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上一级一级的台阶。
塞隆的心情非常忐忑,大法师的眼神总让她感觉恐惧,目光像是能看穿一切,在她有点小心思的时候更容易让人感到刺痛。
可她有些呼之欲出的心事,不做点什么就真的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希珀开门之后,又扭过头看着她,打量她的眼神里似乎带上了一点审视,锐利的眼神刺进她的心底,照得一片敞亮,她都忍不住要低下头了。
但希珀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的凝视持续了一阵子,她从前是喜欢这样的,现在又感觉到了折磨。像是握着荆棘的手,刺中的毒液让她产生幻觉,疼痛却不曾消失,她就不得不忍着疼痛,握紧了荆棘。
“塞隆。”
她的宣判来了。
大法师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回去吧,我看着你下楼。”
塞隆踟蹰着不肯走,希珀试图露出一抹笑容,她自己觉得也许失败了,不过塞隆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对她说了晚安,随即转身下楼了。
希珀目送她慢慢消失在阶梯下,但中途塞隆忽然扭头,澄澈的眼神带着懵懂的喜悦,猝不及防地击中希珀,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开口挽留。
但她坚持催促塞隆离去,笔挺地站在门口,直到塞隆真的消失了,她忽然关上门,疲惫地靠在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亲亲。
真正亲上应该在三四万字以后吧。我感觉我快写到了(其实我已经写了,就是中间还缺很多过场动画
就不要对本文的正文有什么h的要求了对不对?反正就算写了也不让发啊!
第226章
这房间里冷清得几乎没有人气了, 她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没在这里睡过,只是每个星期固定上来收拾一下衣服,或者出门的时候在这里换装。希珀伸手打开衣帽间的门, 依次换掉鞋子和外套, 进了浴室, 灌满浴缸, 把自己浸进去,茫然地靠在浴缸边上,直到水凉下来,手指上的皮肤都被泡皱了,才觉得自己应该起来了。
“克制”是一种很花精力的行为, 从放纵到克制, 她感觉自己似乎无穷无尽的精力都要用完了,深深的疲倦包裹着她,让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不,别睡,你得先和今天告别。
和今天太放纵以至于差点出事的自己告别。
和过去的一年肆无忌惮地独自一人胡思乱想的自己告别。
在希珀该睡却没睡的时间里,塞隆也因为兴奋过度而失眠着。经过了大概两年没有希珀在的学校生涯之后, 她终于能每天都见到希珀了, 在回忆里显得特别美好的相处时光,一片接一片地从她眼前掠过, 因此带来的喜悦让她越加兴奋,有好几次都跳起来跑上楼去和希珀分享。
也许只有她能懂!
但每一次她都在自己的房门口停住了。
比起她热络地围着希珀转,大法师不拒绝却不热衷的态度则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显然,希珀的性格矜持而疏离,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肯定不像她一样热衷于和她呆在一起。
而且,希珀审视的眼神让她有些在意。一开始,这样奇怪的表情让塞隆觉得陌生,但随着过往的片段一幕一幕地浮现,她想起这儿其实也是她熟悉的表情--只不过希珀从前从来不用这种表情直视她,只在“批判性地”思考问题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所谓的“批判性地思考”,顾名思义,是为了找出漏洞和矛盾加以攻击,她并不想年纪轻轻就面对大法师的责问。
希珀是否有所察觉呢……她反省着自己的行为,一开始觉得只不过是对希珀热切了点,然而忽然,她想到自己似乎把舞会最后那个几乎马上就要亲上的吻排除在外了,顿时冷汗涔涔。
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希珀肯定会十分在意的……她打断了这个念头,当时希珀并不像是十分在意的样子,她们贴在一起,距离十分接近,她环在自己腰上而自己勾着她的肩膀,所有的一切都自然得像是梦境里才会发生的一样。
这早已突破了她曾经以为的界线,可希珀只是容忍着它的发生,在一天结束的时候,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在……她在观察我的动机吗?
那股让她睡不着的兴奋忽然退潮一样退得干干净净,深深的懊恼把她卷入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无底洞,她在里面挣扎了一会儿,逃避一样地蒙头睡去。
所以还挺巧合的,两位元素使者又罕见地一起睡过头了,塞隆醒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亮度略有违和感,思考了一会儿哪里不对--只有上午之后她的房间里才会没有阳光。
她赶紧从床上跳起来,钟指向了十一点,一片慌乱里她又把衬衫扣子扣错了,上衣下摆也没有好好地束在裤子里,就这样随便把这些罩在了学徒长袍里面,匆匆跑到了起居室里,就怕胖脚凳已经饿得不会走路了。
显然她多虑了,胖脚凳是个会自己叫人起来喂食的脚凳,它现在这么老实,都是因为起居室里已经有人了。
太阳已经转到了塔的侧面,唯一的落地窗前阴着,希珀坐在她的躺椅上,双腿交叠地搁在提乌斯背上,白皙的双手捧着杯子,盯着窗外发呆。
冒失的小学徒撞开门的声音让她缓缓地转过身,她慢慢地放下茶杯和杯托,低缓而悦耳的声音抚平了塞隆的躁动,恰如一只手抚平了凌乱的毛皮。
“……老师,我……我起来晚了。”
希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墙上的沙漏钟,说:“下午我们去枯叶城,买东西。喝吗?”她敲了敲茶几上的茶壶。
塞隆在她附近的沙发上坐下,一个茶杯翻着跟头蹦到她面前,茶壶自己低下头,给她注满了浅色的液体。
“我少加了一些糖,希望你不会再觉得太甜。”
塞隆忐忑地坐着,希珀的态度礼貌而疏离,就和每一次她试图接近希珀却又被推走时一样,她能感觉出来。
她捧着杯子凑在嘴边,小脸儿苦恼地皱着,但一只白皙的手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希珀伸出手勾着杯底,轻轻向上抬,迫使温热的液体灌进她的嘴里。
塞隆噎了一大口,好不容易喝下去,大法师像变魔术一样,手腕一翻,不知怎么就变出一张手帕,那小块的丝绸布料被那几根好看的手指折成一团,轻按在她嘴边,擦掉了溢出来的液体。
“老师……”
希珀轻轻地笑了笑,手上稍稍用力,按在她嘴唇上,轻声说:“我也刚起来,正好吃午饭吧。”
“是我……是昨天太累了吗?”
希珀灰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你呢?也是因为昨晚太累了吗?”
塞隆可不敢说实话,只好点点头,“是有点……”
“不饿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