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让人不忍卒睹的吻,它到现在都还没有个说法,没有人给它定性,没有人解释前因,也没有人分析后果--你们两个不是最喜欢干这件事了吗?
晨光变得足够亮,亮到唤醒那个林中精怪一样的睡美人之前,塞隆都在时不时地偷看她。她靠在水领主的身上,把它湛蓝色的外壳压得都有点变形了。
透过这层薄膜,她看见希珀还在熟睡中,身上盖着两层厚衣服。水领主燃烧着她的法力,升高了自己的温度,让希珀不会感觉到太冷。
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很满足,只要这样……能这样看着她而不遭到阻拦和反对就行了,这层薄薄的水恰到好处地遏制了她想要伸出手去触摸那无瑕脸庞的念头,觉得即使这样看一天也不会腻烦。
她睡得很沉,平常抿得紧紧的嘴唇这时候微微嘟着,看到嘴唇,塞隆又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吻,她能记得每个细节,记得眼角划过的泪珠,记得温暖却凌乱的气息,记得柔软的触感,也记得希珀从未回应她。
她沉默地承受着,双唇因为无力而难以抗拒,柔顺地任人吮吻,即使是被人胆大妄为地挑开牙关也丝毫没有反抗。她的舌尖太甜了,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塞隆的舌头忍不住在嘴里弹动了一下,泛起一种寡淡很久而陡然接触调味料的酸意,这感觉刺激得整个脑子发胀,她不由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来遏制这种刺激感。
可能是附近的鸟太吵了,希珀在这时候突然醒过来,水领主波光粼粼的外壳让她觉得陌生--说来好笑,一个法师其实一生中也不会有几次在水领主身上醒过来的记忆--但其中的漂浮物让她立刻认出了这是谁。
伦宁,塞隆的水领主。
她头一个反应是去擦嘴角,接着开始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最后惶恐地觉得身为师长的尊严已经完全消失殆尽,甚至根本不敢去找塞隆在什么地方,直愣愣地躺在那里,看着蓝色的天空。
“嗯……我们在罗洛林地的边缘,您再睡会儿吗?”
确认塞隆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希珀更担心了,甚至连“你刚才看到什么了”这话都不敢问,唯恐得到什么丢脸的答案,甚至就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强行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怂?
其实老法师还是处于那种“她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好像又不是”的忐忑中,
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当年发誓要让塞隆“自由”……
唉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希望大家能自己看出来……
第270章
塞隆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 她从火堆里翻出一块平整的石头, 洗净之后使用了大法师昨天展示的技巧煎了两个鸡蛋, 布置在软饼和茄汁豆的上方,然后把盘子递给了希珀。
希珀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问:“你自己就起来了?”
“是的。”
“而且没有通知我?”
“我还没有因为您不喊我起来这件事而跟您算账呢。”
“算账?我的行为是完全正当的,这是为了报复你昨天整晚守夜这种违反约定的行为。”希珀放下手中的软饼, 很认真地盯着塞隆说。
“虽然我不遵守约定,但这并不代表您就可以违反约定而不受惩罚。”
希珀忍不住想笑, “好啊, 你要怎么惩罚我?”
强词夺理一番之后,塞隆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看希珀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忽然大声说:“那就罚您不许出来,今天我来赶车!”
希珀似乎胸有成竹,一边用凭空出现的水球洗脸漱口, 一边说:“摩丹露是边陲重镇, 这就代表它附近有许多的岔路, 你确定你认得路?我们要是迷路了怎么办?好像已经没有干粮了。”
她好不容易燃起的气焰就这样灭了下去, 老法师收拾好了东西, 把衣服重新披回她身上, 自己爬上了驾驶位,探出半个身子问她:“你是回去睡个觉,还是和我一起坐在这里?”
塞隆赶紧爬上去坐好, 土之子已经准备好要用力推车了,车子驶上大路,塞隆忍不住问:“您是什么时候来过摩丹露的?”
“大概……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法师露出思索的表情,但故意冲她挤挤眼睛,说:“我和维吉尔接了一个钱很多的护送任务,结果在附近遇到强盗,人当然被我们打败了,维吉尔剥光了他们的装备,卖了一大笔钱,比我们护送任务的钱还要多好多出来。”
“护送任务……大概多少钱?”
希珀忽然叹了口气,说:“其实少得可怜,我分到的钱连你都买不起。”
“我现在,还是我当时?”
希珀瞄了她一眼,笑着说:“当时。”
“那可真是很少呢。”塞隆很认真地表示赞同。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摩丹露有许多矮人工匠,这里的手工装备精良,维吉尔用这些钱买了很多武器运回去卖,这样我们又赚了一大笔,在这之前我们两个都是连传送阵都舍不得用的穷学生。”
塞隆看了她一眼,感觉很难把希珀和“穷”字联系起来。
希珀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笑着说:“我家并不穷,也给我很多钱,在塔里读书的话,事实上老师花在学徒身上的钱,远远要比我付的学费多,更何况我也是拿奖学金读书的。但我知道如果我没有钱,我母亲就肯定不会放过我。好了,别问了,下个路口往左边绕下山。你困吗?”
“不,不困。”她还想得寸进尺地说“如果您一直跟我讲话我就一直都不会困的”,话到嘴边打了几个转,又吞了回去。
摩丹露的雄伟体现在它延展的广度上,绕过了这个山坳,从半山腰的地方俯瞰这座城市,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城外四通八达的道路。
她们脚下的这一条路就能算一个,整条路都是碎石铺成的,以方便更重的马车或者牛车通过。它从她们的车辙下一路延展,在摩丹露城外汇集到更多的岔路里。希珀指着那些路说:“这条路通向吐根戴尔的海帕诺,这条通向马尔马拉自治领,另外两条通向两个矮人部落,分别是黑锤氏族的瓦尔卡姆,和红胡子氏族的彭林,这是两座山的名字。海帕诺和摩丹露中间有好几个矿山,分别出产铜、铁和锡以及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矿物。”
“您怎么知道?还记得这么清楚?”
希珀笑了笑,“你注意到地上石头的颜色不一样了吗?这是不同路的标记。”塞隆从她的笑容中读出了一点得意,恍然大悟:“这该不会是不同矿粉的颜色吧?”
整个摩丹露原来只不过是一个边境集市,后来慢慢有了一些城市建筑,整个城里乱哄哄的,仿佛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