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跟前,上气不接下气。
“公主,奴婢看见,看见那个水君了!”
哐当——
手里盛着仙果汁的银杯跌落在地,染了她母后新赏赐她的彩霞衣。
蝶灵的眼眸一瞬间瞪大,眸子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紫薇:据说,我爱的人要撩我表妹了,呵。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第二世终结
第六十一章第二世终结
金銮殿上,冰大谈治理之策,其中言论震惊四座。
天帝听了心里对这年轻后辈的赞赏遮也遮不住,可是同时又对他多了一份戒心。
有如此灵力可谓得天独厚,偏偏又有如此治国才干,让人不禁生畏。
试探性地将他往妖王的宝座上引,却不料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晚辈早已看破红尘,愿只愿做天地间自由涌动的一泓泉,守着淘气的妹妹,悠然万年。”
居然是胸无大志的么?
天帝疑惑,众人亦疑惑。
可是直到最后领了罚,男水妖也没有反悔的迹象。
天帝坐不住了,探着身子问。
“朕愿许你一个妖王之位,让你率领妖众脱力苦海,你却不愿?”
“戴罪之身,受之有愧。心无大志,唯恐难堪重任。”
冰再一次诚恳地跪拜,退却之意决然。
天帝还有些犹豫不决,就让他离去了。
他离去后,殿上仙君议论纷纷。有人说他作秀,拿捏的是欲迎还拒的伎俩,有的人说看样子是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意追名逐利,还有的人说他这是寄情山水,水妖的性子懒散,也是情有可原。
天帝也在琢磨,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葫芦里藏了很多药的冰出了金銮殿,由两个仙童指引着往南天门处离去。
早早就在路边“求偶遇”的蝶灵公主不知道搅烂了几条天蚕丝的帕子,望眼欲穿。
遥遥的,看见那道熟悉的水青色身影,她的一颗女儿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距离上次相见已经快两个月了,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怀着怎样的小心思日日思念这个家伙的。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近,那俊美冷然的面庞和冰冷似水的眼眸,她酝酿了许久的开场白就这样被一个趔趄给破坏掉了。
斜里一个小姑娘踉跄着冲到他面前,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摇晃不稳的身子,刚要开口就看见小丫头红透的一张脸,像熟透了的桃子。
不知为何,他就想起了那个家伙,一样的傻。
他冰冷的面庞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却如春回大地一般暖洋。
“小公主这是急着去哪啊?”他打趣她。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头顶一个可爱的发旋儿对着他。
“没,我就四处走走……”
冰无奈地摇摇头。
“好好看路,在下告辞了。”说完,松开扶着她的手,迈步就要走。
这下蝶灵可急了,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和害羞,大喊出声。
“你这个臭水君,不许走!”
臭水君,害我夜夜失眠的臭坏蛋,害我等了大半天的大坏蛋,害我心里七上八下吃不好喝不下的大坏蛋!
冰驻足,转过身,逆着光里他微微眯起眼。
逆光中的少女,青春盎然,美若桃花。
真真的是灼灼其华。
要坑她吗?
呵,她自找的。
他笑了笑,拱起手。
“在下不过是妖界区区一水君,如今又犯了错,当真不配再和公主殿下攀谈。就此告辞!”
说罢,大步流星走远,徒留一个伟岸清癯的背影,萧瑟若秋风。
蝶灵一下子就红了眼,小婢女在一旁看着,自己主子从小到大都是受尽宠爱的,何时被人这样冷遇过?
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流,看得人心里发紧。
“殿下……”
蝶灵愤恨地抹去腮边的泪水,杏眸瞪着那道早已消失的背影。
“坏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天晚上,蝶灵就去天后那里请了旨,带着桃夭小婢女去了圣水寒潭域。
来者是客,更不要说还是天族尊贵的公主殿下。
倾城在那里安静地摆饭,虽然吃饭的只有他和这对公主主仆。
不远处的叠嶂下,冰在静坐。
轻阖着目,神色安然。山间的风微微拂动他的青色衣衫,和他漆黑的发。他白皙的面庞隐匿在半面黑暗中,棱角分明。
蝶灵捧着碗,就那么痴痴地看着。
倾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颗心早已纠结成一团。
冰的魅力,他岂能不知。若不是那人杀伐果决,为人冷酷无情,恐怕这林子里大半的女妖都要跑来自荐枕席。如今,不过去了一趟九重天,居然就引回来一个七公主。
他不知道他心底里这奇异的感觉是什么。
他心爱的女人被一个男人占去了身子,还用这副身子去招蜂引蝶。
倾城的心里,是一层浓重的灰霾。
圣水寒潭的日子不过悠悠数日,凡间早已过去数年。
董霁堂眼看就要三十而立,而姣儿也早已等成了老姑娘。
这对继兄妹的情形,族人和徐氏都看在眼里。
还能说什么呢?孩子们的心思都这样明显,又有哪位长辈能不动容?
这一日,徐氏终于按捺不住,招了董霁堂过来叙话。
她言语中,似有若无的试探和鼓励,也是想成全了这一对儿女。
“霁堂,母亲年纪也大了,唯有你和姣儿放心不下。如今,你们父亲也早就去了,董家现在依靠着你的一双手壮大至今,族里上上下下也没有人再敢给我们娘几个脸色。你和姣儿的事情……”
“母亲放心吧,姣儿的终身大事就交给我吧。”
徐氏不曾想他居然回应得这般痛快,不过也不疑有他。当晚姣儿得了风声,泪水终于决堤。
等了快二十年了,他这一颗石头,终于让她捂热了。
拜堂的那一天,徐家和董家两大家族的人都来了,整个董府热热闹闹的,宾客川流不息。
董霁堂一身大红立在自己的院落前,看着下人各个面露喜色,从他身前走过不忘说一声恭喜。
望了望天色,夜幕已经降临。
他等到了黄昏,终于又等到了月上中天。
董府里灯火通明,他穿着喜服,立在灯火阑珊处,一张俊美的脸上染着莫名的沧桑。他才三十岁,可是鬓边已经有了霜白。旁人都说他是为了董家操劳至此,只有他知道,这是因为夜夜对着天边痴痴守望,苦苦期盼得不到回应的缘故,心血都快熬尽了,人又怎能不枯萎?
今夜,阿水,你不来劫亲吗?
眼睁睁看着我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