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丛笙隔开了,她得去拉回来。
麦子箫欲哭无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就想要个丛笙,怎么就这么难呢?
丛笙这会儿正在屋里吃水果享受下午茶,她打算等太阳没那么毒的时候去店里收拾收拾,店里该备的都备得差不多了,只剩招牌还在做,等招牌拿回来,她就可以开张了。
见了麦子箫进屋,丛笙半躺在罗汉床上瞟她一眼:“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回去睡觉了吗?”
麦子箫让两个丫鬟退出去,走到丛笙身边坐下。丛笙端着葡萄在吃,装葡萄的小筐放在肚子上,一颗一颗往嘴里喂。
麦子箫从丛笙肚子上拿过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我刚才找公主谈心去了,收获颇丰。”
“你又怎么忽悠人家了?”
麦子箫把跟公主谈话的内容简略地告诉丛笙,末了还不忘夸夸自己:“我是不是很聪明?这样我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
丛笙听完却是笑不出来,麦子箫这是真的不打算跟公主有所发展啊,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公主居然还真答应了。
这样一来身份确实大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暴露,可麦子箫和公主也不会有进展。
“你真的只是为了隐藏身份才跟公主这么约定的?”
“对啊。”
丛笙觉得这事不应该这样,可真让她想,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犹豫着道:“这样不太好吧?有种在玩弄公主的感觉。”
“我玩弄她?!”麦子箫的不满全写在了脸上:“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玩弄我!而且我这么做是在给她一条生路!”
本来就因为结婚的事情心里憋着一股火的麦子箫见丛笙不理解,那股火一下就蹿了起来,语气有点激动。
丛笙看麦子箫似乎是有点生气了,没跟她顶,把话题引开:“为什么是给她一条生路?”
“你以为一个牺牲自我的人是那么容易打开心防的吗?先不说身份的问题,如果公主真的把自己给了我,那她就不会再是现在的公主。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自我的扼杀,是在撕碎自己的底线。没了底线的人会有多可怕你想过吗?要把那样一个人留在身边,我会被玩死的,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我一刀都不知道!”
“……”丛笙没怎么听懂,这怎么突然有种要发展成恐怖片的既视感?可是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麦子箫。
麦子箫无奈,平复一下自己有点激动的情绪,耐心地给她解释:“因为皇帝的宠爱,公主从小就处在一个能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她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不需要对任何人妥协。这样的人,心里会有一份难以放下的高傲,这份高傲就是她自己。一旦她决定把自己放下,把自己当成道具去使用,就等于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弃了。没有执着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人是会变成魔鬼的。”
这下丛笙听懂了,也就是说麦子箫借着这个约定,不仅能让自己的身份不暴露,还能让公主保住自己的底线,不至于成为一个为了权斗连自己的夫君都能从背后一刀捅死的人。
她觉得麦子箫说得有道理,要是公主真的变成一个连自己都能利用的人,那就太可怕了。
但一码归一码,她还是觉得麦子箫和公主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跟公主这样吧?你们已经成亲了,你该对公主负责。”
麦子箫快被气死了:“我负责?我是被逼的,要负责也是公主对我负责吧?”
“人家要对你负责你也不愿意啊。”
麦子箫气急败坏:“我不喜欢她!我想要的是你!你要我说多少遍?!”
麦子箫觉得她总有一天会被这两个女人逼疯。她不喜欢的死活要绑着她,她喜欢的死活不愿跟她绑在一块儿。见了鬼了!
丛笙看着突然暴躁的麦子箫,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麦子箫其实也挺无奈挺难做的,而且心里压了很多东西没处发泄,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
她突然觉得,她好像有点太过理所当然地依赖麦子箫的温柔的。
虽然麦子箫平常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样子,可其实一直都很靠得住。而且脾气很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没对她黑过脸,甚至在她的印象里,麦子箫对她好像连不耐烦都没有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麦子箫对她真生气。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麦子箫有点挫败地揉着太阳穴平复自己内心的暴躁。
这一阵发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刚才跟公主的谈话让她心里有点压抑,一不小心就冲丛笙吼了。
见丛笙看她的眼神都怂了,大概是被吓住了,小模样怪可怜的,她叹口气,伸手揉揉丛笙的脑袋:“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去,只是心里有点烦,一时没控制住。”
“没关系。”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丛笙避着麦子箫的视线,装作专心吃葡萄。
麦子箫不走也不说话,就跟她身边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犹豫了半晌,丛笙还是决定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明天公主是不是要三朝回门?”
麦子箫扭过头来看她:“不用,昨天只是个过门礼,说到底就是为了让皇上和公主安心,让我跑不了。等正式补办婚礼的时候,就要把所有的环节都补上。”
“哦。”丛笙答应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继续吃葡萄。
又是一阵沉默,这一次,是麦子箫打破沉默,语气认真的对她说:“丛笙,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我和公主的事情,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别急着疏远我,行吗?”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丛笙会离开,那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丛笙没见过麦子箫这么认真又深情的样子,可能真是今时不同往日,麦子箫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下,她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她对麦子箫动了心,她也不可能成为她和公主之间的第三者,不管她们是不是有名无实。
她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题,麦子箫和公主成亲了,这个事实大概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她和麦子箫,大概再也不可能了。
她知道这一点麦子箫和她一样清楚,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反正,我也不会搬出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麦子箫这副模样太可怜了,让她说不出冷漠的话来。
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