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的你别跑!”
……
在我们离开挺远的距离之后,艳姐笑了。我从来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笑得肚子都痛了,却还停不下来。
“姐,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哪怕是到了现在,我依然一头的雾水,不明所以。
她说,“你,你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啊?”然后,又笑。
我想了想,虽然心里痛快,却也没那么好笑。
反而是她刚才用那种眼神,喊我“亲爱的”,让我的心,一直狂跳着。我在想,艳姐究竟是故意要气死陆太绝,还是发自内心呢?
她此刻如此作态,是为了掩饰尴尬,还是真的开心?
想不通,也不必懂。她笑,我便陪着傻笑。
“弟弟,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好傻!”
“姐,你也一样!”
她生气了,就追着我打,跑着跑着,我们都累了,互相靠着站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抬头望着乌云散去,朦胧显露出来的明月。
“弟,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那轮明月,跟你一样!”她纤细的玉手指着朦胧的月光。
“也跟你一样!”我指的是明月跟她一样美,即便是看不清样貌,可从轮廓,已然明了。
艳姐话里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或许是在说我人生蒙着一层灰暗的云雾,拨开了,才能看到真正的光亮?
她回头望着我,淡淡的笑着,可笑容在这冰冷的月光下,显得无比孤独。
我以为这是错觉,艳姐红唇轻启,“是啊,我们都一样孤独!”
轰!
听到她的答案,我的脑子一阵嗡鸣。
孤独?艳姐说,她跟我一样孤独!而在我眼里,她是个女强人,也是个幸福的女人,有姐妹,有……对啊,除了姐妹,艳姐还有什么?
她的家人,从来没听她提起过。甚至,她男朋友,我都不曾见到过,或者说,也没有?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孤独,不过,我早就习惯了孤独,甚至爱上了孤独。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孤独,或许没人不孤单吧?
我一直以为早已习惯,也不再害怕。却在艳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涌出满满的恐惧。我害怕了,再也不想一个人孤单的活着!
“现在,我们都不孤独!”我同样看着艳姐的眼睛,由内而发的触动,情难自已。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加上“姐”字,反正心里不愿。
“是啊,再也不会!”
那口吻,如同誓言。
“姐,你能告诉我,你这辈子最难忘的记忆吗?”
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轻易开口。
“为什么这样问?”艳姐一脸的惊讶。
我说,“那天晚上,你说梦话,一直喊着‘弟弟’,你的表情很痛苦!”
“我知道,你喊的不是我!”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片沉重。总觉得很失落。到底丢掉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艳姐的脸色,变换很快,也很复杂。她犹豫着,想说,又开不了口。
我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她,只等一个答案。
她情绪无比低落,回忆着从前。
“以前,有一对姐弟,或者说兄妹,他们都很听话、很乖,可他们还很小,甚至记不得许多事。他们家里很穷,爸妈经常吵架,生气了就打他们。村里的小孩,也经常欺负姐姐,朝着她丢泥巴、瓦砾,她很害怕总是哭,弟弟看到了,就上去跟他们打架,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艳姐说到这里的时候,美眸中泪水狂下,宛如决堤的河。她啜泣着,娇躯不断颤抖。我抱着她,才发现自己的眼里,也落下滚烫的泪。
正文 第64章 令人血脉喷张的安欣
为什么,世界上的悲剧都如此的相似?而喜剧,却各有各的不同。
我拍着她的肩膀,喉咙哽咽着,无比的难受。很多很多年前,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艳姐描绘的画面,在慢慢变淡,然后和残缺的童话,逐渐融合……
我的心,剧烈抽搐起来。
艳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她的经历,又为何跟我的那么相似?破旧的老屋,不和的父母,还有自卑可怜的兄妹,一张张稚嫩的脸成了噩梦里狰狞的凶兽……
一个人的故事,两个人的痛。
不必说下去了,我怕自己不争气地嚎啕大哭。
我悄悄地擦了擦眼睛,想扶艳姐起来,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看到她哭,我心如刀绞。
“姐,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慰着自己的心,也安慰着她的心。
艳姐不肯起来,她依然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又打弟弟,说他不听话……”
我抱着她,头碰着头,似乎这样做就能减轻她的痛苦。可我很清楚,无济于事。艳姐哭了一场,平静了许多,俏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痛惜。
她坚持要把故事讲完,我便认真聆听。
“弟弟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咬着牙,不肯说话。姐姐看着弟弟浑身上下都是柳条的伤痕,鲜血是那么刺眼,哭着求爸妈,不要打弟弟!”
艳姐擦了擦泪,想起了什么,嘴角带着笑。
“爸妈不听,姐姐撕心裂肺地哭着想拖着爸妈的脚,把他们拉开,可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作用!”
“弟弟就冲着姐姐笑,咧着嘴笑,笑得很难看!”
“姐姐很伤心,趴在弟弟身上给他挡鞭子,却被他推开了……”
我替艳姐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她擦着泪,眼睛眨了眨,很好看。
“姐姐被推在了地上,泪水模糊了眼睛,柳条抽在了他伤口上,溅起的血液落在姐姐脸上,可那个傻弟弟,宁愿被打死,都从来不肯求饶!”
“那一晚,爸妈把弟弟丢在柴房,不准我去看他。”
“很晚很晚的时候,爸妈以为姐姐睡着了,就商量着把弟弟送人,说是有个好价钱。可是,当时的姐姐,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