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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巨蟒反身回去,何不同暗道糟糕,提起扁担就要往下冲。

    然而,巨蟒却只是矮了矮身,一头扎进榕树茂密的叶片中,眼看着就不见了身影。

    何不同驻步,疑惑:那老妖怪莫不是消耗过多,累不了动?

    白马暂时松了口气,握紧双刀,撑着勉强站起。

    何不同本也松了口气,他看着白马尚带着一丝稚气的白皙面容,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来得那么大的胆子,真敢去巨蟒的尾巴上采毒草。他正想不明白,忽然双瞳一缩,大喊:“躲——!”

    白马闻言,却不惊讶。他狡黠一笑,似早有防备,知道那巨蟒隐藏在树叶间,缓缓游移到了自己背后,并想要偷袭自己。他只是闻着那股恶臭,便已分辨出了巨蟒的位置,无须回头察看,直接拔出双刀,猛然旋身一转!

    两道白光闪过,巨蟒的双眼被刀割伤,迸出数尺高的血液。

    巨蟒仰头长嘶。

    白马觑准时机,凌空一跃,灵活地翻到巨蟒背上,将两把弯刀并拢,用双手紧紧握住,高高举起,用尽全力在巨蟒的七寸上插下。

    按理说,巨蟒受到这样的攻击,必然会用尾巴缠上白马并把它勒死。

    可那巨蟒迟迟没有行动。

    何不同定睛一看,那老妖怪哪里是没有行动?它分明就是在追逐白马的过程中,已经把自己缠在了榕树上,乱七八糟绕了一堆,现在竟是除了脑袋,已然动弹不得!

    “好小子!”何不同知道白马必胜无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把儿子叫过来,一同观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儿啊,你得好好向他学学!”

    白马在巨蟒的七寸上插了数刀,却还没有作罢。他顺着藤蔓滑下,算好了距离,刚刚好落在巨蟒的尾部。他在地上站定,先是一笑,继而翻了个白眼,将双刀并拢,对准巨蟒尾部下侧的穴口,狠狠地戳了进去。

    巨蟒如遭雷殛,狂乱地挣扎,从穴口喷出酸臭的腐液。

    白马拔刀,向后一滚,躲开巨蟒最后的反击。

    巨蟒一击不成,再无力气。鲜血从它七寸处喷出,如瀑布般洒下。它逐渐失去力气,最终挂在树上,没了气息。

    白马跪在地上,喘息许久,才反应过来:我杀了一条三丈长的巨蟒!

    它那么老了,肉会不会很柴?

    第80章 寤寐

    何不同脾气虽不大好,但却说一不二,回到木楼便把装有药材的樟木盒子给了白马,脸上不见半点不舍,只嘱咐一句:“此物遇风泄气,须邢一善亲启,你不可擅自打开。”

    “是。”白马接过东西,诚心致谢。

    何不同摆摆手,道:“莫要啰里巴嗦,你只记住,若你擅自打开便会毁了药材,那算是你自杀,若因此丧命,可与我无关。不许让曹老二来找我的麻烦。”

    白马点头:“我向您保证。”

    何不同将白马推出门,“拿了就走,还想留在这儿吃晚饭?”

    白马走在下山路上,心里总有疑惑,道:“纵使邢一善亲启,这盒中物亦难免遇风,哪有什么不可擅自打开的道理?我观那何不同的言行,看着不耐烦,其实并不带敌意,他应当不会诓骗我,这到底是为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开来看看?”白马思来想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停下,仔细观察手中的樟木盒子。这东西做工精细,带着清香,关上以后严丝合缝。他屈起食指,在盒子上轻轻敲打,又把盒子举至耳侧摇了两下,听见其中有轻微的声响,听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转眼已是午时,山风吹开雾气,空中阴云散开,冬日暖阳洒了下来,照在白马指尖。他的手指正触到盒子上的铜锁,铜锁反射出一星闪光。

    “君子重然诺,既已保证过,还是算了。”他停了片刻,终于把手收回,将盒子夹在腋下,快步朝山下走去。

    徐弃尘见白马半天不到便已下山,心中暗道不妙,待得白马拿着盒子行至他面前,他着实大吃一惊,“他如何说服他的?”

    白马走上船,一派轻松,道:“何前辈不喜啰嗦,让我从蛇尾巴上摘了一颗毒草。我拿完草以后,顺手把蛇杀了,他就把药材给了我。前辈是个爽快人。”

    “杀什么蛇?受伤了不曾?”徐弃尘听不大明白,正要再问,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

    百姓们成群结队,从何不同所在的山上跑下来。

    一群男丁合力抬着什么东西,队伍最前面有人敲锣打鼓,看着十分喜庆。

    徐弃尘定睛一看,不禁喊道:“好家伙!他们竟将为祸此地的巨蟒杀了!”

    白马挠了挠头,道:“就是那条蛇。”

    徐弃尘:“你说什么?”

    白马指了指被众人抬来的巨蟒,道:“我杀的,就是这条蛇。”

    徐弃尘看向白马,见他面如白玉,形貌柔美,脑后的马尾上还绑着颗铜铃,几乎无法想象他斩杀巨蟒时的模样,一时语塞。

    很快,白马便被百姓们团团围住。

    白马本不想多事,忙解释说大家认错了人。

    却不想,何不同的儿子从人堆里跳了出来,添油加醋地讲述他的英雄事迹。

    百姓们听了,说什么也不肯让白马离开,将他请进村里,烹羊宰牛来招待,杀蛇取胆,要给他做一锅美味的巨蟒羹。

    是夜,白马被留在樟珂坞,岑非鱼闻讯赶来。

    河滩上燃着篝火,众人幕天席地,饮酒放歌,同享一条上百岁的巨蟒。

    巨蟒看着虽老,不想肉却柔嫩软糯。

    白马一气吃下许多东西,撑得肚皮反光,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枕着岑非鱼的大腿瘫在地上,比着手势讲述今日的恶战,“……于是,我反手就给了它一刀,再从它背上滑下去,捅了它的后穴。”

    岑非鱼正给白马揉肚子,直是哭笑不得,问:“打哪儿知道这‘偏方’的?”

    白马刚刚张口,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饱嗝里很带着股炭火气,不禁赧颜,“别乱摸!”他把岑非鱼的手从自己肚子上移开,道:“族中猎人教的。”

    白马说罢,偷偷瞥了岑非鱼一眼,见对方面色无异,不禁想:怪哉!这回如此惊险,怎不见他生我的气?

    岑非鱼仿佛能读出白马的心思,笑道:“我教了你这么些日子,知道你是顶厉害的。你人聪明,最主要是很惜命,从不会贸然行动,否则,我俩亦不会耽搁了许久才能相认。你敢去取毒草,自然已反复思量过,知道自己能斩杀那巨蟒。我信你有本事。”

    他说罢,伸手一戳白马的眉心,委屈道:“实话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小肚鸡肠、无理取闹的人么?”

    白马底气不足,道:“我可没那么说。”

    岑非鱼半开玩笑,唉声叹气,道:“儿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