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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爆竹声,感慨一年除夕日又到了。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断掉的生命线,短暂却能拥有温暖,也算厚待了。因任桑榆的到来,他的这一个除夕比以往任何一年都热闹。落雪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他站在窗前正好背着灯盏,没有注意断开的手纹处已横生一道岔纹。

    除夕祭祖是大事,任家大院大灶房里一早便是剁砧板声响不断,都是在准备祭祖用的菜式。吉时一到,任家家主任达领着家中男丁去宗祠祭拜。虞清溪只是男妻,没有资格去,他给任桑榆穿戴上嫡孙的服饰与配饰,便退在一边。

    “不若去母亲那里坐坐,待会儿坐席时我来寻你。”任桑榆道。

    “你自去。”虞清溪笑。

    任桑榆这才离开,后面跟着春华。虞清溪见人离开,复而坐到窗前小榻上,看着窗花发呆。也许今日是除夕的缘故,人也变得极容易多思。他来到这个世界最想念的就是他的爸爸,现代的爸爸,他唯一的亲人。他是不是还忙着他的工作?

    虞清溪伸手抚了抚红色的窗花,这还是前几日任家女眷剪的。前两世,他从没剪过这类东西,试了一下,剪复杂的花样一时半会儿还学不会,不过蛮有意思。他淡淡一笑。

    “三少夫人,夫人差人来请三少夫人过去坐坐。”春雨道。

    虞清溪点头,想来等一会儿肯定是直接去吃席,晚膳后还要一起守岁,夜里凉得很,他便换了件厚实一些的棉袄。

    虞清溪到任范氏那儿的时候,陈莳薇和何静颜早就在了,正吃着小点心说笑。

    “清溪来了,正说着你呢。”任范氏道。

    “母亲,嫂嫂。”虞清溪坐过去,接了一杯皎月递来的茶水。他进门之前就听到了她们的说话,拿他昨儿个剪的四不像笑呢!他眼睛一扫,只见那“笑柄”正搁在任范氏旁边桌上呢。他窘道:“母亲,这……东西怎的没扔掉?”

    “哪能扔!”任范氏捏了他剪的“瑞鼠运财”又端详了一番,笑道,“耳朵是大了一些,瞧着还是蛮可爱的。”

    “母亲,您忍不住就笑吧,憋着多难受。”虞清溪瞅了一眼,心道他还是特意剪了个米老鼠,哪知被她们以为是大眼蛙。那下头开的两粒小米眼算甚?大眼蛙笑泪吗?

    “母亲,我猜这是清溪特意给桑榆剪的。”陈莳薇道,“桑榆相鼠,长了对招财耳,清溪才有此创意。”

    虞清溪脸上立马转了粉。

    “还真是?”任范氏一笑,将那剪纸小心地收起来,“得亏三婆婆还认得这是你剪的,特特给送了过来,不然贴在甚犄角嘎达里都不定能看到。不行,待会儿得给桑榆看看,贴在他窗上!”

    剪出来的窗纸都代表了一个寓意和祝福,即使剪得不好,她们都没有扔,留着贴在壁橱上都是可以的。虞清溪不知道这点,不然早就将这销毁了。

    “什么?”虞清溪一愣,“不,母亲,我拿去便好。”说着就要过去拿过来。

    “哎,清溪,今日迎新浴拿了什么味儿的?”何静颜道。

    “什么迎新浴?”虞清溪还真不知道。

    这么一打岔,任范氏立马让皎月将那剪纸收好,打算一会儿送去给桑榆。

    春雨上前一步对虞清溪道:“守岁之后,大家都要沐浴迎新。任家采买了好些种味道的,男子大多会选新竹的,兰草的,清菊的,女子便选花香的,牛乳香的,当然还有最普通的艾草的。”

    “哦。”虞清溪很快就明白,好似在剪纸时听闻女眷说过,最早以前他们都是用艾草水来驱除病邪,迎接新的一年。可随着市面上新的浴水越来越多,年轻的都喜欢新款的浴水,而不喜欢艾草的味道。开明的家主才让人多采买了几款,供大家挑选。

    “我今年选了牛乳味的,听说更养肤。”陈莳薇道。

    “我倒是喜欢花香的,星榆道牛乳的更适合我现下的身子,便也是给我取了牛乳的。”何静颜道。

    “也就这么一洗,我觉得艾草就挺好的。”虞清溪道,他坐下抿上一口茶,对这些个东西他没甚特别爱好。要他选,连艾草都不用,直接清水便可。

    “三少夫人,三少爷也给你选了牛乳香。”春雨道。

    虞清溪:“……”他就算成了男妻,也该是挑男子的浴水吧。

    “三少爷选了什么?”虞清溪问。

    “兰草。”春雨道,“三少爷道,兰草清新,牛乳温和,两厢融合最是相配。”

    “桑榆倒是有雅兴!”任范氏捂嘴道。

    虞清溪突然想起,沐浴之后便是睡觉,躺在同一个方寸里,彼此的香味融合,若清菊配花香,啧啧啧……要不得,保准得春暖花开。还是兰草配牛乳吧。

    “咳……”虞清溪连忙岔开话题,“二嫂待会儿不必守岁了吧?”

    何静颜沉默,表情很是可怜。

    “我的意思,现下外头地上积了雪,风一吹便结了冰,还是不要出门的好。”任范氏道。

    “是,方才我过来,地上便是结冰了。”虞清溪道。

    何静颜有些犹豫了,她觉着一个人吃没意思,还是要大家凑在一起吃才热闹。可地滑也不是小事,她现下有了身子,容不得半点舒服。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要不,我留下来陪静颜吧。”陈莳薇道。

    “不用,我吃不了多少,让丫鬟婆子陪着,也是好的。”何静颜哪里肯拖她留下,“星榆方才去宗祠前就与我说了,用过晚膳就不守岁,早些回来陪我的。”

    “是该如此。”任范氏点头。守岁也不是各个都在那儿守,年迈的,小娃娃和有身子的都是可以不去守岁的。像星榆这样,妻子有身子,也是可以不去守岁的。她转而看虞清溪,道:“再过两日,你们便要启程往丰宁县了吧?”

    “是。”虞清溪点头,“初六便要到任,好在走两日便走水路,比马车快。”

    “清溪可有坐过船?”任范氏问。

    “没有……”虞清溪前世坐过船,今世一直在京都倒是没机会坐。

    “桑榆也是没坐过,也不知能否坐得惯。”任范氏道,“听闻有人坐船是会晕头的,严重的还会反胃。”

    “是。”虞清溪点头,“到时候我们寻大船。会稳当不少,不容易晕。”

    “改明儿我让皎月去问问大夫,可有什么发自法子防范。”任范氏心里也是急的,到时候桑榆不在他们身边,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还真是不太放心。

    “谢母亲!”虞清溪应。

    任范氏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不若我与你们一同上路,替你们收拾妥当再回京都。”

    “我们如何能放心母亲一人回京都?”虞清溪道,“母亲尽管宽心吧,清溪自然会将夫君照顾好的。再有,春霁她们这两日也要出发了,保准比我们早到。母亲就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