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仪表堂堂。
见有人救场,楚徇溪松了一口气。抬手准备擦一擦额头的汗,手才刚动,听到一声轻微的脆响,抬头一望,见一女子从帘后走出来,女子穿了一身素白的宫装,衬得肌肤如雪,明明她青丝高挽,却又给人一身空灵,飘然若仙之感,她眉目如画,点点清寒溢出,被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楚徇溪心头猛地一跳,油然而生出一种高不可攀,孤高冷傲的熟悉之感。
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已经美到极致的脸上,心头又是哐当一跳,瞬间惊艳,又瞬间心如死灰。
“她是……公主?”
“她是公主!”
第8章 尘埃落
公主是那日女子!
那日女子是公主!
脑海中得出这个惊人的真相,看着南门潇面无表情的样子,楚徇溪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回忆铺天盖地涌来。
那日她可是一脸猥琐的叫了她美人?那日她可是叫了她美人之后还扑在了她身上?那日她可是扑在她身上后还脱了她的衣服?
!!!!!!!!!!!!
抄家…
灭门…
凌迟…
诛九族…
赐毒酒…
赐白绫…
杖毙…
呜呜呜~她会怎么死?
想到这里,楚徇楚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将头磕在地上,语气急切而慌乱。
“在下该死,公主殿下大人大量,还请公主殿下海量汪涵!”言毕整个脑袋贴在地上,不敢再动,那日她不应该急于逃走的,她应该在逃走之前跟那女子解释一下的。
她最最不该的,就是听了胡为那厮洗脑的话来考什么科举!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楚徇溪发誓,她一定会立刻马上买下它并且吃掉。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的一切都会向前走,如同河水,永不倒流。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状元郎为何如此。一未婚配,二无顽疾,公主殿下倾城之颜,多少人求而不得,飞上枝头做凤凰,他却避如蛇蝎,竖子无知,此子怪哉!
连带南门潇也被楚徇溪的举动弄得整个人一愣。她南门潇自认对待臣子一向都是进退有度,为何在这人眼中就成了洪水猛兽了?南门潇是高傲的,她一出生就是大琰的嫡公主,一长大就是大琰第一美人,她的父皇宠她,她的母后爱她,她的百姓仰慕她,她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高不可攀的,眼前这个人在之前不过是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平民,他是凭借着什么样的底气来拒绝她这公主?一副可以入目的皮囊?文人的清高,恃才傲物?又似乎是惧怕多一些,为何?
算是楚徇溪倒霉吧,一见到公主就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被认了出来,见公主面无表情就以为她在想着怎样灭自己泄愤。其实南门潇并没有认出楚浔兮,那日她一身乞丐的样子,蓬头垢面,别说南门潇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就算看清了,她也不会想到,那日狼狈不堪的人会是如今光鲜亮丽神采飞扬的状元郎。南门潇本就没将目光放在楚徇溪上,如果楚徇溪不那么急于拒绝做驸马,南门潇就不会多看她一眼,如果她不在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的眼在南门潇面前变现得那么惶恐,南门潇就不会生出之后的想法。
只可惜,世事难料,难料世事啊!
这时,一直未发声的小皇帝南门衍却是做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更为惊讶的事。
只见小皇帝从龙椅上下来,小皇帝戴着冕冠,小脸被冕旒遮住了大半,他昂首阔步,带着一身帝王之气一步一步走到楚徇溪跟前,伸出一只小手恭恭敬敬的扶起她,是的,楚徇溪没有看错,在场所有人没有看错,小皇帝是恭恭敬敬的扶起了楚徇溪,用他那糯糯的声音对楚徇溪说:
“潇竹告诉朕,驸马是朕的姐夫,以后你就是朕的姐夫了,朕的皇姐很温柔的,你只管好好疼她便是。”
纳尼,楚徇溪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皇帝,这什么跟什么,她还在求公主大人恕罪,怎么小皇帝就直接称上姐夫了?都说君无戏言,这是逼她娶公主吗!她可以在心底偷偷地说一句,小皇帝,心机boy吗?
宽敞的殿堂,金碧辉煌,悠悠的清风,真是荒唐。
皇上啊皇上,请不要用那样充满期翼的眼神萌死人不偿命的看着微臣啊!微臣若是有什么地方入了您的眼,您告诉微臣,微臣一定改呀!
楚徇溪又将目光转向公主,她突然想到,这位才是当事人啊,什么大臣什么小皇帝最后都是要听她的呀!这公主和她有仇,又这么高贵,定是看不上她的,这么想着,楚徇溪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却见南门潇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波澜不惊的眼眸看了一眼大殿:
“翰林大人”
四个字,一贯的清冷,夹着丝丝威严。
翰林学士杨修躬下身子,“微臣在。”
“替皇上拟旨”。
楚徇溪愣了。
拟什么旨?自然是让他做驸马的旨!
欲哭无泪,欲哭无泪。
皇上啊皇上,微臣布衣出身,无德无才,您怎么就真的让我做你的姐夫啊!
公主啊公主,您美貌如花,美若天仙,小小女子我,配您不上啊!大人殿下公主,您莫不是忘了我们的“仇”吗?
大臣们啊大臣们,电视里你们不是最喜欢与皇帝对着干吗,现在怎么就没人一个出来反对啊!快随便来一个出来反对呀!
还有啊,这样的情况下不是通常都会冒出什么丞相的儿子,尚书的公子出来对公主一表衷情吗,人呢?
“胡为呀胡为,我要被你害死了!”
满腹惆怅的回到胡府,见胡为正兴高采烈的用竹竿提起一串鞭炮就要点燃。楚徇溪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夺过胡为手中的火折子,对着她一阵控诉。
“我怎么了?”支开一旁下人,胡为反问,面露不满。她一听说她高中就赶回来巴巴的守在家门口等着为她庆祝,这还有错了?
楚徇溪平静的看着她,“你可知佑宁公主?”
胡为白她一眼,“当朝唯一的公主,谁都知道好吗?”
楚徇溪平静的看着她,幽幽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何事?”胡为半眯着眼打量楚徇溪,为何她会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很阴阳怪气很欠揍呢?
楚徇溪平静的看着她,“佑宁公主招了驸马。”
“汪汪~”
咖啡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钻出来,在原地连转了两圈之后,欢快的奔到楚徇溪脚边。
楚徇溪蹲下身子单手抱起它,一只手捻去咖啡身上的碎叶,轻轻抚摸它的额头。看着咖啡眯着眼一脸享受,楚徇溪很有放下她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些天胡府的下人都喂咖啡吃了什么,怎么感觉又肥了一圈?
胡为点头,瞥了一眼这一人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