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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球安然无恙,旁边的布帘倒是被他打穿了好几个洞。

    严森不信邪,又买了十发,继续射击,然后……又没中。

    他一口气买了五次,五十发连发,声势浩大,引来不少行人瞩目。

    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打中了一只气球,还是最大最好打的那只。

    水平臭的不少,但又臭又不肯花钱的实在不多,看着严森这样的玩客,摊主笑成了一朵花。作为精神上的鼓励,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棒棒糖,递给了严森。

    严森平时不太吃甜的,不过今天需要甜蜜滋润,所以三两下把糖纸扯了,往嘴里一塞。他叼着棒棒糖,继续打气球,真是又甜又痞。

    等他打完,秦黎手里的一根香肠早就下了肚,她有些无聊地靠在旁边墙壁上打哈欠。

    严森打猎的时候眼神挺准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屡发屡不中。

    白送小摊贩那么多钱,最后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作为友情馈赠,送了他一支玫瑰。

    严森低头闻了闻,把花塞在秦黎手里,然后转身又去了别处。他心情不愉快,一路拉长着脸,秦黎和他说话也不吱声。

    他走到碰碰车前,买了好几个硬币,站在队伍里等。

    见他不愿和自己沟通,秦黎也很无奈,只好在旁边陪着,两人白板对死,一句话也没有。等了老半天,终于轮到他们了,管理员见他们一起来的,就让两人坐一辆车。

    坐进去开了一圈,秦黎就后悔了,严森开车和射击一样凶猛。哪有车,就往哪里撞。还真是不辜负碰碰车这名字,一路不停地在碰撞,势如汹涌波涛,把秦黎五脏六腑都撞颠倒了,刚才吃下去的那根香肠在喉咙口一阵沸腾。

    等他玩好一轮,秦黎赶紧跳下车,跑到外面去大吐特吐,把刚才吃下去的香肠全都吐出来了。

    严森玩了好一会儿碰碰车,一直到没人跟他玩,这才意犹未尽地从车里爬出来。事实上,他这轰炸机式的玩法,把其他游客都吓跑了。

    秦黎见他脸色好了一点,便问,“爽了吗?”

    严森点点头,“可惜都不是我对手,不经撞。”

    他也好意思说,人家要么是大人带小孩,要么是半大的孩子,就他一个成年人,胜之不武。

    严森把人都吓跑了,自己却舒爽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阳光。

    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他要来两杯苹果酒,挥了一把汗,拿起杯子一口喝到底。

    秦黎就瞧见他的喉结不停地一上一下的动,额头上汗水淋漓,那样子真是粗犷无比。

    苹果酒其实就是气泡酒,酒精度数不高,一股苹果香味,入口很香醇。现在是丰收季,到处都是果汁果酒,而且价格还便宜,一两枚硬币就能买一杯。

    严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了个头,道,“我妈……”

    注意,前方有八卦!

    秦黎立即竖起耳朵,“什么?”

    严森犹豫了下,还是道,“我妈嫁给我爸之前,是医院里的护工,那时我祖父还活着,她是作为社会志愿者,来我家照料我祖父的。我们家族以前也算是个贵族吧,有一片很大的封地,树林和牧场都在我祖父的名下。主要把地租给村里的其他农民,每年的租赁费都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我妈那时就是冲着这些钱,才和我爸结婚的。她辞了大城市里的工作,跑来乡下定居,可是,村子里的生活太无聊了。每天都要和家禽打交道,又臭又脏,还有这样那样的活要干,一天至少要工作十二个小时。我妈耐不住寂寞,吃不了苦,最后扔下我们自己跑了。”

    秦黎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家事,便问,“那时候你几岁?”

    严森,“我妈跑的那年,我和托马斯十岁。”

    秦黎,“那还小。”

    严森,“不小了,在农村已经要帮忙一起干活了。”

    秦黎问,“那你有没有去上学?”

    严森点头,“村里有一个小学,初中高中得去大一点的地方上,我十八岁的时候去当了一年兵,那时候义务兵还没被废除。之后就去慕尼黑念了大学,专业是农业经济学。”

    “你去念书的时候,农场谁打理?你爸和你爷爷吗?”

    严森摇头,“我祖父年纪大了,干不了农活,我爸……我爸比我爷爷去世得更早。”

    秦黎道,“哦,对,你说过你爸是救人时死于雪崩。”

    严森,“我爸去世后,我和托马斯都去外地上大学,家里只剩下祖父。他不愿意离开农村,我们就只能请人来帮忙务农。但德国的人工你也知道,实在太贵了,无奈之下,只好把一部分的封地卖掉。后来,我祖父也去世了,为了继承他的衣钵,我就回农村了。”

    秦黎道,“城市和农村,你更喜欢哪一个?”

    严森想也不想地道,“农村。”

    秦黎笑道,“你喜欢安静。”

    严森道,“因为有我妈这个前车之鉴,还有……呃,简妮,所以,我不希望托马斯重蹈覆辙。”

    这是被蛇咬怕了,秦黎特能理解,于是就轻轻拍了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道,“托马斯和你不一样,他念的那专业可以随时去大城市找个不错的工作。而且,他不是你,也许他更喜欢城市生活呢?你不能以‘为他好’为借口,一直把他锁在身边呀!”

    严森道,“他找别人我不管,可是那个女人,她不是省油的灯,我怕托马斯迟早会吃亏。”

    话是这么说,可是……

    “他现在正在热恋中,不会听你的。等他受伤了,再安抚他引导他,吃一亏长一智,等到那个时候,他一定比现在好洗脑。”

    严森摇头道,“我就是想避免这一点。我太了解托马斯了,他不是个心智成熟的人,要是受到打击,就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秦黎问,“什么极端事?”

    严森道,“自杀或者暴走杀人。”

    秦黎吓了一跳,觉得严森有点夸大其词了,也许自杀还有可能,但暴走杀人……那还不至于吧。

    她想说几句调笑的话来缓和一下气氛,抬头却看见严森一脸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毕竟严森是他哥,两人一起生活了三十年,他是最了解他的人。

    听了他的话,秦黎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他这么排斥马舒舒了。

    一方面,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弟弟;另一方面,他也在担忧马舒舒一不小心踩了地雷,最后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托马斯会不会暴走,秦黎不知道,但他冲动起来确实会不顾后果,就像上次去难民营打人事件一样。

    马舒舒对托马斯要是真心的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在利用他,拿到身份后一脚踢,那可就……

    秦黎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他们想太