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母亲享福,这才住进了现在这小院子。柳银荷也是乐呵得整日都呆在家中,哪儿也不去。
“秀儿啊。今天是中秋,你知道娘为什么要做河灯吗?”
秀儿做了半天也没有做出一直象样的的,往往是还没做好就被搓揉变了样儿。心里揣着事儿,手也变笨了。“不知道。”
“为了祭奠故去的亲人。”
“是父亲么?”秀儿抬起头看着母亲。
“就算是吧。中秋团圆,生者团圆,也不能忘了故人。”
秀儿放下手中的河灯,看着窗外的圆月。“庭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拜了堂,喝了合卺酒?你是系着我绣的龙凤呈祥么?一定是的吧。涣儿在做什么?是不是和燕升又闹别扭?阿文阿玉还听话吗?……”心中的痛意又渐渐明朗起来,原来离别就是这种滋味。
“秀儿……秀儿……”柳银荷叫了好几声才换得秀儿扭过头来,“我们去河边。”
“哎。”
☆、第二十六章 路途
送云牒巧化干戈,弃宝马做他乡客。
余家平平静静,司徒家的人却一夜不得安生。还没有弄明白到底什么事情,司徒娇娇就被余府的人送回了司徒府,这可是天大的耻辱。司徒娇娇一回家就抱着母亲痛哭,司徒进也只听得女儿说余荣昌当场昏倒在地,婚事怕是要拖延。司徒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余府看个究竟。
“你可见到了你未来夫君?”司徒进问。
“就是没有见着呢。爹爹,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娇娇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司徒娇娇依旧不依不饶。
“娇娇,别哭了。许是余府上出了什么乱子。待明日我去看看。”司徒进虽然疼惜女儿,但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心下对发生的事情已经猜到一二分,想这时候余府肯定也是乱了套,先等余荣昌喘口气吧。
“咳咳咳……”余碧涣听到屋内一阵咳嗽声,知道父亲醒了,忙走到余荣昌床前。
余荣昌刚醒就忙着张罗:“快,涣儿。叫人去把你哥找回来。咳咳咳……” 余碧涣上面帮着父亲抹平心气儿,“父亲,您就歇着吧。哥这会儿怕是已经走远了。”
“你早就知道?”
“是。大哥是真的喜欢秀儿姐,爹爹就让他去吧。”余碧涣跪在余荣昌床前苦苦哀求。
“跪着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可知道你哥这一走,余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司徒小姐被那样当众晾在花堂,司徒家的人难道会善罢甘休。你们呀!都是逆子,真是想气死我。咳咳咳……”余荣昌边骂边气得直锤床沿,吃力的站起来。
“要不是爹爹一意孤行,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余荣昌捂着胸口,又有些站立不稳:“你……给我回房去。你哥不回来,你也别想在踏出房门半步。”
余碧涣见父亲还是执迷不悟,站起身来两袖一挥,夺门而出。余荣昌跌坐在床前,心中乱入麻团。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自己只是一心想护得余家声誉,竟弄到而今众叛亲离的地步。
司徒府内,司徒进和夫人,女儿都侯在正堂里。适才司徒进刚准备出门儿,却闻凛王到府,马上又退了回来携了家眷跪在堂前。
刘若凛一进府就左右四下打量,更是故意把眼光在司徒娇娇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司徒大人请起。朕今天来是来做客的,不必拘礼。”
司徒进等人从地上爬起来,司徒娇娇低着头,但也偷偷地瞅了刘若凛几眼。她不是没见过刘若凛,却也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一位帝王。腰圆背厚,面阔口方,一身素着打扮也难掩眉宇间的王者霸气。
刘若凛在首位上端坐,李和瑞在一旁伺候着。司徒进没想到皇上能亲临府中,但是刘若凛不开口,他做臣子的也不能直接问。
“司徒大人,昨儿的事儿,朕都听说了。”刘若凛不慌不忙。 未等司徒进接口,司徒娇娇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还请皇上给小女做主。”
“司徒大人,这可是令爱?”
司徒进拉回司徒娇娇,唯恐她冲撞了御驾:“是,是。小女司徒娇娇不懂事,冒犯了皇上。”
“早就听闻司徒大人家藏着宝贝,今日一见果真是国色天香的宝贝。可便宜了余庭烨那小子。”
这话听得司徒娇娇更加得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哭腔连连:“可是余家公子偏瞧不上娇娇。前些日子还来司徒家退婚,说是有了心上人。昨日也没有见到余家公子人影儿。等娇娇反应过来,已经恍恍惚惚地被送回了家中。”
“哦。有这么回事?余庭烨有来退过婚?”刘若凛这才收了盯着司徒娇娇的视线望向司徒进。
“回皇上。是来过。微臣本来觉得婚事不妥,但是后来余大人又跟微臣说三书六礼都已经办齐全,婚事不变。我这才肯把小女嫁过去,可谁知还没拜堂呢,就把人送回来了。”
“朕昨日有事耽搁了,也没能到场。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微臣料昨日之事定有蹊跷,不过小女要是就这么被余家退婚,司徒家颜面何在?小女的名节何在?老臣正要找余家问个明白。”司徒进一提到这事儿就来气儿。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不能两厢情愿,怕是强扭的挂也不甜。我看这样,这婚事还是算了吧,司徒大人也别认这个死理儿。昨日朕误了时辰,也是因为母后跟我商量明年三月,就要给朕册后选妃。”
“这……”司徒大人心中一紧,司徒娇娇倒是乐得心里开了花。这天下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天下。要说能嫁得好,哪里比得上做皇上的女人。既然刘若凛都亲自这么说了,到时就算不能母仪天下,也能封妃封嫔。余庭烨值个什么?早就被她抛去脑后。
李和瑞又递给司徒进一张红色的牒子。“这是牒子,皇上可是破例从太后那儿求来的。”司徒进只好接在手中,他明白凛王是在帮他两家化止干戈,他自然不能显得太小气。就此收了牒子,好好在家养闺女吧。
前脚刘若凛刚走,余荣昌就踏破了司徒家的门槛。他带了好些礼物前来赔礼道歉,倒是没想到司徒进竟然不与他吵闹。只是收了礼,还平平静静地和他说婚事不必延期,干脆就这么算了,以后他司徒家也不追究。就此,余荣昌虽然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为着儿子逃婚一事气得不轻。余家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不说,他这个做父亲的自担着管教不善的罪名。
余庭烨一路上披星戴月,快马加鞭,一日已经赶了五分之一的路程。此时见路边有一茶寮,便停下来歇个脚。余庭烨猛地扯紧缰绳,白蹄乌一声嘶鸣,顺势后腿一曲,瘫倒在地。余庭烨从马背上轻轻一跃,稳当地站在一旁。茶寮的小伙计从余庭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