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严森没说话,只是指着不远处地上的包装盒。
秦黎恍然大悟,“哦。”
见她连盒子带灯一起递给自己,严森不由好气又好笑,“把包装拆了。”
说着将自己的弹簧刀扔给她,秦黎不知道刀的机关在哪里,摸索了半天没打开。听到严森的笑声,她脸一红,顿时觉得自己像白痴。想想自己在国内也算职场白领,怎么一遇到严森,智商就被狗吃?
好不容易拆了包装,她把灯举起来递给严森,他弯腰接的时候,小椅子有些晃,严森道,“你帮扶一下。”
闻言,秦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严森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是说扶住椅子。”
秦黎嘿嘿地干笑一声,“你说明白点呀!”
严森将生长灯安装好,然后跳下椅子,拉上小屋子的门,吧嗒一下打开了开关。蓝莹莹的光芒顿时照了一房间,因为没有窗户,这一片小空间登时显得阴森恐怖。
秦黎有些炸毛,想过去把门拉开,不料,乌漆嘛黑地踩到了包装盒。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在关键时刻,严森伸手拉住了她,顺势往怀里一带,一个转身将她按到墙壁上。
秦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暗道,什么情况?为什么画风突然变了?
他直视的目光炯炯逼人,秦黎嘿嘿地干笑两声,没话找话地问,“这led灯是什么原理啊?”
严森向前一步,伸手将她壁咚了。
秦黎因为他的靠近,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那暗蓝色的灯光照在他侧面的脸上,有些诡异。这画面,不住怎的,突然让她想起了沉默的羔羊里的汉尼拔,一个怪僻沉寂而又英俊得要命的男人。
严森有点向那个画风靠拢。
等等,她是怎么了,一会儿怀疑他是纳粹,一会儿又怀疑他是食人魔,就不能正常一点,把他想象成有钱的土地主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严森低下脸,有意无意地厮磨着她的耳鬓。她能感受到他腮帮上的胡渣,温热的呼吸,以及身上混合着烟味的男人气息,真是样样都勾人啊。
“你想知道原理?”他的声音在蓝光中回荡。
严森掐住她的肩膀,倾斜着脸慢慢靠近,眼看他的嘴唇就要贴上她的了,几乎能感受到他嘴唇上的温度。就在这关键一秒,就听哗啦一声……
小屋的门被人粗暴地拉开了,日光像调皮的精灵争先恐后地遛了进来,照了秦黎一眼睛。随后,托马斯那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
“你俩在干嘛呢?”
那一点点小暧昧,那一点点小浪漫,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被破坏得淋漓尽致。秦黎暗道一声卧槽,她就知道,关键时刻必然会插足一个程咬金。
严森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用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对秦黎道,“想知道就去问托马斯。”
秦黎在心里呐喊,谁想知道?让那鬼原理见鬼去吧!
然而,托马斯耳尖,听到了严森的话,问,“问我什么?什么原理?”
秦黎刚想说没什么,严森就道,“她想知道led灯为什么能代替太阳促使植物生长。”
托马斯一听,这是他的专业啊,登时沸腾了,拉着秦黎道,“这个我在行。led的波长有多种类型,与植物光合成和光形态建成的光范围吻合,可以获得纯正单色光和复合,用来均衡辐射……”
秦黎推开他走了出去,托马斯追在后面道,“哎,我还没说完,这种led光不但可以让菜籽发芽,还能调节农作物的开花和结果,甚至株高和植物养分的多少都能控制,关键是不会造成污染。你知道为什么?因为系统发热少,降低热负荷……”
托马斯就像一只恼人的苍蝇,在她耳边嗡嗡,秦黎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道,“我这辈子物理没及格过,你就别再和我说原理了。”
托马斯,“不是啊,我是在给你普及知识。其实这还有很多好处,你听我说……”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黎就尖着嗓子大叫一声,“再啰嗦一句,今天晚上给你吃意大利面。”
这一句比什么都有效,托马斯听了,立即麻溜地滚远了。
死严森,腹黑鬼,就这么玩她!
秦黎气呼呼地走了出来,严森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把门关上。”
她碰的一下甩上门。
严森站在太阳底下,手里拿着铲子在挖洞,听到响动,就抬头望过来,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秦黎本来有些郁闷,但在看见他的微笑后,心情又奇迹般地放晴了。严森将衣服袖子卷的老高,手臂上微微突现出肌肉贲张的曲线,每铲一下铲都铿锵有力。
男人,真男人啊!
秦黎啧啧地感叹,就是看他挖地,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她拿起手机,用微信里自带的拍照程序拍了个十秒钟的小视频,然后上传朋友圈。
备注:我和我的团队,一起打造我的十里桃花。
视频里除了挖地的严森,还有托马斯的背影,以及这一片依山傍水的花园。近处是美男,远处是雪山,抬头是碧空,低头是绿草。妥妥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对于地球那一端奔波讨生活的人们来说,秦黎这一段视频简直刺激到他们心底最深处了,在点赞的同时,纷纷追问,这是哪里?有没有农家乐?
秦黎开玩笑地回了一句,等我开农家乐。
就连孙溢也来回了句,看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秦黎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频频在心底冷笑,不是放心,是晴天霹雳吧。虽然上次她一气之下把孙溢拉黑,但过了几天又把他放出来了,因为拉黑他,他就看不到她的璀璨生活了,还怎么让他后悔。她要证明给他看,没了谁和谁,地球照转不误。世界上的帅哥也不止一个,她二十八岁还能找到第二春,而且各方面都还比他强。
和国内两人共同的朋友聊了几句,无意间说起孙溢,据说那厮和三领了证后,就牢骚不断。许婧怕他劈腿,天天查班,只要他对其他女人和颜悦色地多说几句,许婧就大吵大闹。孙溢怕她影响胎儿,只好忍了,当着老婆面当缩头乌龟,时间长了也不是没怨气,可路是自己走的,怪谁?他也只能找朋友诉个苦埋个怨。
一开始的时候,和一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漂亮女人偷偷摸摸约会滚床单,很有新鲜感,偶然吃顿法国大餐也是情调。现在结婚了,一切都步入正轨,总不能顿顿在外吃吧,饭店里那么油腻,没三高也吃出个三高。
孙溢想要在家吃一顿家常便饭,可人家十指不入阳春水啊,那一根根白白净净确实好看,就是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虽然家里请了阿姨,但口味不合,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