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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完成手术没多久,算上恢复期,她应该还在转换过程中。的确,她的体力在长时间的奔波后也有点透支。柚子想问她怎么样,但自己没有她那么高;本来想拍拍她的背,现在只能拍拍她的手臂。

    “啊、啊……还是有点受不了……啊?要消毒吗?”杨宇一惊,“我现在浓度很高的,别把我给灭活了啊!”

    柚子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然后跑到前面去和卫生兵说:“同志啊,我们后面有一位新队员,刚做完改造手术。能不能不给她消毒,让她一直穿防护服——”

    她还没说完,卫生兵一盆稀释消毒水泼在她身上。

    “你们说话也会传播病毒的,懂不懂?”

    柚子被浇了个透,气得不行,一脚就想踹到卫生兵的头上。多亏了张帆拽着她,杨宇还在一旁威胁要给钱敏打电话告状,柚子才作罢。

    “咱们平时真的会传播病毒?”冷静下来后的柚子一边装枪,一边问杨宇,“可你不是还和陈美美结婚了吗?”

    “她们圣玛利亚的医生常年接触,免疫力都强。按理说还不能做呢……”杨宇也在组装着她的武器,“其实只要没有伤口,危险就不大。”

    杨宇谈起这件事,就好像在聊今天食堂的伙食,丝毫没有主意旁边柚子那窘迫的反应:“钱医生应该懂的吧?比如说……唾液含毒率就挺高的,但对方不破皮就不至于致病。”

    柚子的脸就像剖开的西柚一样,红得发热。她深刻地后悔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

    “莫非,你还真把她咬出血过?那钱医生可以考虑报个特种部队预备役……”杨宇不等柚子反驳就挥了挥手,去自己的驻防点了。

    岸上医疗队的钱敏突然打了个喷嚏。

    前哨的战士们穿好了防护服,严阵以待。一开始,他们都不敢和特战队员靠得太近,只有在指挥官的命令之下才会接近特战队员。但几轮攻击下来,特战队员的洞察力还是让大多数普通战士折服了——除了几个刺头,一直在嘟囔着“他们不就是眼睛好”。

    “没毛病啊,咱们眼睛好,所以看得清。欸你们说,那家伙是不是停下来了?”

    没错,柚子裸眼看着远方的入侵物。自从特战队员来了之后,大口径的炮基本上被撤了下来,而是换上前哨武器库瞄准最好的炮。而且炮口不再瞄准入侵物体本身,瞄准了入侵物前侧一两个身位,本身不再以伤害为目标,主要以恐吓拦截为主。

    “海水病毒浓度呢?”

    “在往下降!”柚子翻看着屏幕上的探测器返回数据。的确,从刚才开始,一直响彻前哨的病毒浓度警报就降低了频率,危险等级也从“极危”滑到“中等”。

    “现在普通战士应该可以下水了。指挥官,我觉得可以考虑布雷。”杨宇说,“预估对方体表破损严重,其体内病毒浓度也会极高。为了普通战士的安全,最好还是远程解决。更何况鱼雷爆炸产生的热量,可以让病毒灭活。”

    指挥官看了杨宇一眼,叹了口气:“你们的闪避训练我看过。酣战中,还是躲不了鱼雷的吧?”

    杨宇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员:“您先让人布雷吧,我们小队开个动员会。”

    指挥官点点头,回身布置了任务。梁斌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一身的水,说是直接游过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会实在是太长了……啊!”

    梁斌也被卫生兵泼了一身稀释消毒水。不过他脾气好,嘻嘻哈哈就过去了。当听说杨宇的安排时,他也一脸淡定:

    “鱼雷?好啊!大家伙等会提着点精神,别给炸着了啊!”

    但他还是偷偷把张帆提溜到了一边:

    “你小子闪避最差,等会躲着点啊!”

    目睹了这一切的柚子就差没有笑出声来。她决定回去就告梁斌公私不分——跟钱敏告状。

    梁斌盯着原处的不明入侵物观察了一会,又看了柚子整理的病毒数据报告,喃喃自语:“这莫非是个有智慧的生物……不是一般的实验体。”

    杨宇凑了过来。

    “你看,她在有意识地闪避。现在躲在那块礁石上……休息?是不是?”

    “我看倒不一定是在休息。这只是在躲炮弹吧,还是——队长,这一区域的海底剖面图,能不能给我看看?”

    一张标注极其复杂的地图摊开,杨宇找到了那块礁石,然后仔细地看了看它和前哨的连结地块。

    “这里是个老哨所吧?”杨宇若有所思地发问。

    “指挥官!”梁斌叫来哨所所长,“指挥官,这个哨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老早就开始用了,刚解放的时候造的。”

    梁斌和杨宇交换了一下眼神。

    “历年的驻所人员名单,这里有存底吗?”

    “有一箱子值班记录。怎么,你们想到了什么吗?”

    “指挥官,我们建议收拾重要物品转移。原因就在于,她,可能曾经是这里的人。而那块礁石,可能和这里的地基相连——”

    话音未落,哨所建筑一阵抖动。

    “——我明白了。全体撤退!”指挥官发令。

    “……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建筑师……”张帆抱怨着,扛着一箱子炮弹。所有特战队员协助普通战士运送着物资来到岸边,没有负重的特战队员则轻松地从哨所所在的礁石上跳到滩涂或者海水里。几分钟后,两块相连的礁石同时倾倒,老旧的哨所重重地砸进近海的浅滩里。

    逃出来的哨所战士们重新架设起望远镜的时候,入侵物已经无影无踪。几个特战队员被派出去侦察,其他人在岸边严阵以待。

    入侵物很有可能是具有智慧的改造人的消息,很快上报到中心医院。但中心医院的技术人员们很多都不再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尤其当陈芒教授身亡之后,他手下的很多学生甚至把师从这位教授看作学术生涯的污点,对相关课题避而不谈。

    于是中心医院把这件事转送到了圣玛利亚。陈美美收到消息,紧急带着人手和设备赶往岸边的医疗队。医疗队征用了一处空厂房,临时搭建了手术室和实验室。为了防止病毒泄露,还大费周章重新改造了空气循环系统。

    “有这个必要吗?我们都是戴个口罩就开刀的……”陈美美抱怨着。实验用的防护服像是一件宇航服,让陈美美很难走得快。

    “万一是新变种呢?”钱敏熟练地涂了片玻片,塞在显微镜下,“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不是说是以前的特战队员,还在哨所待过……刚才的前线情况反馈,看了吧?”陈美美也加入了化验,“你说会不会是……”

    钱敏想了想。

    “陈医生啊,我问你。”钱敏突然正经了起来,“你们药房丢的那批药,如果都给一个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