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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如果一下子给失忆的人灌输太多往事,他会承受不住。”

    坎特雷拉又使了几分力气,把西泽尔的肩膀捏的咔咔响。

    “我不想你崩溃。”西泽尔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语气丝毫未变,“慢慢来吧,反正你我还有很多时间。”

    “我们真的认识?”

    “是啊。”西泽尔微笑,“我们曾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最好你说的是实话。”坎特雷拉几乎整个人压在西泽尔身上,“不然我会杀了你。”

    “任你处置。”西泽尔与坎特雷拉离得极近,似是温情的缠绵,在坎特雷拉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即使西泽尔的吻如同羽毛一样轻柔,对坎特雷拉来说依旧是一种冒犯——毕竟对于两人曾经的“亲密关系”,坎特雷拉既不记得,也不十分相信,但他终是没有幼稚地当场发怒,他深深看了西泽尔一眼,眉毛一挑,拉着西泽尔的十字架项链,迫使他低下头,在西泽尔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末了,舔去渗出的血珠,对西泽尔挑衅一笑。

    “惊讶也好,发怒也好,真想看看你失态的样子啊,神父先生……”坎特雷拉凑在西泽尔耳边低语。

    “相反,我很高兴。”西泽尔轻轻捏了捏坎特雷拉的后颈——就像对待一只柔软的小动物,“不过你放心,迟早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

    “哼。”坎特雷拉推开西泽尔,“你这种傲慢的家伙,小心在下城区被杀。”

    “多谢关心。”

    “……”坎特雷拉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明天,继续来看兔子吧——你很喜欢他不是吗?”

    坎特雷拉比了一个中指,重重带上门。

    “真可爱。”西泽尔摸着下唇上的破口,轻轻地笑了,苍蓝色的眼中仿佛有风暴在成形。

    屋檐下,蜘蛛收起它精心织造的网,一步步走向身陷囫囵的蝴蝶。

    “这么说,你们是老相识咯?”莉莉姆放下文件,推了推单片眼镜,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八岁之前就认识这等人,我的好坎特,你可真是有本事。”

    “果然难以置信吧。”坎特雷拉靠坐在窗台边,落日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

    “吧?”莉莉姆抓住了细小的语气词,“我赌一个通用货币,你明天一定会赴约。”

    “我……”

    “不必说了。”莉莉姆摆手,“你应当去——坎特雷拉,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可直到今天,我还是查不出你缺失的过去,即使西泽尔在骗你,你也该试一试——心结太多,对你不是好事。”何况西泽尔说的未必是假话。莉莉姆心说。

    “心结吗?”坎特雷拉苦笑一下,摸向靠近心口的位置,他最大的心结怕是身体中这个时不时鼓噪的怪物吧,可又有谁会相信呢?

    没有人。

    与此同时,上城区,某个特护病房。

    年轻的修女正在为一个男人注射药剂,男人大约五六十岁,肥胖而老态,神色中却总是藏着晦暗不明的欲望——正如此时,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用了什么药物,所有的心思都黏在了修女身上。

    修女正是在最鲜活的少女的年纪,大约十五六岁,五官精致秀美,身段玲珑,即使表情总是冷若冰霜,举止如同人偶一般刻板,也丝毫不能掩盖住她的魅力——她耀眼得如同一颗恒星。

    完全无视身上粘稠的目光,修女收拾干净托盘,带着医疗垃圾离去。

    病房外,另一名年纪稍长的修女叫住了她,“修女蕾切尔,你的西泽尔大人叫你过去。”——艳羡鄙夷又阴阳怪气的语气。

    “是。”蕾切尔面无表情地放下托盘。

    去西泽尔住处的路蕾切尔已经走过无数遍,今天,西泽尔如往常一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摩挲着他从不离身的十字架项链。

    见到这一幕,蕾切尔心中一阵酸涩,表情也鲜活起来,俨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到我身边来。”西泽尔叹了口气,揽着蕾切尔,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对待当年那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儿一样,“不要哭。”

    “可是……可是……”蕾切尔仿佛在此刻才活了过来,“我真的好想他。”

    “他会回来的。”西泽尔重新戴上项链,“我保证,我会把他带回来。”

    “嗯,我相信你。”蕾切尔红着眼睛说,“父亲。”

    第5章 05

    门是虚掩的。

    “来了么。”西泽尔露出一丝笑意,“坎特雷拉。”

    “当然。”坎特雷拉闲适地靠在西泽尔的椅子里,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兔子正在他的膝上窝着,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的?”西泽尔边挂外套边问。

    “如果连这种锁都开不了,陷入敌营时可要怎么办呢?”

    “原来如此,学到一课了。”

    “哦?那我再为你上一课如何?”坎特雷拉一挑眉,几乎一瞬间就出现在西泽尔身后,掐着他的后颈把他按在墙上,“永远……永远不要把后背暴露给别人。”

    “我明白了。”坎特雷拉的吐息近在耳边,西泽尔心情大好,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窘迫。

    “没意思。”坎特雷拉语气也不大正经起来,“不挣扎吗?不喊救命吗?小可怜。”

    “不必了,我想我十分乐意——如果是你的话。”

    “神经病。”坎特雷拉松手,随意往桌上一坐,“帮我想起来。”

    “现在还不行。”西泽尔双手撑在坎特雷拉腿边,见坎特雷拉没有推拒,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我还要工作,你可以先去休息室吗?”

    “当然可以,我有足够的耐心观察你。”坎特雷拉勾着西泽尔的下巴,紫色的双眼如同□□,冶艳而危险。

    “我的坎特雷拉有了一些变化。”——这个念头盘桓在西泽尔的脑海中,“但还是一样的……”

    “神父大人,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年迈的病人笑眯眯地问,“你今天看起来非常高兴。”

    “是的,夫人。”西泽尔把药递给病人,露出一个堪称圣洁的笑容,“我寻到了我毕生之所求。”

    而此时,“毕生所求”先生正抱着兔子陷入酣睡,不知为什么,一来到西泽尔的诊室坎特雷拉就忍不住犯困,睡着了也不会做噩梦,当然,坎特雷拉宁可咬定西泽尔做了什么手脚,也不会承认西泽尔带给他的诡异的安全感。

    所以,当西泽尔治疗完病人,再一次看到了坎特雷拉的睡颜——那是毫无攻击性甚至显得有些孱弱的样子。

    尽管西泽尔已经意识到坎特雷拉并非肉眼所见的毫无防备与可爱,他还是选择纵容自己的欲望,毫不意外地,在贴上坎特雷拉脸颊的一瞬,手腕再次被大力握住。

    坎特雷拉紫色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紧紧地盯着眼前如星辰大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