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疼!宿醉带来的头疼难忍, 有种头颅欲裂的错觉。稍动了下身子, 腰间和下身传来的酸疼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浅歌睁开双眼,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仍在沉睡中的万俟雪。昨晚与雪喝酒之后缠绵在一起,那样亲密的动作, 和情不自禁发出的哼吟……身体的记忆告诉她,她已成为雪的女人!
静静的, 端详着熟睡中的她, 褪却了那股威严和霸气,只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嘴唇稍薄, 唇角微勾, 那迷人的弧度诱人想尝一口!
想罢, 浅歌轻轻的在那红唇上印下一吻,正要从床上坐起来时, 突然有一只同样赤.裸白皙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床上一带,随着一具温暖滑如丝绸的躯体压上来。
她的动作很轻,声音很柔:“别走, 再陪我睡会。”
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浅歌对上那双妩媚的凤眼,昨晚发生的一些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心中如鼓点般狂乱跳动。
“我该回去了!”浅歌脸上一红, 撇头转向别处,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开口的声音略带嘶哑。
万俟雪双目澄清,哪有刚睡醒的样子!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下,除了□□带给她的兴奋,还有的就是动情后散功的痛苦,使她无法入眠。当那两片柔软落在唇上,她心中雀跃无比。此刻,看着浅歌娇艳无比的容颜,克制住想一亲芳泽的欲望。
“亲完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啊!”万俟雪嘴角含笑,将浅歌抵在她肩上,那只漂亮的玉手执到唇边轻啄。
如斯挑逗的动作,妩媚的眼神,让浅歌脸红耳赤,指尖传来酥麻的感觉撩动心房。 “别……”浅歌抽回手轻轻将她推开了些,“放我走!”
“你跑不掉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浅歌的语气之中似乎没有一丝暖意。
万俟雪敛起笑容,俯视着她,“你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忽地轻轻一笑,“如果我说不呢?”
浅歌眨了眨眼睛,说:“难道女王想耗在床上一辈子?”
万俟雪笑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有何不可?”
“别闹了。”浅歌皱起眉头,作势要推开她起身,才稍动了一下子,便发出一声抽气声。
“还疼么?”万俟雪注意到浅歌忍痛的表情,怕压到了她,翻身躺在边上。
浅歌怔了一下,忍住不适起了身,将散落在床下的衣服穿上。
万俟雪看着她优美线条的酮体和麻利的动作,“现在的你倒和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凡是人都会变,你我也不例外。”浅歌坐在铜镜前梳理长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润泛着光泽的脸颊,比万俟雪苍白的脸色好多了,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执着梳子的手顿住了。
“不,或者说,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镜子里倒映出那个人的身影,轻衣白发。
“是吗……”浅歌心中悸动了一下,很快随口应着,继续梳妆的动作, “我早说过,陛下爱错了人。”仅两三下子,便用一根白带条将一头青丝系住。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万俟雪轻笑道,似慨叹了一声,\"你是有情人中的无情人。”
浅歌稍稍有些怔住了,半晌后,露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浅笑,淡淡道:“陛下曾经说过,希望浅歌能成为你很好的对手。”
“那是下棋……”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
那声音清脆明亮,如击玉罄,不容人质疑的语气让万俟雪愣了下神,从铜镜里看着浅歌认真的表情,正欲开口,胸腹却无来由的涌起一腔热潮,来不及掩住嘴唇,一注甜液从嘴角涌出……
浅歌从镜中看到这副画面,几乎是反射性的站了起来,飞快地把住万俟雪的手脉,神情惊慌,“你的气脉杂乱无章,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你……”
万俟雪食指抵在她唇上,像个没事人似的说:“对你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若想踏出这一步,就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敌人?不,你还是我爱的人!
浅歌面色如雪,咬紧牙根将那就要喊出口的话吞回去,尽管如此,眼眸中仍掩不住那抹悲伤之色,猝然间显露出的脆弱一面。
万俟雪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稳住了心脉后,才幽幽的道:“把镜台下抽格里黑色的瓶子拿给我……”待浅歌去拿时,忽然想起些事情,又加了句:“还有那白色的瓶子,一起拿来吧。”
一黑一白,除了颜色不一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瓶子,浅歌不知有何用途,只觉黑色的重,白色的轻得很。
万俟雪只接过那黑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仰头服下,闭上的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来,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瞥一眼浅歌手中的瓶子,说:“那白色瓶子里装的是雪灵芝,不多了就剩两粒,你拿着……”
“陛下刚才才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万俟雪双眼注视着她,“我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不是我的敌人。”
浅歌的视线停留在万俟雪柔和的脸上,良久霍地仰首发出一串冷冷的笑声,“万俟雪,你活得太自我了,难道到了今天你还不愿认清事实吗?”
“也许吧!”万俟雪既不恼,也没有辩驳之意,只轻飘飘地道了一句。
浅歌不忍再去看她苍白的脸色,闭了闭眼睛,心中却沉了一口气闷得慌,快步走出了内室,走到外殿,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她知道万俟雪就在身后,叹息的道:“你不后悔吗?”
“你说这一身功力?”万俟雪看不到浅歌的表情,那声音又轻又冷,从一开始她们就对立,浅歌自当不肯对她推心置腹,而如今以后对她更是愈发将自己的内心藏起来了!
万俟雪走了上去,却绕过她自台上斟了一杯酒,啄了一口薄唇轻抿,道:“我所习的内功心法本就过于伤身,虽练成后如神功盖世,但同时也会折损寿数。那股寒阴之气早已渗入我的骨髓中,去不掉拔不掉,自然没人能夺走,你的出现就像一个开关,把冰变成了水,性质不一样罢了。”
“可你也不能确定,这水会不会夺走你的性命,是不是?”
万俟雪偏头侧颜去看她,“我还有多长命我不知道,但活不过七天是极有可能的。”
浅歌心头一滞,鼻腔有一股火辣辣的酸涩,垂目稳了好久才道:“你如能按指示去做,自当不会有事。”
在这件事上万俟雪本有些不解气,才顺着话说了这一句,说完之后反而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了。
正当这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到来。
“圣尊到!”古丽的声音急忙忙的传来,同时殿门吱的开了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