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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硬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第6章

    林浩天脸色阴沉,将阮思行抱上床,动作不算轻柔的扒光了黏在阮思行身上的衣服,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蚕丝被,扔在阮思行赤裸的身上。阮思行面无血色,嘴唇苍白,虽然同样沦落成病号,但状态却要比林浩天差很多。屋内温度适宜,阮思行裹在轻柔的蚕丝被中,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浑身发抖缩成一团。

    林浩天看着蜷成一团的阮思行,自己的衬衫里隐约能看到浸出纱布的血迹,他却像是没有感觉般一动不动任由血迹越渗越多。杜忠迅速联系了林浩天的私人医生,又为林浩天做了紧急处理。在私人医生来的路程中迅速拿到阮思行前阵子去医院拍的片子,处理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初步断定是胃溃疡造成的慢性胃穿孔。”

    此时林浩天的私人医生就拿着他的胃镜检查报告和x光片,边看边说道。

    连续两天见到厌烦的人在眼前晃悠,阮思行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不过现在的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虑自己的情绪。胃部的绞痛疼的他身体发颤,阮思行紧咬牙关,紧绷着神经中的最后一根弦,不让自己彻底晕过去。

    林浩天双手抱胸,沉着脸问道:“很严重?”

    “胃后壁溃疡穿孔两处,从片子上来看还未发生粘连。”私人医生合上手中的胃检资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资料上的日期道:“不过,这是两个星期前的检查报告,我建议再做一次检查。”稍作停顿,又开口道:“今天这种情况,应该是牛奶刺激了胃粘膜分泌胃酸,加剧了病情恶化。”

    私人医生站在阳光下举着光片,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片子中央停留了几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阮思行。

    阮思行感受到他的目光,目光不善的看了回去,看到私人医生手里拿着x光片,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

    阮思行言语鲜明的在警告私人医生不要多管闲事。

    私人医生能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林浩天也听得出。

    林浩天声音冰冷:“怎么回事。”对象却不是阮思行而是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拿着片子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复而对阮思行问道:“呕吐后有没有双眼发黑或者心跳无常、身体无力的症状?”

    “没有。”

    “呕吐物是什么颜色的?”

    阮思行皱着眉看向私人医生,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私人医生又换了一个方式问道:“有没有参杂褐色或者咖啡色的颗粒物?”

    “没有。”

    “上腹部深压时有没有疼痛感?”

    “没有。”

    阮思行疼的身体都舒展不开,大脑仍在费力的分析着私人医生的话,作出的回答简短然而语气中却多少带着些不耐烦。

    只见站在一旁的林浩天,此刻却沉默不语,对阮思行显而易见的敷衍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

    摸不准林浩天的态度,私人医生收起片子,神色有些微妙:“是我多虑了,不过腹部检查还是要做的。”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杜忠,说了一些药名又嘱咐了几句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最后预约了检查的时间。

    杜忠将人送到了楼下停车场,私人医生靠着跑车低头点了根烟,深深呼出一口气,烟雾缭绕,被突然刮来的秋风吹散。风中带着阵阵凉意,私人医生系上风衣的扣子,抬头看向十二楼,开口道:“这么多年,我还是摸不透林少的意思。”

    杜忠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私人医生夹着烟,看到不远处往这边走的杜义,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捻灭,低声道:“从光片上看,造影环状不规则,虽然x片只是辅助检查,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阮少的体征。”

    “我怀疑有癌变的可能。”

    “林少若有意知道,就告诉他吧。”

    说罢,开车扬长而去。

    杜义拎着金属密码箱走到杜忠身边,凉风扫起地上飘落的黄叶。

    “冬天要来了。”杜忠开口道。

    杜义将密码箱放进卡宴的副驾驶,扶着车门道:“不,已经是冬天了。”说罢,侧身让杜忠看清身后的密码箱,意有所指道:“不知这条命还能活多久。”

    私人医生走后,阮思行合上眼放松了警惕,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进入深度休眠的状态。

    ……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雪花,处于郊区的别墅四周静谧无声,阮思行站在雪地里一时有些茫然,随后他意识到这是在梦境中,他明知道,却无法在现实世界中清醒。走了几步绕过大理石艺术雕像,阮思行看到了年少的自己。他站在本家的大门外,像是刚刚放学回家,身上还穿着学校里单薄的套装,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冻得小脸发红,却没有阻碍他执着的等待。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时间仿佛都在此刻静止,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阮思行和年少的他。

    阮思行无声张口,觉得口中发涩,他转过头不再去看冻得瑟瑟发抖的自己。

    只一个转身的瞬间,阮思行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眉眼中已经有阮思行成年的模样,只是略显青涩的脸部轮廓证明他年纪尚轻。此时他被两个虎背熊腰的人按在床上。站在床边的人看不清相貌,只是一双手比钢筋水泥更加有劲,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挣扎不开的他眼角发红,眼中含水在昏暗的灯光中泛着光泽,闪闪发光。然后令他深恶痛绝的私人医生举着尖细的针头,插入他被抓的没有血色的手臂上。阮思行看到自己恶狠狠的对站在床边的男人说道

    “……,我不会放过你的。”

    稍显稚嫩的声线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就像是笼中的宠物不自量力的想要冲脱束缚,可怜又可悲。阮思行突然想笑,嘲讽的看向躺在床上挣扎不休的自己,仿佛是在看另一个人。

    空寂的地下室内又只剩下阮思行和年纪尚轻的他。躺在床上的他看向紧锁的大门,手指抓过手臂,划出一条条深红色的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眼中的愤恨逐渐被迷茫所代替。

    静静地站在阴冷的地下室,不知过了多久,阮思行感觉身后有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忆深处的熟悉感纷至沓来,阮思行心中一暖,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却没见到他所期待的人。只是脚底雪白的天鹅绒地毯上躺落一只马克杯,杯身朴素没有任何其他的图案,瓷釉泛着光泽,像是阮思行的闪着泪光的眼睛,令人赏心悦目。

    杯底有一行端秀清新的字,阮思行弯下腰想要看清那几个字。

    伸出手刚刚触摸到杯耳,

    阮思行感受到了窗外的亮光。

    夕阳缓缓落入城市边缘,侧卧安静的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