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了,我们必须快些回国,否则你会死的。”水沧锦深呼了一口气,虽然离芳续的毒御医查不出来,但那个女人一定会动手的,他们不能留在此地了。
“怕什么…”水疏汀笑得肆意无比,她掩唇,“明日若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我就听皇兄的,立刻回国,可好?”
水沧锦不曾答话,转身离去,已经默许了她的决定。
薄云如女子的衣裳一般拂过碧色的天空,绯色的花瓣舞成了绝美的花雨,人间仙境,可偏生有些人爱煞风景。
比如,祭玉…
她冷眼看着水亭内的薄衫女子,那人半跪在地上,柔美的长发四散开来,仅是一个倩影就犹如水妖一般迷人。
“陛下…”
可不巧,她偏生爱打扰别人的好事,尤其是棒打鸳鸯这种事。
果然,水疏汀的身影一僵,回头,那含水的眸子带着七分怨恨三分不甘。
“皇上…”
那酥软的声音听得祭玉一阵哆嗦,真是的,六月烈阳,怎么突来了一阵砭骨寒风。
“云帝旿。”祭玉冷眼看着他,若是这样他还不醒的话,她就撒手不管了,谁爱把他做成傀儡谁就去。
半坐在栏杆上的人眼底恢复了清明,然后目含杀意,厉声道:“你方才喊朕什么!”
“叫这女人滚下去…”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那桌子上不知是谁的杯子,她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滚!”
“皇上?”水疏汀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相信云帝旿居然真的呵斥她,难道离芳续不行了?
“需要朕亲自送你吗?”
她还在呆愣,头顶上便传来了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云帝旿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是忍到了极限。
水疏汀咬唇,不甘心就错过这个时机,可体内的离芳续不断的作乱,她只能提裙忿恨地瞪了一眼石凳上安静品茶的女子,然后离开。
“陛下身边的彧朝熙呢?眼瞎啊,看不出您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面对祭玉突如其来的嘲讽,云帝旿一愣,这个女子似乎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不仅唤了他的名字,还一脸平静的教训他。
“干什么!”
祭玉突然面色阴寒,因为云帝旿的手正在她的面上摩挲。
那是长年握剑的手,指间的老茧磨的她有些疼。
“朕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假扮的,毕竟祭玉很少敢在朕的面前这么放肆。”
她嘴角勾起,还来不及再次嘲讽他,云帝旿就扑倒在她身上。
血腥味充斥鼻腔,她面色阴寒,想起方才云帝旿坐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原来原因在这里。
“既然都知道那女人有阴谋还要单独见她,陛下的聪明才智都喂狗了吗?”
她嗤笑一声,双手却支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他扶到凳子上。
“因为朕知道你会来…”
他的声音轻如鸿羽,擦过她的耳际。
祭玉一个用力将他推到一边的石凳上,双手抱胸看着他,“臣若不来,陛下要是死了,臣该如何报国。”
她从衣袖中取出一白色药粒,捏碎放进茶杯中,然后示意云帝旿喝下去。看着他毫无顾忌的拿起杯子,她笑了笑,就在他的唇瓣碰上杯子时,她突然出声。
“陛下就不怕那是毒?”
“堂堂云国左相还不至于弑君夺财吧。”云帝旿看着她一笑,然后仰头将水喝尽,最后还将杯子翻了过来,以示他喝完了。
“那可不一定,丞相府这几年的奉银都被陛下克扣的差不多了…”她抿唇,然后坐在云帝旿对面,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云帝旿,“陛下若如此相信他人,万一那日命丧黄泉就不太好了,还是不要太轻信他人为好。”
“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他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
“陛下,一切当以江山社稷为重…”
“行了,行了!”他挥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突然趴在桌子上,挑眉看着她,“水疏汀一事如何解决?”
“水沧锦方才收到了一封信,是关于水国的,他的父亲驾崩,其余皇子被大皇子水霄憬全部杀死,水国已乱。”
“这些消息你从哪里来的?”
他的凤眼微眯,如狐狸一般盯着她看。
祭玉一怔,随后懊恼不已,云帝旿身边的人未曾得到的消息,她却知道,果然,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会降低她的智商的。
“臣是阴阳师。”
她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祭玉,阴阳师什么都会,没有弱点吗?”
对面的人突然来了兴趣,犹如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
祭玉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和嘴角的微笑,思绪却飞至远方。
“成为阴阳师,虽然获得了世人所羡的灵力,但你却必须将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也就是说,阴阳师的灵魂不属于自己,而无法掌控自己灵魂的阴阳师则易被世人操控,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也可以办到,这是阴阳师的秘密。阴阳师称这种现象为魂噬,一旦受到了魂噬,阴阳师死前便会饱受灵魂剥离之痛,并且丧失轮回,灵魂成为魔鬼的食物,这也就是为什么阴阳师如此强大,却日渐衰弱的理由。”
“祭玉,想什么呢?”
面前的人一脸好笑的看着她,祭玉抿唇,随后起身微微欠身。
“祭玉日后定会为陛下送来解药,先行告退。”
云帝旿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噙笑。
夜深人静,只见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从丞相府后门驶出,并直奔北方,与漫天黄沙融为一体。
“啪!”
“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屋内的人面容狰狞,丝毫没了俏丽之感,底下的丫鬟将碎片打理干净,然后退了出去,那不知热了多少次的药汁早已被水疏汀掀翻。
“祭玉!”
如果不是她,她早就控制了云帝旿,还有,那个老头子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了。
“祭玉,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毁了她的计划,她一定要让她受尽屈辱。
“杀我?”
耳边突然想起一声轻笑,水疏汀打了个冷颤,转身就见祭玉一身彼岸绣袍半倚在床上。
不同于往日所见,今日的祭玉给她一种邪佞的感觉。
“祭玉,这可是水国,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这里,来人啊!”
床上的人眉目如画,右手手指轻挑一撮青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很快,水疏汀就察觉到不对,门外毫无声音,寂静的连风声都听不到。
“你杀了他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说祭玉不会武功吗?
“怎么会?”祭玉扬眉一笑,“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