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年里,舞蹈老师都会用这首曲子来传授一种特别的舞步--旋转步和锁链步,所以每当这首曲子响起的时候,大家都会不约而同跳同一支舞。
塞隆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还完全没有准备好--准备好用蔻娃教授的技巧,这也太羞耻了,就非要对自己的老师耍心眼吗?还是……还是为了这种目的?她根本不敢抬头看希珀,低着头几乎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塞隆,专心点。”
“……啊?哦……”她虽然答应着,但并无什么特别的表示,希珀不得不勾起她的下巴,像个普通的老师纠正学生动作那样。
可塞隆并无法这么平常地对待,希珀今天给她的“礼物”已经够多的了,她们曾经有很多亲昵的小动作,她们两个都视为平常,希珀对此有什么想法她完全不知道,但塞隆却非常喜欢。希珀有时会挑起她的下巴,以防止她低头过久而对颈椎产生伤害,就像今天这样。
但今天的灯光暧昧不明,希珀眼中流光闪动,好像藏着些幻想中的情愫,好像她就这样一直注视着自己。
塞隆没有勇气去看,可又不甘心错过,所以假装越过希珀肩头看着前方,眼角的余光则一直黏在她脸上。
只是这样不怎么看得清,她辨认不出希珀是在看着她,还是也和她一样看着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共情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哪来的到底谁引进本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用于什么目的?
第223章
希珀握着她的手, 牵动她摇曳旋转, 随着动作而逐渐变热的身体贴在一起, 没什么机会分开,包绕着人体若有若无的味道,也随着热力逐渐蒸腾开。
她又闻到了她熟悉的味道,这代表着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希珀会介意的宽度, 可希珀没有推开她,大法师纤细修长的手仍然握着她的腰, 但腰间没有那么敏锐的感觉, 她只能感受到这只手别的一些属性。
温暖,坚定, 有力。
希珀的每个动作都很标准, 塞隆第一次跳舞这么不上心(之前每一次为了今天的练习她都很用心地在练),昏昏沉沉地在这个肖想了很久的臂弯里随波逐流,载沉载浮,几乎一点力气都不费, 几乎完全不需要想下一个动作。
从前她觉得像海一样宁静而深邃的老师, 今天也像海一样托着她, 直到一个浪花把她抛了出去。
她陡然间从幻境里惊醒, 离开希珀的带领之后, 她必须自己动一动, 幸好这只是个旋转步。
一个蔻娃教过她好几次、每次都叮嘱她“人性就是这样,就算再不想要,自己的东西一旦要失去了, 心里总会想着去挽留”的旋转步。
希珀牵着她的手,在快要转到尽头时,她忽然挣脱了。
希珀几乎立刻捏紧了她马上要脱出的指尖,比她想象的还要快速地,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快了半拍,她旋转着撞进了希珀怀里才停下来,冷峻的大法师站在她身后,右手绕到她身前,仍然紧握着她的手。左手搂着她的腰,似乎就是想把她圈在怀中。
塞隆受宠若惊地转头,却发现希珀的脸近在咫尺,就在她肩膀之上,也侧头看着她。
太近了,她闻到希珀呼吸间湿暖的气息,她们的鼻子几乎碰到了一起。只要大法师肯再低一下头,她们的嘴唇就能也碰在一起。
这一拍半的时间似乎很长,可这期间她的心好像都不敢跳一下,她愣愣地看着希珀唇齿微启,似乎真的有勾下头的趋势,惶恐地闭上了眼睛。
气息吹拂着她的面庞,暖意越来越近,大法师悦耳而冷静的声音低低地萦绕在耳边:“专心点。”
她似乎没有多想,还暗自数着拍子,向后退了一步,领着塞隆转了半圈,又捏住了她的手,回到了正确的舞步里。
但这只是花哨舞步的开始,接下来的舞步里,塞隆一次次地离开她,希珀也一次次地把她拽回来,可她再也没有给淘气的小野兽耍花招的机会--自始至终,她都紧紧握着塞隆的手。
大法师对她的舞伴有强大的控制力,不论塞隆跑得多远都会被她拽进怀中,然后随着她的指示把整个上身倾斜下去,放心地只让希珀的一只胳膊支撑她的腰部。
更不要提那些暧昧的靠近早就让塞隆心猿意马,几乎只要希珀轻轻勾勾手指,她就会自己钻到她刚找好的舒服位置里去。
塞隆希望这段舒缓的曲子永远不会停止,但很遗憾地,结尾的段落已经出现了,声音渐慢渐小,最后停留在她被希珀圈在怀里的姿势。她不敢乱动,全场寂静的时候,她听见希珀重重喘了口气。
她回过头去,正好看见她额头上上滑落的一滴汗水,顺着精致的脸颊滑到下巴上,她忍不住伸手帮大法师擦掉,问:“很累吗?要歇一会儿、喝口水吗?”
希珀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几乎完全凝固了,过了一会儿才稍显急促地回答:“不,不必。这支曲子本身就很累,难道你跳完男步不会觉得出汗吗?”
塞隆笑着说“会”,希珀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捏住她的手,看起来是要继续下一曲,周围好像有人一直想约塞隆,但看有人霸占着她,都踟蹰着不敢上前。
希珀当然发现了,但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她注意了相当多的事情:维吉尔和提乌斯逃了近乎,因此现在还在女孩子的包围中;蔻娃用幻术吓走了所有要来和伊兰跳舞的人;艾默生和主持人阿利安·维佩儿搭伴跳舞,目前是场中的焦点……
她握着塞隆的手慢慢晃着,两人都不知不觉懒散了很多,视线相碰的时候,塞隆又露出了那种害羞又腼腆的笑容,抿嘴独自笑了一阵子,声音软软地问她:“老师,提乌斯的人缘居然这么好吗?”
大法师说:“我觉得你的也不错,是不是我们家的契约魔兽都是这样?和我一点也不像。”
“咦,我……我……”
希珀笑看着她。
“我人缘并不好,有挺多人讨厌我的。”
“他们来找你茬的时候,骂的都特别难听,是吗?”希珀轻声问。
“是……是的,”她忽然提高了声音,“但我并不在意,我不在意有多少人喜欢我,我也不需要听他们的评价。”
“是的,你明白,这很好。”希珀似乎很认真地扫了扫她的肩头,不知要扫掉些什么,“你和他们大部分人的交往都只是短暂的一两年,马上就会把他们甩到身后,只有你对整个共同体的贡献会是永恒的。”
“您也是!您也是……永恒的。”
希珀笑叹了口气,“人类的肉体仍然十分脆弱,我可以不老,但并非不会死亡。”
塞隆抬起头,忧伤地看着她,本来放在她肩上的手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