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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企图让徐灯对父母的婚姻状况指点一二,最后被徐灯以“你考完了我还没”这种非常正经的理由拒绝了。

    直到现在,夜深人静,她默写完高频古诗词,打算开门去洗个脸,门开了一条缝,外头谈话的夫妻俩声音穿了进来。

    □□静,所以听得特别清楚。

    “小的是肯定要跟我的。”

    是叶瑕的声音。

    “跟我,你带大的,她跟你亲一点。”

    “不行。”

    ……

    徐灯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她手心好像出了点汗,握着门把有点滑。

    她静默地听完了一场夫妻协议离婚的谈话,听他们在深夜里冷静地谈财产分割谈监护权等等,一切都井井有条。

    除了怎么安置她。

    有点冷。

    徐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空调。

    27℃。

    以前也没觉得冷。

    这种感觉挺熟悉的,但机器的制冷跟老家隆冬的冷风又不太一样。

    那种风虽然冷,起码是自由的,有地方可以去。

    机器制冷的风不一样。

    被困于既定的范围,被遥控器操控,开和关,都是别人按一下的事情。

    她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d的长评!所以加个更!

    第37章 对峙

    期末考试对徐灯来说完全是浑浑噩噩考完的, 交完卷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周围很吵,虽然假期不长, 但对好不容易可以休息至少两周的各位“监·禁人员”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了, 走廊上也特挤。

    徐灯面无表情地拿着她的铅笔袋回了教室,还有人在对答案,姜荻也已经回来了,拉回了桌子在整理东西, 苑禾坐在她们前桌的位置上, 在跟姜荻说话。

    徐灯瞥了一眼, 拍了拍姜荻的背, 示意自己要进去。

    姜荻拉了拉椅子,顺口问了句, “考得怎么样啊?”

    徐灯:“就那样吧。”

    她的不高兴显而易见,连苑禾都看出来了,以为她是因为考试没考好不高兴, 还特别难得地安慰道:“没关系的, 反正期末排名不会全班公布的。”

    换做平常, 徐灯肯定会因为平日里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苑禾突然的好话而惊诧, 但她今天显然心情低落到极点, 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背着书包准备走了。

    结果因为书包太大,卡在姜荻的椅子跟后桌的桌子中间,人倒是先过去了, 包不行。

    苑禾:“……”

    姜荻笑了一声,她站起来,拎了拎徐灯的书包,“这么沉,你骑车还转得了弯么?”

    徐灯:“用不着你管。”

    她满脑子还是亲爸妈深夜谈话的内容,虽然知道自己一点也不重要,但真的听到耳朵里,还是觉得特别难过。

    考试的时候做题做着做着就发起呆,差点连英语作文都来不及写。

    你本来就没人在乎的。

    她对自己强调过很多遍,从小到大都是,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地方,幸福这两个土到爆炸的词总是离她很遥远。

    但还是免不了有所期待,一次次被碾碎,又不甘心地探出头来,企图沾上一点点的“被人在乎”。在被宣布可以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高兴是理所应当的,其实也不过是很久之前的感觉了。

    那天是个晴天,深冬已过,春回大地,山坳看起来都没那么让人厌恶了。

    车开过盘山公路,到县城里,坐上高铁,来到父母身边。

    那天是叶瑕亲自接她的,父亲走不开,聚少离多的母女这么单独相处也没什么话好说,大多数都是沉默地坐着,到饭点的时候再问一下吃什么。

    她其实很想和叶瑕说话,但叶瑕也很忙,电话总是不间断。

    她能听出来是谁的,工作上的事很多,但其间还有她那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打来的电话,坐在她身边的母亲说话声陡然温柔了许多,叮嘱这个叮嘱那个的。

    她低头,不敢再看,看了眼自己的崭新的衣裤和鞋子,连句妈妈也叫不出口。

    爸妈在的城市太大了,高楼大厦,公交地铁,生活节奏快得有点吓人,衬得她之前在的老家像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才可以存在的。

    父母都习惯了她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像对一个即将长久居住在他们家的客人。

    对徐姝的嗔骂和宠爱在她这里变成了物质的高度弥补,还有声音压低不敢惊扰的客气。

    她一点也不想要。

    却也无话可说。

    长年枯燥的生活早就无声地束缚住了她,盘亘在内心深处的活气若隐若现,变成对新事物的快速吸收,以及反面的抵抗。

    你太傻了。

    她对自己说。

    姜荻倒是没被徐灯的话伤到,她的脸皮早在这么多年的“自我修炼”里炼成了千尺厚,她也不松手,“我不管,那我可以问问吗?”

    一边的苑禾本来就被徐灯这么一句冷淡的话给吓到了,本来以为姜荻不生气也会被影响到,没想到对方居然依旧笑容满面的。

    “下次再说吧,”徐灯夺回自己的书包,“我先走了。”

    女孩背着个重重的书包,飞速地冲了出去。

    姜荻舔了舔唇,最后转过头说:“小禾,你还不回去吗?”

    苑禾愣了一下,“我们这不是还没对完题吗?”

    姜荻笑了笑,“晚上老师就会发答案啦,没关系的。”

    说完她低下头收拾摊在桌上的考卷。

    苑禾突然问:“徐灯老是这样吗?”

    “怎么样?”

    姜荻在折卷子,抬眼问。

    “就……就是有点凶?也不是,很冷淡,跟她说话她永远是那副样子的。”

    “她凶?”姜荻摇头笑了笑,“哪里,她心很软的。”

    “熟了就有很多表情啦。”

    姜荻拎起她的书包,拍了拍苑禾的肩,“那我先走了,暑假愉快。”

    “暑假愉快。”

    苑禾回了句,看着姜荻匆匆地出了门。

    她总觉得姜荻对徐灯特别好,刚才说起来的神态都不一样,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徐灯骑着她那因为车篮子而笨重不少的车在路上,但她也不想回家,徐姝比她早几天放假,这会儿估计在家里玩电脑,父母准备离婚的事徐姝估计还不知道,那臭丫头光长脸不长脑子,成天咋咋呼呼的,吵得要死,一想起来徐灯就头疼。

    还是傍晚,等会就是下班高峰期了,路上又得堵,徐灯拉着车进了路边的肯德基,点了点东西就坐在窗边发呆。

    这个地方太大了,好多本地人都找不到地儿,还得靠手机地图,碰到熟人的机会更是少得不得了,但偏偏徐灯老能遇上陈千盏。

    她的呆只不过发了几分钟,目光就落到了红绿灯前拉拉扯扯的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