不定给她吃个十颗八颗重毒丸，让她生不如死呢！

    再说她看起来会是只做吓吓高瑶这么小儿科的事的人吗？哼！姐可傲娇着呢！

    ☆、黑化的云璃

    坐在角落的高瑶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她使劲往角落里缩。满脸惊恐的样子作实比云璃这个装鬼的人还要惊吓得多。

    “你……你……你是谁？”高瑶吓得语不成句，哆哆嗦嗦的问。

    “虽然我到相府不久，怎的？姐姐就忘记妹妹了吗？”那声音冷气森森的，让隔壁的庄嫣然肉皮发麻，龙御天连忙抱着她。

    “啊！！！”高瑶高声尖叫，在这密封的天牢里久久回应。

    “听说，苏相犯了点错，连累了家里所有人，我在下面多年，一直等着姐姐下来陪我，如今这一来就是一群，我又怕苏相添了些新人，许些妹妹我可能还不认得，所以今天来找姐姐，想先问问，这些年，姐姐过得可还好？”云璃朝前走了几步，淡色玄黄宫装在窗口投下来了的光里隐隐浮动。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高瑶大叫，声音堪比杀猪。

    “那姐姐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说话，至于这么大声叫唤吗？”云璃就那样站在光影里，高瑶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我……好吗？”高瑶似乎真的在想这件事，她好吗？她一点也不好。

    “怎么？这个问题，姐姐很难回答吗？”云璃慢悠悠的问。

    “我……不好！老爷从来不来我房里，你在时他不来，你走了，他就更不来了。他甚至都不看我一眼，雨娇说的对。”她似乎真的想到了苏雨娇，眼神空洞，“她说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小孩都不放过，最后我还连她都不放过。”她在缩那里哭。凌乱干燥的头发随着她抽泣而晃动。

    “我以为，我和璃儿死了，你会过得很好！没想到，我在下面过得不好，你在外面也过得不好。”云璃说的煞有其事，竟听得隔壁的人都皱起了眉。

    “我……我没有要你死的！我只是要你女儿死，那样，我的女儿就是嫡女，我的儿子就是嫡子。”她说到身份地位，神色似乎还有些疯狂的说，“我都想好了，你女儿死了，顶多我的孩子过继在你膝下，那也是嫡子嫡女啊！”

    “那……璃儿才五岁，你就下得了手？你于心何忍？”云璃看着她不思悔改的样子，突然觉得她今天若是放过高瑶，她就是傻瓜。

    “为什么下不了手？那又不是我生的，我又没有十月怀胎生下她，我有什么好于心不忍的？更何况，她还不是老爷亲生的，那种野种就该死。”她说到这些面目变得狰狞万分，甚至咬牙切齿。

    云璃握紧袖中的手，无忧楚凌亦是。

    “哼！既然璃儿不是你生的，怎么说也是条命，你就不怕夜里梦回，她会来找你吗？”

    “哈哈哈！我有什么好怕的，龙霓裳贵为公主，都能和野男人勾合，我所做的都是替天行道。不妨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老爷府中这么多妾室，除了苏晨雨娇还有苏雨欣，有哪个孩子活到十岁的。对！这些孩子都是我弄死的，哈哈哈哈哈！”高瑶扶着墙站起身，发疯似的的大笑。

    云璃也不吱声，就站在那处光影里看着她疯狂的笑。

    “你知道吗？看着他们在我手里慢慢死去，这种感觉真是太让人爽快了，你女儿也是啊！你不知道，她那么小，那么软，我只要轻轻掐住她脖子，她就死了。可是我偏不，哈哈哈！”

    “我就要给她灌毒，我要让她肠子肚子全烂掉，化掉。你不是一向清雅高贵吗？可我看到你发疯一样的抱着个死孩子的时候，我心里好快活啊！你不就是一个公主吗？身体还那么脏，都不知道和几个男人睡过，想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苏家家母，你生的女儿……啊！”

    云璃手一挥，两根银针扎入高瑶膝盖和手臂里，让她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

    无忧早已将手捏的咯咯响，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别挣扎了，没有我出手，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云璃阴冷的声音传来，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扑向高瑶，“你应该庆幸，我没有从一开门就让你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