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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好。

    任桑榆躺下,见虞清溪坐在窗前灯下看书,便强忍着睡意问:“还不睡吗?”

    “你先睡,我将这一回看完。”虞清溪稍侧一下身,将光亮挡去。

    “你也别太晚……”任桑榆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虞清溪看书很慢,等一回看完,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他望了一眼任桑榆,见他睡得很沉了,才轻声唤来春雨:“将小榻铺好,我睡小榻。” 他的烧还没有退下,任桑榆身子不好,若是被交叉感染了细菌,可就麻烦了。

    春雨有过一瞬的疑惑,却是什么都没说,依言开始将被褥铺到小榻上。

    虞清溪趁着春雨铺床,便走去外屋。秋日夜凉于水,树影轻轻摇曳,凉意悄悄袭来。虞清溪身上还有热度,吹着凉风倒是觉得很舒坦。

    寂静的夜里,本就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虞清溪猛然间朝院外一处暗里望去。没多久,一只黑灰色小蝙蝠扑扇着皮翼悄声而来,见着人也不躲避,直接倒挂到面门前的窗棱上。

    虞清溪:“……”他的存在感又降低了?

    他侧身朝里看了一下,春雨还在铺床榻,再看外头守夜的也是没有注意到这儿,这才又好奇地研究这只蝙蝠。这年头蝙蝠不钻缝隙,改挂窗棱了?屋里掌着灯,丝毫不暗,虞清溪很快发现这只蝙蝠的后肢上绕着一圈东西。

    虞清溪屏息一忽,瞬间出手抓住这蝙蝠,意外地发现这蝙蝠本就没打算逃,还配合地将绕有东西的爪子探了出来。

    虞清溪:“……”这蝙蝠是怎么驯服的?

    春雨铺床应当是很快就会出来,虞清溪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将那一圈东西取下来,刚一放松,那小蝙蝠便从他掌中爬出,抖了抖皮翼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那一圈东西是很薄很薄的纸卷,虞清溪很小心展开才不至于弄坏。可是,他正反都细细看了一遭,上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想错了,这蝙蝠不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他皱眉沉吟着,指腹不自觉地碾了碾纸张,然后随手夹进方才看的话本里。若真是传递消息的,他倒是要担心了。这消息不管是传给三少爷还是他自己,都是件麻烦事。虞清溪想起上一世他在庄子里被斩杀皆焚烧,联系现下,他不禁怀疑与这蝙蝠之后的人或事是否有联系。

    “三少夫人,”春雨轻声走来,“小榻已铺好。”

    “嗯,”虞清溪点头,“你下去休息吧,外面留一个守夜就够了。”

    “是。”春雨应下退出。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我其他文的人,估计能猜出来了

    第6章 迷离

    半夜里,任桑榆半梦半醒之间伸手并未触及到人,便模模糊糊地醒来。屋里留了一盏昏昏黄黄的小灯,借着那微弱的光才看到虞清溪正睡在小榻上。

    任桑榆皱着眉起身,轻手轻脚地站到小榻边上望着他。此人好似睡得并不好,眉头紧紧锁着,唇抿得很紧,一双苍白的手紧紧攥着薄被。看样子是做噩梦了。任桑榆伸出手,正想摇醒虞清溪,却是被他准确地抓住手腕压下。

    “清溪?”任桑榆看着那人很快睁开眼。

    虞清溪见是他,才缓缓放开手,眼睑紧闭了一会儿才又睁开:“怎么起来了?”身子好似娇气了许多,一点点热度就睡得这么沉,连有人站在他身边都没察觉出来。

    “做噩梦了?”任桑榆并未回答他的话,自清溪刚睁开的那一瞬,他竟然从中看到了柔弱?

    “哦……嗯……”虞清溪不欲多说,轻轻带过。

    任桑榆在虞清溪偏脸之间,才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梦到了什么?他拿棉布帕给清溪拭汗。

    虞清溪微微有些发懵,茫然只存在一瞬间,立马按下他的手:“没事的,我去换件衣裳。”

    “你在起热?”任桑榆感受他手上的热度。

    虞清溪避不过,才道:“睡得太热而已。”

    “不对,你白日里都在起热!”任桑榆想起白日里他隔着布料的手指触感,也是热热的,便要出去喊奴仆,“得喊大夫来看看!”

    “真的不用,”虞清溪拉住他,“这点子小病不打紧的,两三日便好了,哪用得上看大夫。”他见桑榆还要说些什么,便淡淡一笑,“我保证,明后日总能好了。”

    “少爷,少夫人?”外头守夜人听到声响,便低低喊了一句。

    “没事。”虞清溪道。

    外头便不再有声响。

    虞清溪看着任桑榆不动,便无奈道:“深更半夜的,夫君赶紧睡吧,我换件衣裳。”

    “你睡床上来。”任桑榆妥协。

    “好吧。”虞清溪道,“夫君若不赶紧睡,明早精神可就不好了,到时候父亲母亲可是会怪罪清溪的。”

    任桑榆磨磨蹭蹭地走去床上躺下,却是打定主意要等着清溪。

    虞清溪换了干爽的衣裳过来,见任桑榆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无奈地到床边坐下:“夫君病才好,万一过到清溪身上的病气如何是好?”

    “没事,”任桑榆拉了他一把,“我感觉好多了。”

    虞清溪没办法,只得在任桑榆身边躺下。任桑榆突然觉得圆满了,很快又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任桑榆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试试虞清溪的额温。

    “是不是好多了?”虞清溪斜斜地望着他。

    “呃……好似还有点热。”任桑榆反复试了几下,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他索性将自个儿的额头贴向虞清溪的额头,四目相对,一瞬间失了语。

    “咳……”最后还是虞清溪稍稍偏开了视线,让出了距离,“我说了没事的,都习惯了,不出三日总能降下来的。”

    “嗯。”任桑榆的心神还在那清亮的眸子里流转。眼见着虞清溪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突然脑子拐了急转,面前这人现下可是他的夫人,有甚不好意思的?他紧随着下床,在虞清溪诧异地转过头来时,飞快地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呃……”任桑榆红着脸正欲先他一步离开,却是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起得太快,有些晕!

    虞清溪看着此人“轻薄”他一口,又很快扶额晃了晃身,也是一笑。他扶着任桑榆坐下,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人越来越红的脸:“夫君,以后可不能起这么急了。”那一个“急”字在舌尖流转了一道才出口,面前的人更红了一些。

    “嗯嗯……”任桑榆偏开脸面。

    “夫君再缓一缓,清溪找春汀来替夫君洗漱。”虞清溪起身往外走去。他虽有心照顾任桑榆,只是不想此人早逝而已,却并不想与他有过多亲热。因冲喜而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感情。任桑榆不喜男人是最好,以后的床/事便能避免,若是真要,以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