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许久，却谁都不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咳咳。”安落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然后笑嘻嘻的和方晴打招呼，“方总您好。片子您看完了？”
方晴从周超群的脸上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安落。安落今天应该是精心装扮过，身上的衣服是法国一个著名设计师今年冬季的新品。方晴忽然笑问，“橘色的唇膏很配你，显得你更加的白嫩了。”
安落谄笑一声，“有吗？方总才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又漂亮性感又有气质。”
方晴的眼睛扫过坐在安落旁边的周超群，然后定格在安落身上穿的衣服上轻声问道，“裙子很贵吧？周秘书真是有心了，这款裙子我都没有预定上。”
“嗯？”安落越来越晕了。裙子...和周秘书有关系么？这是她从倪昊东为她准备的一橱衣服里拿出来的。她扭头看了看周超群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真的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安落嘴角抽了抽，原来周秘书比倪昊东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周超群干脆站了起来，他凝视着方晴那张娇媚的脸，缓步走过去，脚步停在她的办公桌前沉声问，“还能谈么？假如方总觉得今日不适合谈论版权的问题，那我们就改日再谈。”
安落看到周超群的态度，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那部网剧可是他们全剧组的人一起努力的结晶啊！好不容易找到爱果这个平台，她可不想被周超群给搞砸了。
方晴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周超群这是在维护么？维护这个安落？她拿起座机接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把那份拟草好的合同拿过来。”
挂了电话，方晴顺着周秘书的视线低头看过去，心惊的发现安落的联系方式就放在桌上她忘记收了。她猛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周秘书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
“方总觉得这样捉弄人有意思？”周超群双指捏起那张纸在放晴的眼前抖了抖，放晴脸色苍白，紧紧的皱起眉哼了一声，“我刚才没有看见，不行么周秘书？”
“有空去看看眼科吧。”
“周超群，你！”
门开了，方晴的助理是一个小个子女人，她虽然身材不高，但打扮上也同方晴一样一丝不苟。她将一个文件夹递交到方晴的手上，方晴挥了挥手，她就转身出去了。安落回忆了一下刚才周秘书和方总之间的激烈言语，她完全相信，假如那个助理不及时进来的话，搞不好现在方总和周秘书已经动了手！她眼中充满狐疑，就他们这种关系...竟然是同学关系么？
方晴招手让安落过去，合同一式两份，安落要是看了没意见的话，在两份合同上都签上自己的名字就ok了。
安落拿起一份合同认真的看了起来，合同上明确写着作品买断合同书。下面还有许多细分的条款，安落仔细看过去，大概就是说一次性支付给她一笔买断费用，后期的点击率广告啥的，都和她没有关系。安落拿起笔刚要签字，周超群就将笔从她的手中抽了出去。
正文 118 有一腿
安落嘴角僵了僵，周秘书今天是跟着捣乱来的吧？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版权买断费两百万，第一部戏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了，所以她才二话不说就要签字，可是现在，周超群抽出她手心里的笔丢到了方晴的手边。
方晴高高的挑起眉，红唇轻扬，下巴微抬，风情尽显。周秘书瞳孔缩了缩，喉结滚动，沉声的说，“为什么没有广告和点击的分成？”
“周超群！”方晴立起了眼珠子，“你要知道这片子里一个当红明星都没有！我给的价位已经不低了！万一这部戏播出之后石沉大海，我还会担负着赔本的风险！”
周超群扭头看向了安落，淡淡的说了句，“最后决定你来拿捏。我去外面等你。”
...
哎呦我去。
安落舌尖动了动，在心里默默骂人。周秘书你好本事啊！把气氛搞到这种样子，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方晴瞅着门口，直到周超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才重重的吐了口气，视线扫向安落，眼神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椅轻声说，“坐。”
“好。”安落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坐在了方晴的对面。
“安小姐不用多想，我和周秘书结的梁子不会影响我对工作的判定，我方晴做事绝对公平。想必最近你也联系了不少平台，爱果虽然不是最好最大的平台，但对于新人来说，却是最好的跳板。安小姐可以不必急着回复，深思熟虑一下也是好的。”
“不用了方总，我签。不瞒您说，找您之前我几乎跑遍了各大网络平台，收效甚微，您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很感动了，怎么还会要求太多。”
安落不贪心，主要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就像方晴所说的，她是个新人，一个完全没有知名度的新人要想在众多的网剧中脱颖而出确实很难，方晴敢直接买断了她的网剧，能给出这个价位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方晴赞赏的看向安落，“不错，周秘书果然好眼光。那就签字吧。”
安落对上方晴看过来的眼神，头皮顿时有些发麻，方总给人的感觉是：干练、精明、公平、雷厉风行、漂亮。可安落的第六感告诉她，方晴看着她的眼神中好像带着敌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她签好合同后，方晴竟然还亲自送她出了办公室，她又惶恐起来，丝毫不知方总其实想看的另有其人。
“签了？”周超群侧过头来问走出来的安落。她点点头，“签了。”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周秘书迈开他那双大长腿，率先向电梯间走去。
安落扭头冲着表情微僵的方晴挥了挥手，赶紧小跑几步过去追上周秘书的步伐。
上了车，她发现周秘书的表情好像比刚才松弛了不少。
“周秘书，能不能把我带去公司？我想去找倪昊东。”
“嗯。”
...
倪昊东静立在窗边，听着身侧的杨柏带来的最新消息。
“莫钟怀刚刚见过老爷子。”
“说了什么？”倪昊东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站在这个角度望下去，好像将世间万物都踩在脚底下一般旷达。
“不清楚。不过看老爷子的表情似乎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