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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公主,没有缘由的,她整个人就又变得胆怯,不敢看她,不敢靠近她,总觉得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自己□□得可怕!是因为她是这琰国独一无二的公主,还是因为自己曾经对她的亵渎?这个问题,楚徇溪不知道。

    当年孝庄太后一手培养出爱新觉罗玄烨,更扶持为帝,成就一代明君康熙大帝,其心怀其谋略无不令后世感慨敬佩。而如今的琰国,不过十八岁的南门潇却已经能够做到扶幼帝,震朝纲,其手段,其谋略又当如何?自己花钱作弊的事又是否瞒过了她?

    思及种种,又想起之前差点就在公主面前丢盔弃甲,楚徇溪突然有些泄气,之前一心只想怎样攻略公主,却从从未想过公主对自己又是何种态度,公主对待自己是善,还是不善?为何公主明明对自己无意却又为何选自己做驸马?她似乎都没想过。她只想着如何攻略,却几乎忘了这不是虚构世界,根本不是她想想就能目的达到。

    叹一口气,起身踏出浴池,取过干净的衣服重新穿上。慢慢走到自己睡觉的地方——驸马府的书房。

    可笑她这堂堂驸马,在自己的府邸内居然卧房睡不得,客房睡不得。

    第15章 回门了

    因着是回门之日,楚徇溪起了个大早。不为别的,只为给公主大人留个好映像,驸马是个好宝宝,驸马从来不赖床。

    关于回门事宜楚徇溪是一点也不担心的,皇宫虽然很大很庄严,但如今住在里面的也不过就是小皇帝一人,完全不会有压力呀。

    洗漱完毕,正犹豫今日穿什么,几个丫鬟就端着衣服走了进来。

    大琰的驸马同大琰的那些朝臣一样是有一套自己的制服的,虽然不用时刻都穿着,但重要的场合还是要穿的,毕竟是象征着皇家身份。

    衣服很华丽,远看着像白色,近看又白色偏暗,还夹带些银色,下摆袖口和衣领处都绣着云纹,胸口处也绣了一种楚徇溪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非常复杂,腰间系一条绣云纹银白腰带,头上还配有一顶同样雕刻着云纹的头冠,头冠是银制的,戴在头上有些沉。

    被丫鬟捯饬完毕,看着铜镜里仪表堂堂的自己,取过折扇,再将玉佩一系,呀呀呀,楚徇溪不禁自恋了一把,这么好看的驸马,天上也难找啊!

    不过一踏出门口,楚徇溪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绝对碾压。

    本以为今日的公主会是一贯的白衣,结果公主一身烟霞色华丽宫装,呃~楚徇溪一个穿越来的也不知道这种有些粉红有些橘黄的颜色是不是烟霞色,反正与之前的一身雪白宫装反差极大,头上盘了一个髻,也是说不出名字,加上一顶同样说不出名字的又十分繁琐的金黄头冠,总之衬得公主整个人雍容华贵,倾国倾城,主要是倾国倾城。

    抬眼见公主大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楚徇溪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措开目光。这突如其来的害羞感是什么鬼!

    南门潇又看了看他,弯了弯嘴角。

    跟着公主走到驸马府门口,望着早已备好的马车,楚徇溪又是一惊。好家伙,天子驾六,诸侯驾四,眼前的竟是四驾!佑宁公主非同一般啊!

    这时,溪声牵着一匹马走过来,正是成亲当日楚徇溪骑在大街上的那一匹。

    楚徇溪看了马一眼,一滴冷汗冒出额头,呵呵呵,当日京城百姓只知她骑着高头大马,倜傥风流,俊逸不凡,却不知道后来这马儿行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突然发了疯的乱冲乱撞,那阵仗,那速度,吓得她当时就抱着马头直喊妈。想起那狂风吹打脸庞如刀的感觉,想起全身都似要散架的感觉,想起那种明明活着却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死掉的感觉……楚徇溪果断的往后用力一蹦远离了溪声。

    绕过面色诧异的潇月,绕过面无表情永远抱着剑的潇竹,伸出手拉住正欲踏上马车的公主大人的袖子,在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软软的乞求道,“公主,我能坐马车吗?”

    南门潇看着楚徇溪,一身衣服衬得他皮肤很白,一张脸不似其他男子那般星眉剑目,棱角分明,但是看起来又十分舒适,许是本身就是文人,浑身透出一身书卷气,十分俊逸,明明是个男子,那好似撒娇般的做派,竟也不显怪异。看着他拽着自己衣角左摇右晃,心头莫名一暖,便点点头。

    楚徇溪见公主点了头,立马放开公主袖子跟着公主坐进马车。哈哈,什么叫母性光辉,这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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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桃花三月。

    花瓣灼灼,灼灼如火。

    流光又转了一轮。从一年,到一年又一年,从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妓,到京城花魁清河,其间发生了太多变故,纵然年华过,物事非,唯倚红楼后面这片桃林似乎从未变过。任清河看了一年又一年。

    一阵风起,花瓣片片纷飞,花草,石板,皆为之覆。

    繁花虽美终须落,这光景让清河心头一痛,欲合上窗。

    “哇塞!找了这么久,终于叫本少爷找到了开得这么好的桃花!”

    闻言,清河止住动作,便见一紫衣少年迈着极为欢快的步子跃向桃林,少年是个很清秀的少年,浑身透出一股不羁之气。

    紫衣少年绕着桃林转了转,而后站定在一棵开得极旺的桃树前。少年左右看了看,从兜里掏出一块布铺开放在地上,低头看着地上的落花,一脸惋惜。

    清河心下好奇,索性倚着窗看着少年。

    看着这些碎花,满满当当铺了一地,胡为想起元代杨文奎的那句‘花无百日红’,着实有些为这些桃花心疼。

    唉!

    重重的叹一口气,摇头,惋惜又惋惜。

    胡为走近,抬起脚,对着面前的桃树用尽全力狠狠踹去。

    顿时一阵桃花雨下,纷纷落在地上铺开的那块布上。胡为拉起布转到树的另一边,抬脚又是一踹。

    清河皱起了眉,那少年接连又踹了几脚,直到树上只剩下零零落落几朵桃花,少年才终于放过它。接着他蹲在地上一边将未落在布上的花瓣一一捡进布里,一边自言自语,“唉,白白被风吹走了那么多,心疼死本少爷了!”

    胡为小心的包好布,四下看了看,从身上取出自己的钱袋扔到树下,“你是大自然的产物,是无价的,但少爷要用你酿酒,少爷我没大自然那么伟大,少爷的酒是有价的,别说本少爷不爱护大自然,世上没有不会落的花,早落晚落都是落,晚些落在地上被赏花人踩踏,不如早些落在少爷手里,化作香酒,绵延千里。”

    清风阵阵,拂花拂叶,拂面庞,拂发丝,拂人衣角,清河看着桃树下渐行渐远的少年,断了要去叫人来的念头。

    只是少年的身影便至此刻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