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唐熠相斗,却不料中途发生了漠北的事情,天时地利之下,她便取而代之了。
如今她做了皇上,明空便成了她的敌人。
“姑姑,你来了,我好想你。”
几个月不见,明空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五官长开,眉目间关于梁王的影子是越发的明显。但他眼中的孺慕却不曾发生变化,见到这个“姑姑”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
白霏霏抱住他,袖子里的匕首高高举着,却是怎么都扎不下去。
“姑姑,你怎么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呢?”
“姑姑最近比较忙,抽不出空来。你呢,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她想等这个孩子说完话再送他离开也不迟。
“我已经把论语背完了,还学会射箭了。我还学会下面了。姑姑,你要尝尝吗?”
明空抬起头,满是期待的望着她。
白霏霏突然有些手抖,刀子险些滑落,勉强笑道:“好,你去端一碗给姑姑尝尝吧,姑姑来的时候还没有用午饭呢。”
明空这碗面有些特别,说是一碗面倒不如说是一根面,又粗又长,十分劲道,碗底还有个蛋。
白霏霏把碗递给明空,擦嘴谢道:“味道很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明空,谢谢你。”
这也是她第一次吃到别人为她下的面。
明空捧着空碗,闷闷道:“姑姑,这是长寿面。”
白霏霏一愣,“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她见明空神色怏怏,有些后知后觉的猜道:“莫非,今日是你的生辰?”
明空将碗摔掉,淡淡答道:“既然都不记得,那便算了。对吧,姑姑?”
白霏霏眯了眯眼,孩子眼中的希冀和孺慕渐渐消失,只剩下讥讽。
她怎么就忘了呢,这个孩子再是年幼也是梁王的儿子,体内流着皇族的血,怎会真的单纯良善呢?
她欺骗了一个孩子,利用那个孩子对亲情的渴望,将他当做自己权势博弈的筹码。
她没敢再去看明空,不敢回应那声姑姑。
她已经没了面对真实的勇气。
她承受不住真情,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
唐熠揭了皇榜,官府便有人知道了,谁都想巴结皇上,想要夺得头筹不愿落后,立即派人护送她们上路。
阿兰朵用的是真实身份,唐熠则是扮作她的药童,一起上路。
“你们俩便是伊州知府举荐过来的名医?”
白霏霏盯着地上的背影,两道细细的黑眉不自觉紧蹙。
对面那个人瞧着有几分眼熟,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让她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回皇上的话,正是草民。”
“那她是谁?”白霏霏指着跪在另一侧的人问道。
“她是草民的药童。”
“抬起头来。”
唐熠磨磨蹭蹭不肯抬起头。
“朕在问你话呢?”眼见下面那人因为她的话身子瑟缩了一下,她胸口生出一阵难言的快活,突然戏谑:“抬起头给朕瞧瞧,莫不是生得太丑啦,无颜见人?”
“皇上,当真就这么好奇草民的模样?”
唐熠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枝头的寒鸦声,带着几分鬼魅和寒凉。
白霏霏心头的那股担忧和不安越发强烈。
“抬起头,让朕好好看看你。”
她走了下去,停在那人面前,伸开手就要去抬那少年的下巴。
突然一道银光晃过,肩胛那处传来一阵疼痛。
底下那个人终于抬起她高贵的头颅,“皇上,可还满意草民的脸?”
“你怎么会…”
怎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白霏霏猛地使力,一脚踹开唐熠,朝着大殿外头大声呼道:“救驾,救驾!”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今天是银□□人节,有点想放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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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若只如初见
唐熠被白霏霏一脚踹到地上, 还未爬起来,便看见一柄雪白的大刀从头上砍了下来。
面上一阵刺疼,似被刀刃上凛冽的杀气所伤。
她翻身一滚,险险避开刀锋, 脸上却是沁出了的一丝血,转眼间面具掉落, 现出她本来的面目。
白霏霏拄着大刀, 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 “唐熠?”
唐熠把玩着手上的面具, 渐渐逼近, “怎么看见朕很奇怪吗?白霏霏。”
哐—
白霏霏手中的大刀滑落,浑身抖成筛子一般,故作镇定, 大声呵斥:“来人啊, 快把这个冒充朕的狂妄之徒抓下去, 抓下去处死她, 处死她…”
可不管她怎么喊,外头都毫无动静,静得可怕。白霏霏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猜测。
下一刻, 寝殿的大门被人踹开,几具尸体被人扔了进来。
一只血淋淋的手滚落到白霏霏的脚下,上面的手指还在动,想要捉住她的脚一般。
“啊!”
白霏霏尖叫着逃开。
她杀人向来都是一刀致命,过后从不看尸体, 何时见过这般血腥的景象?
稳住身子后,她指着殿门出那几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杀朝廷命官。”
当中一人取下头盔,轻笑出声:“白副将,这么快就忘了我们?”
白霏霏定睛一看,便认出这取下头盔之人是李壮实,又瞥见他身旁那个瘦小沉默的身影,心头一紧。
那双眼睛真是太相似了。
她至今都还记得老三被拔去舌头时,那阴寒狠戾的眼神。
她恍如跌进了冰川,周身僵硬,忍不住往后退,靠到大柱上,方才觉得踏实了一点。
李壮实踏进大殿,跪在唐熠面前,“皇上,臣来迟了。”
唐熠扶起他,“你们辛苦了。”
这一路,若不是老三假扮她,将白霏霏的目光转移了,她也不会如此顺利的进宫。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白霏霏有气无力的问道。
她分明将各个城门都堵死了,怎么还是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