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上座。”
苏三郎微笑坐在了首位,倒是想到自己在齐老先生面前也惯是如此的,倒是带了几分笑意,忍不住想。其实果然做人家女婿的都一样,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
他缓和一下,说道:“这次过来是有件事儿与你说。”
容湛眼神微闪,问道:“岳父大人有什么事儿尽管直说就是。”
他带着笑意,缓缓道:“您且放心。只要您吩咐。小婿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容湛真是不管什么事情,先就赶紧表忠心。
看他这幅样子,苏三郎真是不忍直视,都说这誉王爷如何如何,他自己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道:“你莫要给我来这一套,好好的说话就可。”
容湛扬眉,带着笑意:“应该的。”
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苏三郎可不管,他道:“这次寻你,其实是有一件事儿。”
容湛不言语,听他继续说,心中倒是念着,可别是祁言的事情就好。
苏三郎迟疑了半响,总算是开口:“我想让你帮我藏一个人。”
容湛沉着,认真道:“请岳父直说。”
苏三郎道:“是。”
容湛一顿,倒是没有想到是此人。
失踪了好几年的一个人突然出现,他失踪的时候自己还一个儿子也没有,现在已经两个孩子了。
他缓缓道:“岳父将人交给我即可,我会将人藏好,这点您尽可放心。但是这事儿接下来了?总不能人藏着,就一直暗无天日的藏着。”
这般一说,苏三郎的脸色有些异常的苍白。不过还是坚定:“藏着。”
他缓缓道:“藏一辈子总归是比死了强。”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摩挲着杯子:“这件事儿本不该拖累你,但是思来想去,我倒是觉得你这里是最合适的。其他人,我信不过。不管他如何不好……”苏三郎苦笑一下:“总归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妹妹那个样子,已经被软禁起来了,现在哥哥又……总归,人总该留一条命。”
容湛点头,应了好。
甚至于更多的都不问。
苏三郎知晓他一切都是为了娇月,缓和一下,认真说道:“当初他不是有意要害你和娇月。”
容湛没言语。
苏三郎继续道:“就算是真的看到你们,他也不会假装认不出的,因为他去西凉的目的本就不是配合慕容九抓你们。”
虽然不知事情内情的真假。但是容湛倒是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他道:“那么岳父大人,现在人在哪里?”
苏三郎道:“这是地址,你一定要在今天想办法将人接走。我已经与他说过了,他肯定是有危险的,只有尽快来你这边才最安全。”
容湛颔首:“我懂。”
苏三郎叹息一声,沉吟半响,说道:“也许这话我不该与你说,但是我还是要说清楚,免得让你心中有隔阂,为难。”
容湛静静的听。
“当初他是故意在边境被擒获的,为的就是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西凉。他也并不是真的要抓你们,只是为了有一个机会去慕容九身边。”
说到这里,苏三郎带着几分难受:“陛下命他混到慕容九身边,进而进宫查探王后是不是你的母亲。”
容湛的脸色微变:“那个时候,陛下就已经怀疑了?”
苏三郎本不该说这些,但是他本就是磊落之人,对自己的女婿也是如此。
“对,陛下那个时候就怀疑了,其实并没有取信于慕容九,但是却还是被慕容九送到了宫中做太监。人人都以为他失踪了或者是死了。但是其实不是。”
苏三郎苦笑一下,说道:“他其实是去宫里做太监了,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偏是被安排进了宫中做太监。慕容九明明知道他是大齐的人却还是送他进宫做太监,无非就是想要让王后觉得芒刺在背。从而警告并且威胁皇后罢了。皇上正是利用了慕容九的这个心理,才将我安排了过去。”
苏三郎的脸色难看的更加不像样子:“我曾经无数次问我自己这件事儿是不是真的,师兄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做,但是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信。”
一个帝王,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可能很多事情就和想象的不一样了。
容湛了然,他制止了苏三郎:“岳父,您放心,我不会因为当初他带人指认我们而做什么的,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不看别的,我也看您。您是娇月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
苏三郎抬头看向了容湛,容湛认真:“那些过往种种,不要再说了。”
与其说了痛苦,倒是不如什么都不说。
想到这里,容湛缓和了一下,拍拍岳父的肩膀:“您且放心,人我会安置。不过这件事儿,岳父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苏三郎是晓得的,他道:“肃城侯府,除却我与父亲母亲,没有人知道回来了。甚至于陛下也并不知道的踪迹,这一次,是真的死了。但是他若是露面,事情就大了。”
容湛懂的,他明白:“您放心。”
容湛起身:“父亲留下一同用膳吧。顺便看看孩子。这几日小星星长牙,格外的好笑,每日啃手指,娇月倒好,给他做了一个狗骨头状的磨牙棒。”
苏三郎:“……”
原本一些伤感的气氛立刻就化为乌有。
容湛继续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且有趣。”
苏三郎道:“我过去看看孩子,这件事儿,你要放在心上。”
容湛点头应了是。
苏三郎很多话并没有说出口,容湛甚至于也不需要他说出口。
待苏三郎走到门口,容湛突然开口:“岳父,也谢谢您为我做的。”
苏三郎一顿,没有回头,只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随即出了门。
容湛若有似无的笑了出来,其实,更合适的人选还有齐之州。齐之州藏不住人么?为什么要将人放在他这边藏着,容湛心里一清二楚,岳父其实知道西凉王后是他母亲,而苏大郎又在宫中做了许久的太监,对皇宫中事必然清楚。
他是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自己可以接触到更多内情的机会。
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