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恶煞吗?好在她已经死了,你的失踪跟她脱不了干系。”
周细一一扫过谢府的众人,面前的这些人真的是自己的家人?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总觉得到过这个地方。他又仔细想了想,看看能想起什么。
他往屋里仔细瞧瞧,看到一方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那张桌子上以前是不是摆放过一个小物件儿?”
然后又歪了下脑袋细想,说:“好像是个猴子。”
“对,对,对,”谢老夫人连说三声,“是一个泥塑的猴子,你爹买给你的,你喜欢得不得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执意要把猴子摆放到桌子上。可惜几年前被你弟弟这个泼猴摔碎了。”
说到这,还有谁能说出周细不是谢府长孙的话。于是周细认祖归宗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因为周细,不,这时候已经是谢湖了,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之前邓柳玲帮忙寻找的那对夫妻也用不上了。邓柳玲只好跟他们道了歉,赔了礼就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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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姨娘从寺庙回来后,险些按捺不住想要找梁国公对质。但冲动过后,又觉得这样太冒进。不说是不是真的,如果直咧咧地问,弄得不好,反而消耗了他们的感情。
于是几天后,等来了梁国公,他在她屋里歇宿。
一番云雨过后,叶姨娘将头靠在梁国公胸前。
“老爷,当年你和先帝在边疆杀敌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惊险的事?”
“嗯?你想听?”梁国公从没有跟妻妾仔细说过那段峥嵘的岁月,那时的他是最青春最激情澎湃的。
“想。”
既然叶姨娘想听,梁国公也就慢慢打开了陈锋许久的记忆。
“当然有,在战场上本就是殊死搏斗,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人人都拼着老命想要去掉敌方的脑袋,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你没看我身上的那些伤疤,基本上都是那时候留下的。第一次跟先帝上战场的时候,就差点丢了性命。好在我命大,活了下来。”
“老爷是个有福的,总能逢凶化吉。”叶姨娘一边恭维一边想怎么试探。
顿了一会儿,又问:“除了在战场上跟敌人厮杀,可还有别的特殊经历,比如说遇到什么人之类的?”
☆、第四十八章 叶姨娘之死
“你这样一问,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一次战役休整期间,我和先帝突然被人追杀,无奈之下躲到了一处民居房,屋里只有一对看似老实的夫妻。
他们也答应了将我和先帝躲藏一事守口如瓶,谁知才一会儿的工夫就能将我们出卖。你猜他们怎么着?”梁国公说起这件事心里还有气,那次差点没害死他们。
“怎么着?”叶姨娘配合地用疑惑的口气问,实则心胆都替了起来。
“他们啊,为了点银子就将我和先帝的事说出去了。好在我和先帝拼死撑着才将那些杀手一一灭了,不然这世上早没我什么事了。那时候我和先帝都很气愤,带着重伤就将那对言而无信的夫妻给杀了。”
果然真的是丈夫杀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两人临死前都是睁着眼睛的,他们这是死不瞑目啊。
出事那一天她出去采茶,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家不但多出了几具不明人士的尸体,还有躺倒在地的父母。他们均断了气,鲜红的血水染尽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浑浑噩噩地将父母埋葬后,搬到了另一个地方住。之后便遇到了当时年轻帅气的梁国公,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杀害父母的仇人。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却还不得不忍住悲伤。
“所以说,老爷是个有福气的人,这话说得没错。”说完后叶姨娘便背过身去,不再找梁国公说话。
身边的丈夫一夜安眠,自己却彻夜难眠。叶姨娘想起了那包毒.药,还有信上的话。她虽然不知道写信者到底是何用意,至少丈夫杀害自己父母的事是真的。
难道她真的要如信上所说,将邓府上上下下的人毒死?
她脑袋一片空白。对于丈夫,她自认是非常在意的,她爱他。可是如今丈夫却成了杀父仇人,她也恨他。她,该怎么办?
苦熬了一夜,叶姨娘并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做。这一夜过后,叶姨娘病了,心病。
大夫看过后,只说是心事太重,忧虑过多引起的。让叶姨娘丢开烦心事,凡事看淡些才好。
看淡,怎么看淡?她不知道如何看淡。
病中的叶姨娘非常想念她的孩子,于是梁国公唤人将邓璇母女接了过来,就连方薇也被允许出庙到邓府看望叶姨娘。
“娘,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此时叶姨娘眼窝深凹,两眼无神,嘴唇也变得苍白。邓璇一见她如此憔悴,唬了一跳。
“可是母亲她为难你?”
叶姨娘无力地摇摇头,苦笑道:“是我心里搁着事,一时调整不过来,一不留神就成了这幅模样。”
“什么事能让娘你变成这样,跟我说说,不要再憋到心里头了。你这样,我看了心疼。”上回因为大女儿出事,她确实有点怪叶姨娘。但叶姨娘是她的生母,母女间没有隔夜仇,所以她很快就将那些不快甩掉。
“跟你说了也无用,只会给你添麻烦,姨娘自己会慢慢调整好的。”然后看向方薇,“薇姐儿,到我这来。”
被困在家庙的方薇仿佛变得更沉稳,依言走到叶姨娘身边。叶姨娘什么摸了摸方薇的头,还帮她整理细碎的发丝,“是外祖母害了你,这段时间你不好受吧?以后你要听话,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再费心思了,好好地过日子。”
“外祖母,是我自己不好,不关您的事。”方薇原本对叶姨娘的那点怨气,此时已烟消云散。“我们都要好好的。”
叶姨娘欣慰地点点头。
“璇儿,你要好好教养安哥儿。虽然他不是你肚里出来的,但毕竟是你一手拉扯大的,将来就是你和薇姐儿她们的依靠。”至于父亲,那就算了。还有兄弟,又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能指靠他们多少。
“娘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待他好着呢。”她们一来,母亲就交待了这么多话,邓璇只当是母亲病中忧虑过剩。却万万没想到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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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带上柯冬刚做好的竹编画到了邓府。
“师妹,送你一幅画,柯大叔做的。”只见洛瑾将竹编画打开,里面是一对小人,他们嘴对着嘴。
这是洛瑾特意要求这么做的,为了尽快让师妹接受他的亲近,他也是煞费苦心。这里不像现代,情侣间来个kiss是再正常不过是事。上次才只是碰到师妹的额头,都好像是很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