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萧老夫人收下自己儿子的人不胜枚举。顾念着萧老夫人年岁大了, 萧禹和沈善瑜便替老太太回绝了不少人。
而顾小十官拜状元之后,皇帝又为此次高中者设宴, 不多日子就设宴赐官。顾小十随之水涨船高, 再没有人顾念顾小十是安国公府庶出,双双元气大伤的世家和白衣都先后抛出橄榄枝,希望能够与其联姻,让顾小十烦不胜烦,一一回绝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怡安到底还是知道了顾小十被媒人围追堵截的事, 气得要命, 对顾小十闭门不见, 并勒令沈善瑜不许给顾小十行方便,不然她就要恼。
对此, 沈善瑜抱着儿子, 笑得厉害:“我要是真不给他出主意, 你一会子更得恼我。”沈怡安的性子她太清楚了,这货是个浑然的无赖性子,一会子若是顾小十真的跟她计较,她又要哭鼻子了。
沈怡安梗着脖子说:“我绝对不恼, 若是我恼了,我就是小狗。他就是个大棒槌!我待他那样好,他竟然还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沈善瑜一面点头,一面说:“对,没错,就是这样。顾乘风就是个白眼狼,我们怡安待他那样好,他竟然能将你抛之脑后,去听那些媒人的话。”她说着,有些眼看向了沈怡安,后者却对她怒目而视:“你说什么呢!”
“你这人好生无赖,我帮着你说话,你又要恼我了。”沈善瑜冷笑,“你我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气头上,自然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听,等你气消了,你真能跟他置气?你要真舍得跟他置气,当日敦王叔和婶子那样围追堵截,你倒也不会这样坚持。”
沈怡安脸儿顿时红了,梗着脖子不肯服软:“你懂什么?你试过这样的么?”
“我怎么就不懂了?好像就只有你那口子才是状元似的。”沈善瑜抱着儿子,还是一点都不相让的跟沈怡安顶了上去,“你可别忘了,大齐第一个连中三元的是我的阿禹,可不是你的顾小十。”
沈怡安顿时哑然,武郎萧禹的名头她当然是知道,当年只要摆出文武二郎的名头,虽然不至于引起尖叫和动乱,但绝对能让贵女们齐刷刷的同时看往一个方向的。沈善瑜能和萧禹走到今天,别说萧禹没被人提亲了,恐怕自荐枕席的贵女都不会在少数。
沈善瑜哼哼唧唧的:“你懂什么?我可是被人当着面说想做阿禹的妻子的。”想到娜仁,沈善瑜就一肚子火。既是一母同胞,乌仁图雅何等飒爽的性子,而娜仁整个就一脑子不对劲的中二病纨绔。她身份再高又如何?也没有当着来使之妻要来使娶她的,更不说来使还是大齐的驸马。
明摆着就是傻到了想让两国边境战火重燃。
两人双双不说话了,今日顾小十往敦王府去拜见沈怡安,沈怡安得了通报,便自行从后门溜了,又遇上沈善瑜要去杨府,索性一路去了。两人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怀中的萧轩小朋友已然在打呵欠了,这才到了杨府。舅父杨老爷今日不在,杨夫人将两人迎了进去。沈善瑜笑问道:“婉茹在哪里呀?”
“婉茹呀,还在屋里呢。”杨夫人素来疼爱沈善瑜,对萧轩自然也是爱屋及乌,将他抱起来:“哎哟我们小轩儿,给舅奶奶看一看,长得这样壮实,奶娘怕是奶很足。”
沈善瑜笑得大方:“没有奶娘,素来是由我喂得。”要自家宝宝给别人奶,她才不干呢。
杨夫人立时虎了脸:“你这死丫头,怎的一点都不顾惜自己身子?奶孩子伤身子,萧将军也不劝劝你?”
“他劝不住,索性不管了。”沈善瑜笑道,就萧禹那嘴皮子功夫,能劝住她?只有被她说得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堵了她的嘴才勉强让她不再说下去。
杨夫人心中直犯嘀咕,见外甥女笑得很乖的样子,戳她脑门:“你母后可知道?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那舅母就不要告诉母后嘛。”沈善瑜凑上去卖乖道,“舅母疼我和轩儿呀,轩儿习惯了我的味道,往后会饿肚子的。”
杨夫人无可奈何,只跟明月说要注意沈善瑜的营养,又命人将奶孩子需要吃的膳食方子给拿出来,明月忙收了。
沈怡安看着明月收了房子,这才凑在沈善瑜身边,一边捏萧轩的小手,一面戏谑:“我要是在皇伯娘跟前说溜了嘴怎么办?要是皇伯娘知道你是自己奶孩子的……唉,这可真难办。”
“那你去说呀,我怕了算我输。”沈善瑜斜眼看她,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位“相杀”跟她之间,从来就没正常过,“反正父皇的官邸还没赐下来,某人的顾小十还住在我们家里呢,保不齐我哪日心情不好,苛待他几日吃食,饿得面黄肌瘦的又和我没关系。”
“你敢苛待状元郎!?”沈怡安跺脚骂道,“沈善瑜,你这是大罪!”
“那你去告我呀。”沈善瑜得意洋洋地说道,“别说我饿他几顿,就算我把他给饿死了,父皇也给我兜着。”
沈怡安:好想揍她怎么破?
见沈怡安没了言语,沈善瑜愈发的得意,抱着咯咯直笑的萧轩小朋友耀武扬威的往前走。杨婉茹的院子是一个精致如同江南小院的地方,如今已然是五月了,里面一株石榴开得很好,红艳艳的一片,好像晚霞。沈善瑜和沈怡安先后走进,见小丫头要进去通报,沈善瑜摆手制止,径直打了帘子进去:“婉茹,我和怡安来看你啦。”
杨婉茹显然没想到有人忽然进来,脸都白了白,手中拿着的东西“叮”一声落下来,她慌忙去捡,脸儿火红一片:“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沈怡安见她红了脸,笑着拍手,快步上前捏住杨婉茹的手腕:“小婉茹,在看什么这样害羞呀。”
“没,我可什么都没看。”杨婉茹胀红着脸,将东西飞快过到另一只手,藏在了身后,“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呀。”
在沈善瑜没有出阁前,沈怡安跟她二人可是天天在宫学里打闹,杨婉茹这点把戏能防住她?当下将她手里东西夺了,贼兮兮的递到沈善瑜面前:“阿瑜,你瞧你瞧,这簪子可真漂亮。”
那是一支赤金的簪子,凤尾的造型,上面缀着两颗鸽血红,很是漂亮。沈善瑜只是笑,和沈怡安两人挤了挤眼:“这是什么缘故?不过一支簪子而已,脸都红了?”
“谁脸红了,被你们吓红的。”杨婉茹撅着小嘴,“就是被你们俩吓红的,你俩做贼似的,走路也不出声儿,还不让人通禀。”
“啊哟哟,就是做贼了,你奈我何?”沈怡安笑道,见她小脸更红,将簪子往芷溪手上一塞,“你先拿着,我要去逼供了。”说罢,便去呵痒,“小婉茹,你快说,这簪子谁送你的。一派想郎君的样子,说不是男人送的我都不信。”
大齐民风开化,并不禁止男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