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太高了?
沉默着站在萧禹身边,陈轶觉得自己的三观在短暂的时间内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而萧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着内侍的面打开锦盒,其中盛着一个卷轴,展开来看,萧禹眼前一亮,又引了陈轶来看,后者也是啧啧称奇:“莫非是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
他一面说,一面细细的看着这画:“我曾重金想收藏此图,奈何寻之不见,不想落入了五公主之手。今日得见,实属有幸。”
内侍含笑道:“陈大人眼错了,这画并非是赵孟頫所画,只是五公主临摹的罢了。瑞王殿下原本要将真迹送给五公主,可惜公主只借来把玩了几日,就还给瑞王了。”
陈轶闻言,又细细的看过此图,拊掌笑道:“五公主真乃才女,《鹊华秋色图》用色极为繁复,不过把玩几日竟然能够临摹成这样的以假乱真的地步。”她这样擅长书画,若能得妻如此,岂愁知己?再次端详这幅画,陈轶不得不说,他对于五公主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空前的浓重。他好想看一看,这样一个有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史上的人物又有何看法?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问,是否她真的心悦自己。
看着陈轶灼热的目光恨不能将画烧出一个洞来,萧好人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将画收好。内侍也全然无视了陈轶的目光,廛尾一拂,笑道:“既然礼已然给萧将军带到了,那么咱家也回去向五公主殿下复命去了。萧将军,陈大人,告辞。”
作为在宫里伺候的老人了,内侍当然明白一套生存法则。前段时日说小公主喜欢上了文郎,他还说文郎有大富贵了,毕竟小公主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话也没有人敢说出去,只是时间一久,这事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今日来送贺礼,内侍才隐隐觉得,只怕小公主喜欢的,是武郎将军萧禹才是吧?
这文武二郎都是首屈一指的金龟婿,只是凭他如何,但凡尚了五公主,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况,少说也能维持三代以上。但这主子的心啊,还是别猜了,他也老实点,别给这两位制造出什么了不得的错觉出来,不然不说陛下和娘娘,就这些分府出宫去了的殿下公主们,一个都不会放过他。
萧禹将其送出去,临到了将军府门前,他负手而立,低声道:“烦请公公替我转告五公主,就说多谢公主美意,若是有机会,当请公主吃茶道谢。”
内侍坦然微笑,一口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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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沈善瑜正在愉快的开小差。
大齐民风如此,女子的地位尽管不如男子,但有条件的人家,是和男子一样,都要送去念学的。身为皇女,沈善瑜自然是要念学的。只是小公主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想着萧好人收到自己的画会是很么反应。
一面想,她一面提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女先生在最前面正跟这些皇家的天之骄女们讲课,又见沈善瑜嘴角挂着傻笑,在纸上写写画画,无声一叹,道:“五公主,‘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此言何解?”
沈善瑜给唬了一跳,手上一顿,墨团立时洇了进去,忙搁了笔,道:“此言出自《论语·为政》,意为用法制禁令去引导百姓,使用刑法来约束他们,老百姓只是求得免于犯罪受惩,却失去了廉耻之心;用道德教化引导百姓,使用礼制去统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也就守规矩了。”
女先生用戒尺敲了敲桌案,给沈善瑜以提醒。小公主算是个学霸,故此女先生也很是喜欢她,但这学霸也架不住这样开小差啊。饶是女先生得了皇帝的特权,可以抽这些贵主儿们的手心儿,但是这种事情,女先生还是要掂量一下的。
开小差被抓了个正着,沈善瑜也是胀红了脸,只好老老实实的听课。临到了下课,坐在沈善瑜之前的女孩儿转头看向她:“我就说,你难道能一直得女先生欢心?可不知道你方才在做什么。”她一派机灵的样子,不等沈善瑜反驳,就将那张画了东西的纸夺了过去,细细的看了一遍,才笑得直不起腰来:“啊呀呀,原来咱们阿瑜想郎君了。”
沈善瑜脸色立变,方才她虽是无意识之下随手勾勒的轮廓,但因为满脑子都是萧禹,画出来的自然是萧禹的模样。即便最后染上了墨,但也能依稀辨认出几分来。这下被人抓了个现行,气得她赶紧去抢:“胡说什么?”
那女孩儿是敦王的小女儿,虽是庶出,但因为和敦王是同月同日生的,所以敦王十分喜欢,求了皇帝赐为怡安郡主。一样都是娇宠长大的,怡安郡主当然也是个顽皮性子,躲了一阵子,又笑道:“你恼羞成怒啦?还给你就是了,下一回我要去瞧瞧,什么人才能让你动心。”她又打量了一眼纸上的小人,将纸抛回给沈善瑜,“这人我记下了,虽然被墨迹污了,但我还是记得的。”
见她胡乱嚷嚷,好几位郡主县主都转头来看她,沈善瑜脸上愈发的挂不住,顺手沾了一手的墨汁,往怡安郡主脸上抹去:“你这破嘴,管不住就吃点墨水给它堵住。”
对方娇俏的小脸上立时沾上了墨汁,哪里肯善罢甘休,两人就这样分毫不让的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墨。未免被墨汁溅到,众人都退得远远地,吓得几个年纪小一些的赶紧去找了女先生。等到女先生回来,才见两人脸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全是黑漆漆的墨汁。
女先生嘴角抽了抽,戒尺“啪”的抽在了桌案上:“两位如此行事,成何体统?此处是陛下为了各位贵女们所开设的宫学,两位若是半点不感念陛下的隆恩,还请去陛下跟前陈词,不必再来念学了。白白吓到了这些年岁小的。”
两人这才将脏兮兮的小手从对方脸上移开,女先生额上青筋微微颤抖,让两人的贴身侍女扶了两人下去整理,这才安抚了众位贵女的情绪。
将小脸儿洗净了,露出原本白皙通透的肌肤来,又被女先生叫到外面去。看着女先生板着脸,沈善瑜本能的觉得要糟。女先生也着实被气狠了,偏生沈善瑜和怡安郡主两个都是学霸,很得她喜欢,结果两个学霸居然这样不顾贵女仪态,公然往对方脸上抹墨汁,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风气若是不赶紧刹住,只怕这些皇女贵女们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也不问缘由,先一人给了十个手板心儿,女先生这才道:“郡主,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经公主同意,郡主岂可私拿公主的物件?”见怡安郡主低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也不再说,又对沈善瑜道:“公主也是了,和郡主是姐妹,姐妹之间,又岂可这样当众下了对方面子?”
沈善瑜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